又是一個悶熱的下午,我發微信給猴子:你晚上能早點兒回來嗎?

他問:“咋了,誒?你下午不是有課嗎?為啥沒去啊?”

我揉著太陽穴,靠在床頭上:“我有點不舒服,請假了,你早點回來行嗎?”

“啊?又不舒服了?行,那咱不去自習室了,我下課買了飯就回去。”這已經是我這半個月以來第五次請病假在家了,他有些擔憂。

我應了一聲,有氣無力地癱在床上,一秒入睡。

再醒來已經是滿眼夜幕了,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他的開門聲,但是實在沒有力氣乾脆再次閉上了眼睛……然後,或許是過了一會兒,又或許是很久以後,我感覺到他坐到了床邊

“怎麼了?”他摸了摸我的額頭,“也沒發燒啊,怎麼最近總感覺你這麼困啊

我緩緩睜開眼睛,嘴裡含含糊糊地問:“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上課來著呀,下課又去買飯,就有點晚了。”他說著,輕輕捏了捏我的臉。

接著,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特別委屈,抱著他呆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遞給他了一個東西。

他接過來,低頭看了看,問:“怎麼了?陽了?”然後又看了看病怏怏的我,嘀咕道:“怪不得我看你最近這麼沒精神呢”。

我搖搖頭,握住他的手,小聲說:“我懷孕了。”

他愣住了,再次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驗孕棒——上面赫然顯示著“兩道槓”他難以置信地盯住我,喃喃著:“懷孕?”我聽見他的聲音都在抖。

“我去醫院了,六週了。”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聽了,突然提高了音量,高聲說:“你什麼時候去的醫院?怎麼不和我說啊!”

我以為他生氣了,最後的安全感也消失了,一天的無措感全部湧上心頭,語氣立刻帶上了哭腔,“就今天中午啊,我昨天確實也測了,不過當時覺得驗孕棒可能不準,就沒告訴你。怎麼辦啊,我好害怕……”說著,我的眼淚“唰唰”地往下掉。

他見我哭了,語氣立刻柔和下來:“別哭了嗷,我沒生氣。有我呢,不怕,我陪你一起面對。”

我聽到這句話,終於卸下了強裝了一天的鎮定和防備,驚慌失措的感覺噴湧而出,讓我的心如同陷入沼澤一般,無法自拔:“怎麼面對啊,我爸我媽知道非得打死我……

這時,他開啟手機:“那就先告訴我爸媽,反正他們肯定不會打死你,頂多打死我,那也比打死你划算……

我一把搶過他的手機,然後死死地摟住他,繼續哭道:“不要,不行,絕對不行……”

他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輕聲說:“但是咱早晚得面對啊,總不能一直瞞著吧?孩子在你身體裡,這樣對你更不公平啊。放心,有我呢。”

我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從沒想到荒唐的事兒會發生在自已身上,這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啊。“你會一直陪著我嗎?”我小聲問。

他低下頭,輕輕留下一個吻:“要對我有信心,知道嗎?”

接到我倆修改了一晚上才敢發出去的微信“自首文字稿”,雙方家長立刻炸翻了。先是打影片、語言挨個兒詢問了一遍,緊接著建了個群給我倆一人發了幾十條60秒的語音。等我倆筋疲力盡地接受完線下拷問,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十一點……我挨著猴子迷迷糊糊地躺下,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猴子下床去開門,我因為放心不下也跟了出去。

門一開啟——我的天,門外來的人是我爸!我一抬頭正好和他犀利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大事不妙!在直覺的驅使下,我轉身推開猴子就往屋裡跑。接著,只感覺後背一陣冷氣,林老師一個箭步衝進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對著我的腦袋就給了兩巴掌……然後在我頭昏腦脹的時候,把我甩在了沙發上:“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你怎麼跟我保證的?你找死是吧?想造反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抽死你!”

這時候,猴子在旁邊才從林老師剛剛武打操作帶來的驚恐裡回過神來。他往前走了一步,說:“二姨夫,這事兒不怪格格,是我……。”

林老師怒吼著打斷他的話:“你閉嘴!現在跟你沒關係,我先收拾她!”然後瞪了他一眼,“你回屋!”

我見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爸,我錯了,你打死我吧,對不起……”

林老師揪住我的胳膊,我把抻起來:“誰教你的說跪就跪的,啊?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嚇得大哭,或許也可能也不是被嚇的,就是被緊張的氣氛壓迫所致。“爸,我錯了,我給您丟人了。”

林老師見我的反應,繼續吼到:“你還有臉哭?!你才多大啊你,懷孕不耽誤學習?不影響你身體?”

我努力地憋住眼淚,但是還是忍不住抽泣,無助地小聲地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林老師坐到沙發上,我站在旁邊繼續誠惶誠恐。

過了一會兒,林老師打量了我一眼,說:“坐下啊!孩子不想要了啊?身體不想好了是吧?”

我緩緩挪過去,坐到沙發上。他又看了看哭的一塌糊塗的我,訓道:“你就是給自已找不痛快!哭死你得了……”我也不敢說話,就坐在他旁邊偷偷瞄他。

“去吧,洗臉去,喝點兒水。哭得要死要活的……”林老師白了我一眼,起身離開,又說,“我去找劉俊晞聊聊。”

我心裡一驚,衝上去抓住他的手,哀求著:“爸,求您了,您千萬別衝他發火……”我倒不是有多想護著猴子,我只是知道如果他真的和猴子發了火,那猴子恐怕會被他拿菜刀劈成兩半。

他沒有回應我的話,甩開我的手,吼著:“管好你自已!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說完,嘆了口氣。

等我洗完臉,喝完水回來,猴子和林老師正坐在沙發上說話,見我來了,林老師又說了一句:“反正我是幫你倆按住了,剩下的就看你倆自已了”

我問:“按住啥了啊?”

林老師又白了我一眼:“那仨人啊,不然你以為就你倆這樣肆無忌憚的人能活到現在?要不我至於大晚上坐凌晨一點的飛機過來?”

我受寵若驚,無以言表,慶幸自已躲過了幾場風暴。

林老師繼續對猴子說:“你爸媽那邊我是暫時按住了啊,你最好帶著你親愛的格格,趁你爸把往返簽證改好之前把這事兒解決了。要不以我對你爸的瞭解,他下了飛機就得買個四十米的大刀來砍了你……雖然我也想買刀砍了你,但是沒辦法——誰讓我閨女喜歡你,而且你還真對她不錯呢?”他又嘆了一口氣。

聽到這兒,我偷偷地笑了一下,怎料正好被林老師看見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好意思樂!”

我嚇了一跳,趕緊轉移話題:“爸,那我媽呢?她什麼反應?”

林老師瞪著我說:“她特別高興,可能嗎?”我識趣地搖頭。

“我為了不讓她動胎氣,可是立了軍令狀說能把你倆這事兒完美解決了的啊……你倆最好給我長點兒心。”林老師補充道。

林老師又掃視了我倆一遍:說說吧,這事兒準備咋辦?孩子準備咋辦?

我倆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他。

林老師又是一聲“河東獅吼”:“怎麼著啊?看我幹啥啊!這不你倆的孩子嗎?我說了算啊?想得還挺美,誰的孩子誰負責。”

我倆收回目光,猴子示意我先說,於是我想了想,小聲說了句:“我想留下。”然後又看向了猴子。是的,如果但凡換一個人、一條時空線,我肯定都不會做出這個選擇。可現在,我可以——因為我和猴子是在同一個大家庭里長大的,只是不來自同一個時空而已,兩家的關係足夠融洽,經濟基礎也完全合適,我有底氣留下這個寶寶。

猴子毫不猶豫地說:“格格想留,那就留下。”

林老師的火氣早就消了,起身說:“你倆最好堅定這個立場,既然選擇了就要負責,不要隨便後悔。行了,我回酒店了,你倆別再惹事兒了啊,要不早晚累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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