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四個字，校方負責人當場閉嘴。
他不相信秦浩，認為秦浩就是普通人。
可人家如果是醫院的主任醫師，另當別論了。
主任醫師代表著醫院某一科室的權威。
“額，先生，您哪家醫院的？”
負責人當場換了一副嘴臉。
“中心醫院。”
眾人再次唏噓，中心醫院可是三甲級的，人家主任醫師都發話了，那楚教練豈不真的要死？
負責人有些急了。
“主任，那麻煩你幫忙看看患者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對呀，小兄弟，你這麼年輕就升職，想必有些手段。”
“還用說麼，秦浩兄弟沒用儀器便診斷出了楚教練的傷勢，他肯定有辦法。”
老李也幫腔道。
其他未逃跑的學員們彷彿看到了希望，這位漂亮的女教練有救了。
負責人心中石頭也落地了，笑道：“還好有主任在場，快，大傢伙給主任打打下手，幫忙救治楚婷教練。”
“沒問題，我去抬擔架。”
“我去醫務室取藥品和裝置。”
一時間動員起來了。
唯獨秦浩並未動作。
負責人還笑嘻嘻地詢問：“您看，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只要能救活楚婷教練。”
“我為什麼要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為什麼救？
你不是大夫嗎？
救死扶傷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也是常理。
負責人硬擠出一絲笑容，打圓場的言道：“主任開玩笑呢，大夥趕緊去張羅，別讓主任等久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時間差不多了，明天安排個其他教練指導考駕照吧。”
言罷，秦浩轉身就朝換衣間走去。
真不管！
傻了！
這小子負責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李緊走幾步來到秦浩身後拉住了他。
“兄弟，你是醫生啊。”
“對，沒錯。”
“那你不應該救死扶傷嗎？”
“誰規定的？”
額。
老李頓時語塞。
是啊，誰規定醫生碰見患者就必須救治的？
醫不叩門，不瞧病。
這是自古以來的模式。
況且，秦浩憑什麼救楚婷，憑你身材好？憑你長相美？憑認識你一天？
沒道理。
“主任，您別走呀，這樣，只要能救活楚婷教練，您開價吧，我們駕校照付。”
負責人咬牙喊道。
這個可以有！
秦浩駐足了。
轉頭笑道：“早說嘛，我與楚婷也算有點師徒名分，但不足以讓我救她，這樣，我打個對摺，你們駕校付款就行了。”
一聽這話，負責人再次長出口氣，瞧這位的口吻有把握將楚婷從鬼門關拉回來。
只要別死人，怎麼都行！
負責人也豁出去了，反正駕校拿錢！
這事鬧到校長那，他也有說辭。
與學校的聲譽比起來，一點小錢算什麼。
再拉幾批學員就回來了。
“成，您給治吧，我準備5萬塊錢，馬上給您，打卡上還是V信收款碼？”
真給呀。
一群學員張目結舌，這錢來得也太輕鬆了，怪不得說醫生才是最有錢的幾個職業之一。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
“5萬？那不治了，再見。”
秦浩懶得討價還價，起身便要離開。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又一次目瞪口呆。
老李慌忙取出懷中的心臟病藥物，他有點承受不住這種起起落落的打擊。
開什麼玩笑？
楚婷一命就值五萬？
500萬差不多。
見秦浩要走，負責人咬牙罵道：“你特麼還有一點人性嗎？眼看著患者在你面前生命垂危？你無動於衷？你配醫生這個詞？”
一旁的學員也開始同仇敵愾，罵道：“還主任醫師，連一個鄉村郎中都不如，醫德兩個字會寫嗎？”
陸陸續續，謾罵聲響成一片。
認為秦浩根本不配當個醫生，更不配主任這個職位。
聲音越來越大，秦浩有些煩躁，轉頭指著一個個的鼻子。
“那剛才爆炸的時候，誰把他倆救出來的，你，還是你，更是你？”
此言出，眾人皆低下了頭。
確實，爆炸剛起，只有秦浩奮不顧身衝了過去。
按理說，若沒有秦浩，這倆人早在第二波爆炸的時候就沒命了。
何來現在的救治？
可領頭的負責人還是有些不甘心，駕校出了命案，誰都難辭其咎。
“主任，您開個價吧，我們學校認了。”
“500萬，少一個子，別指望我出手。”
秦浩冷漠言道。
汗水溼透了負責人的後背，500萬可不是小數目，沒有高層領導在，他不敢許諾。
騙秦浩？
負責人倒是想過，可在場這麼多證人，學校高層追究起來，倒黴的還是他，沒必要攔這個因果。
一時間，他也拿不定主意。
此刻秦浩在他的眼中，哪還是翩翩美少年，簡直一活閻王。
又過了一會。
啪嗒。
楚婷的手臂耷拉了下來。
秦浩吹了聲口哨。
“死了，你的責任。”
什麼就我的責任，老子是學校管理處的負責人，可爆炸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槽。
黑鍋還得老子來背。
負責人面如死灰，果不其然，楚婷沒有等到120到來，失去了呼吸。
她傷得太重了，秦浩信奉等價交換，又沒有人為楚婷買單。
那些追捧她的，愛慕她的學員，關鍵時刻誰又能為了一名教練欠下鉅額債務？
這便是人性。
一朵豔麗的玫瑰花就此凋零。
見人死了，秦浩慢慢走到跟前，看著那閉不上的雙眼，微微發青的嘴唇，毫無波瀾。
俯身。
抹了一把臉頰。
算是對楚婷最後的安慰。
正在這時候。
嘟嘟嘟！
警車聲大響。
警察和120同時抵達。
已經夠快了，事故發生到結束，僅僅15分鐘而已。
但。
晚了。
封鎖現場，警察蜂擁而入。
120救助傷者。
當大夥正忙碌著呢。失魂般的負責人眼前突然一亮，跟著警察大吼。
“抓住他，他就是始作俑者，剛才第一個試駕的，而且身為醫生不搶救病患，導致病患死亡，別讓他跑了！”
他這麼一呼喊，原本要離去的秦浩被幾名警察攔住了。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任何線索都不能放棄，任何人都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負責人還在呼喊。
“大家都可以作證，我要讓這小子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