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被這個狗男人影響自已的心情,她隨身拿了一份遊園地圖,打算看看這附近有什麼可以玩的專案。

好不容易來一趟遊樂園,或許還是人生最後一次了,不好好享受,在這裡跟李景辰扯什麼鬼話真的是遭罪受。

路過旋轉木馬,剛好看到阮嘉永他們下來,蘇木捂著嘴巴艱苦地壓抑著翻湧的反胃感覺,面露菜色說道:“實在沒想到我一個連垂直過山車都不怕的鮫人,最後竟敗給了旋轉木馬……嘔,難受……”

蕭彥沒有蘇木反應那麼大,不過也有點頭暈腦脹,只想趕緊找個地方坐著休息。

阮嘉永恨鐵不成鋼說道:“你們也太誇張了吧,平常不鍛鍊這時候鐵定腎虛,來來來,快跟我去玩古宅探靈的鬼屋,大好時光不要坐在這裡虛度年華!”

蘇木:“?”

蕭彥:“?”

有一說一,來遊樂園希望自已快樂的,不是花錢來受罪的。

勿cue,再見!

李景辰看著宣傳單上鬼屋的各種陰森森的描述,眉頭蹙得緊緊的,再看一眼那邊躍躍欲試的阮嘉永,他在心裡不齒地嗤笑。

這種東西也就只能嚇嚇三歲小孩了,看這血漿,太假了吧。

幼稚,老土,無聊。

瞥了眼隔壁的林青畔,卻發現人已經排在了鬼屋的隊伍裡,準備長驅直入。

“……”

阮嘉永湊過來,在他耳邊說著悄悄話,“青畔會不會被嚇到尖叫然後抓住別人呢,呵呵呵,呀我好怕呀,嗚嗚嗚,如果有人在就好了。”

不得不說阮嘉永十分會拿捏李景辰,下一秒,他就已經面無表情地跟在林青畔的後面,決定捨身求愛。

鬼屋相比其他的遊樂專案,排隊的遊客少了一大截,可能又因為是晚上的緣故,勸退了不少辛辛苦苦排了半天隊,輪到自已臨門一腳又選擇放棄的人。

不多時,就輪到了他們。

工作人員把他們領到了一個小房間內,角落裡擺放著一輛小推車,上面擺放著胡亂擺放的藥瓶以及部分的醫療器械,周圍血跡斑斑,空氣裡混雜著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淡淡的腥氣。

像是很久都沒人使用過的真實病房。

工作人員的服裝也很應景,各種繃帶纏繞在身上,白大褂身上有幾塊血跡,臉上也化著慘白的病態妝容。

他遞給了他們三個一人一支手電筒,然後示意了一下前方,隨後沒入黑暗消失了。

面前的門拆下了門鎖,改成了一道白色的布簾,需要掀開才能進行前進。

林青畔看著剛才還在說著大話而現在渾身哆嗦的阮嘉永和沉默寡言的李景辰,兩個大男人沒有任何的動作,也不知道是嚇僵了還是怎樣,她嘆了口氣,自告奮勇地走在了第一個。

李景辰也沒想到她走得那麼快,無奈之下,連忙跟上步伐。

“啊,等等我!阿辰。”阮嘉永腳步謹慎地跟在他的背後,生怕少看兩眼,就被狠狠甩在後頭。

門簾的後頭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窗邊圍著生鏽的鐵欄杆,盡頭處有一扇虛掩的門,白牆上有些黑影的動靜,但很快就一閃而過了。

林青畔穩穩走著,還發揮了各種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精神。

見到有披著被子鼓成一團的病床,一定要翻起來看看,遇到藥瓶櫃裡一些奇奇怪怪看不懂什麼文字的藥瓶,掏出翻譯APP查詢一下。

如果說別人玩的是驚心動魄的鬼屋,那麼林青畔,就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的玩法。

同行人這種不怕死的精神像佛光普照般感染著阮嘉永,他也有樣學樣,開始東摸西找,除了血跡或者一些留存下來的資料,基本沒什麼嚇人的。

“哎,也就這樣,小兒科啦,還以為有多恐怖。”

林青畔:“?”

真是不知者無畏,真不想吐槽他這種立FLAG心態。

李景辰把阮嘉永踢到了最前方,命令道:“門你去開,一個男的讓女生走第一個,好意思?”

林青畔:“……”

這位大少爺也好不到哪裡去吧,典型五十步笑百步。

“開就開,小問題,包在我身上!”

說是這樣說,但經過那扇門的時候,阮嘉永渾身的汗毛還是不受控制地豎立起來,企圖眯著雙眼睜開小縫,以這樣掩耳盜鈴的方式減少害怕的感覺。

他用腿輕輕兜了一下門縫,房間裡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坐在掉漆的椅子上,拿著一把電鋸準備對著手術檯上的“人”進行慘烈切割,牆壁上全是噴濺的惡臭液體,地板上零零散散堆積著各種殘餘組織。

突然,醫生歪了歪頭,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已臉上的血液,陰沉地笑道:“啊咧,被發現了嗎?這樣可不行呢!”

還沒他們反應,醫生操起電鋸,自說自話地衝了出來。

“跑什麼呀,一起來玩遊戲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嘉永的慘叫聲響遍整個空間,李景辰下意識握住了林青畔的手狂奔了起來,跑了兩步想起她膝蓋有傷,直接二話不說蹲下身抱起了她。

林青畔的心怦怦直跳,如果要找心跳的源頭,她一時也說不清到底是因為鬼屋裡的吊橋效應,還是說身邊這個寬厚肩膀的少年所帶來的。

醫生驚悚的笑聲夾雜著紊亂的腳步聲忽遠忽近,黑暗中的猿猴尖叫絲毫不遜色於識別雷達,給工作人員提供了精確的指示方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咯咯亂笑的嘎吱響銷聲匿跡,阮嘉永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嚇死寶寶了,沒想到鬼屋來真的。”

林青畔拿著手電晃著圈子在四處觀察,這裡是間模型室,角落裡立著好幾座矽膠的大體老師,還像模像樣穿著衣服,乍一看還有點像服裝店的模特。

指尖碰到其中一個的時候還有點隱隱的熱度,她一下子明瞭是工作人員埋伏假扮,估計等時機成熟就來嚇他們。

至於為什麼不嚇她,可能是因為她臉上看不到任何害怕的神情吧。

為了壯膽,阮嘉永蹲在角落閉著眼唸唸有詞,也沒有注意林青畔的各種動作。

“青畔?阿辰?我們走吧。”

偏偏,屋內恢復了安靜,他也聽不到任何的回答,心中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心跳又再度震動起來。

該不是丟下了他吧?

媽媽咪,別這樣啊啊啊。

疑神疑鬼地回過頭,看到床上有個背對他的不明物體,他也不敢用手電照過去,怕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思來想去,他挪著小碎步用放在一旁的杆子戳了一下。

——啪地倒了。

幸好,是個假人。

阮嘉永那顆快跳出喉嚨間的心臟落回原地,還沒有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就聽到身後林青畔說了一句,“你在幹嘛?走了。”

重新歸隊的他高興地一轉頭,就看到一個裹著破爛棉被的不認識的女孩歪著頭顱,白皙到有點病態的手伸前晃了晃,臉上是纏繞的血紗布,正以扭曲的姿態向他走來。

這哪是林青畔啊,這尼瑪是鬼吧。

他話都說不出來了,不管不顧地開始百米衝刺,後面瘮人的笑聲一直跟在他的身後,阮嘉永覺得自已的腳步從來沒有跨得那麼快。

像是逮到了一個大冤種,一路上各種從門後竄出來的醫護鬼屍,地上突然伸出來的鬼手機關,頭頂忽而掉下來的腐臭物體接而不斷,就連逃生燈牌也在不停地閃爍。

阮嘉永恨不得敲暈自已,他再也不想嘗試這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了。

最終,在掠過無數恐怖刺激的房間後,他撞在了林青畔的背後,聞到熟悉的味道,他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就在移開目光的剎那,阮嘉永徹底地如願以償。

暈過去了。

因為他看到林青畔上方的天花板,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個睜著巨大漆黑瞳孔的女嬰,正咧開血盆大口,死死地盯著他。

身後沉悶的肉體撞擊地面的的聲音響起,林青畔舉著一個骷髏骨架緩緩地低頭,看到阮嘉嘴唇慘白,神魂已經像飛走了一樣。

“這是……玩脫了?”

原本她的構想,是打算跟矽膠模特小姐姐互換身份。

但因為來不及,只變到了一半,乾脆就躲在了後續的必經之路上看好戲,最後再讓工具人李景辰變身貓妖嚇一嚇他。

什麼頭頂有女嬰,她能說,那是個巧合嗎?

林青畔和李景辰一人負責抱著暈倒的阮嘉永,一人負責善後,在十分鐘後火速通關,愣是讓工作人員準備了一連串嚇死人不償命的驚悚妙招無計可施。

等在外面的蘇木實在沒想到,豎著進去的阮嘉永出來的時候竟然是橫著的,面色鐵青,四肢脫力,雙目更是沒有焦距。

這樣子,她也不好判斷,只好拍了拍蕭彥的肩膀,沉重說道:“節哀。”

幽幽轉醒的阮嘉永聽到這句話,差點神都沒緩過來,兩腿一伸真見太奶。

實際上他剛才是真的被嚇慘了,沒有人帶著他,他又不敢完全閉眼,怕撞到死衚衕,他發誓他這輩子看的什麼恐怖電影都沒剛才那十幾分鍾來得心驚膽戰。

林青畔看著蜷縮在蕭彥懷裡的阮嘉永,委屈耷拉的樣子讓她都有點覺得自已剛才可能真的沒什麼人性,遲疑說道:“要不,我給你買個紀念品當補償?”

“這樣……也行,我要貴的,好看的!李景辰你也要!”

五分鐘後,李景辰從紀念品商店出來了,拿著一沓照片甩給了他。

一共有十張,每一張都是阮嘉永在鬼屋裡鬼哭狼嚎的顏藝照片,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一張三十,又貴又好看。”

“不行!丟掉!”

李景辰調出了個二維碼,“沒事,我已經拍下來了,要丟要刪一張五十。”

阮嘉永:“……”

真的不要以為是發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哈!

他心梗了一下,想都不想拒絕道:“不行,這個不行,我要換一個。”

沒過兩分鐘,林青畔帶著一個小巧的鑰匙扣也出來了,是一個小幽靈的形狀。

阮嘉永一看就來精神了,看看,這才叫紀念品啊!

接過鑰匙扣認真研究了一下,不知道觸碰到了哪裡,鑰匙扣咔噠一聲變成了一個隨身碟。

“好像還有點高階的樣子?”

“工作人員說是三合一的,既能做鑰匙扣,又能變隨身碟,把掛扣卸了還能變成擺件。”

李景辰此刻被巨大的愉悅感包圍著,不僅在於鬼屋裡有肌膚相親,而且在剛才紀念店裡林青畔還主動詢問他打算買點什麼,避免撞同款。

因此,那一句“買隨身碟附贈鬼屋抓拍電子照一張”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地吞下了。

心情好,就饒他一次吧。

由於經歷了鬼屋的心跳指數高達150的全過程,阮嘉永表示接下來所有和刺激沾邊的遊樂專案都暫時不許參與,一行人休息了一會兒,便直接去了摩天輪。

摩天輪的外圍綴著流光溢彩的燈光,冬天的夜晚來得很早,即便是密密麻麻閃爍著的星星,與龐大的摩天輪一對比,也相形見絀。

林青畔說什麼也不願意和李景辰單獨待同一個空間,扯著蘇木一塊進到座艙裡,等李景辰踏進來後,廂門在身後緩緩合上。

不過這屬實是林青畔誤會了李景辰,不是沒聽過到空中最高點接吻就能永遠在一起的傳說,但他是真沒想過要在摩天輪上幹什麼事情,不管有沒有蘇木在。

已是後半夜,但遊樂園還是很熱鬧,三三兩兩的情侶圍坐在摩天輪下方的草坪上,還能依稀聽到一些交談,但升到高空,被城市的繁華夜景所替代,便漸漸聽不見其餘的碎動。

許是累了,林青畔縮在蘇木的懷裡,沉沉地闔上了眼皮,睡了過去。

綁起來的頭髮也因為睡姿的緣故,捲翹的髮梢細軟地散落不少,夜間的光暈掠過摩天輪的廂門,在她的白皙面板上留下跳躍的陰影。

蘇木一動也不敢動,讓她不敢動的原因不是在於林青畔閉目小憩,而是面對著她坐著的李景辰。

眉目難得的溫柔,像世間墮入戀愛的少年,多情,但神色又是極度專注的。

她也不是什麼情竇初開的豆蔻少女,雖然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但至少也能一眼看出他這般溫柔是對誰的。

像是清楚蘇木在想些什麼,他伸出手指壓在嘴前,“噓”了一聲。

看著少女瑩潤白淨的臉龐,嘴巴微微張開,唇色是柔軟的桃粉,李景辰手有些癢,想伸出手捏一把她的小臉。

最後還是忍住了,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夜景圖。

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叩著褲子,想象這是她的臉蛋,戳一下,稍稍用力,惹來她的怒目而視。

這樣那一刻,她的眼裡就全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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