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剛開門蓯弦的母親就站在門口換著外出鞋。黑白配色的毛大衣和帽子,挎著父親送的斜挎包,漲紅臉頰情慾滿滿的傻笑著,注意到了蓯弦後表情依然如此。
“回來了呀?嘻嘻~”挺著大肚子笑道。
“又要和老爸在外面過夜?”
“是哦~”她摸了摸漲了三個月大的肚子又說,“飯在桌子上熱著吃哈~走了!”
“不用天天做了…小心點兒!”
望著母親飛速離去的背影,蓯弦自是無比擔心,畢竟她的肚子已經有八個月大了,還天天亂跑,這一家子真不令人快活。
暑假前兩個月,離中考有個50天,夫妻兩人獨自在客廳談話時,蓯弦正好在門外,剛輕開大門,就聽到母親有身孕的訊息。
“那孩子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呀。”
“要告訴他嗎?”
“哦不還不行,他需要備考…”
“暑假了我們回去吧,孩子或許想見一下她了。”
“小妧?我覺得行,在這生的話,估計他也不會願意吧。”
到了暑假那幾天,蓯弦又一次得知了這個訊息,他不論知道幾次都很開心。
這棟樓的所有戶型都別無二致:寫有家主姓名的大門之後是一個玄關,鞋櫃和地毯與衣架都靜靜的在原地,接著左邊就是主客廳和餐桌,大門正前方是廚房,靠近大門右邊有一個廁所和淋浴間,再就是一個主臥和蓯弦的房間了。
蓯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懶得吃飯和寫作業,只是慵懶地玩著一款劇情向手機遊戲。
父親是因為工作需要而帶著他們一家去那座城市的,母親在那兒照顧他們的生活,蓯弦則是在那認真讀書學習。回來後這倆人就幾乎天天往外邊跑,大概是去檢查了吧,肚子這麼大了也不會幹什麼事。
“蓯弦,開門!”門被敲得咚咚響,熟悉而陌生的女聲伴隨著敲門聲成了一首交響樂。
放下手機,蓯弦開啟了門,只比他矮一點點的欣妧出現在眼前。
“什麼事?”
“爸爸叫你去我們家玩一會兒。”
蓯弦心頭一驚,他認識的叔叔是一個恨不得將他佔為已有的極端變態,口裡吐出的語言更是18禁,所以回來後也一直儘量避著那個人,沒想到今天剛分手,就要去別的女孩家,還有見到一個不停叫自已兒子的陌生中年大叔,想想就絕望。
“為什麼今天叫我?”蓯弦故作冷靜地問。
“哎呀!你就別管了!”
妥協了只好面對。
“孩子,叫聲乾爹。”
“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直接的呀。”
欣妧扯著蓯弦袖子蹦跳地移步到了自家客廳坐在沙發上的父親身邊,眯眼嬉笑,笑而不語。
李欣妧父親—李勁,一家之主,頭髮有些稀疏,鬍子留得有些長,像魯迅,壓迫感很強,長的就是一個領導樣,個子只比蓯弦高一個頭,雖說像個正經人,但蓯弦可不這麼認為。
“快五個月沒見了…我回來之後。”
“嗯,我坐了哈。”
“還是雛男嗎?”
“嗯。喂!!”蓯弦少見地羞紅了臉,氣憤地指著他,“哪有在女兒面前說這種話的啊!”
“哦~忘了。”
“你認真一點!你知不知道她都跟你學上了?”
“啊呦,真假的?”李勁嬉皮笑臉地看向欣妧。
“早…早就不說這些啦!”像是被翻出了黑歷史,欣妧也羞紅了臉。
“來坐來坐~”李勁起身一把用粗壯的手臂圍住了蓯弦的脖子拉著他坐了下來,“兒啊,會喝酒麼,來一杯!”
“不會啦放開我!”
“啊呦,最近天天避著我,五個月啊!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次嗎,看來只有欣妧才能叫得到你勒。”
“你哪有找過我?”
“還羞著呢,咱爺倆敘箇舊嘛。”
“一身煙味,離我遠點!”蓯弦奮力掙扎,奈何李勁知道他的弱點,一旦被擒住,就很難站起來了。
“好啦,不要鬧啦。”
欣妧的媽媽—葉曾阿姨伴隨著衛生間門的開啟一併出現在這個家中。葉曾阿姨是蓯弦乾媽,他承認的乾媽,她和李勁大叔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家的人,性格完全不一樣,溫柔,對蓯弦很好,是蓯弦母親高中時期最好的閨蜜。穿著長相髮型,都無不透露出一種高貴成熟和氣質。
“弦弦,要吃飯嗎?”
“謝謝乾媽,不用了。”
“欸!我生氣了!”李勁擺出誇張的姿勢叫喊道,“叫我一聲乾爸!”
“不要。”
“好快…”
“好久不見了啊,弦弦。”葉曾感嘆道。
“不過有件正經事,為什麼你們沒有來過我家呢?”蓯弦問。
“啊這個…”
“沒什麼!!”欣妧打斷了母親要說的話,“蓯弦,我們聊聊以前的事吧?”
“我記得不太清啊。”
“沒關係來嘛。”
“也行…”
之後聊了挺久的,蓯弦快十點了才回家。有四個人,其實只有李家人在談話,蓯弦只是一個傾聽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