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沈琮誤會
沈琮愣住了，她剛說要給爹爹剪指甲？她能這麼好心，她自己的指甲以前都是讓哥哥幫她剪的，剪不好還會用雞毛撣子打哥哥。
姜念念看他傻愣愣的樣子，突然不生氣了，他不過是在擔心自己的爹爹，能理解。
她是成年人了，該有的度量要有，這年頭，不給自己喝點雞湯，日子似乎都不好過。
“你要是不信，就來陪著，看我是怎麼給你爹剪指甲的，等你學會了，以後這個差事就交給你。”
姜念念想得很簡單，教會孩子們做事，就能讓自己輕鬆些。
沈琮抬頭：“我也可以？”
他也可以像大哥一樣承擔起照顧爹爹的責任了，忽然心中生起一股自豪感來。
姜念念鼓勵他：“當然可以，你要相信自己，是個小小男子漢，能照顧好你爹。”
兒子本來就會和父親比較親近，等沈巍老了，不能動了，還是要指望三個兒子養活他的，至於她自己，以後就不知道該是怎樣的結局。
姜念念進屋，沈琮跟著進來，站在床邊，看著她給沈巍剪指甲。
她還是第一次用剪刀給人剪指甲，以前都是用指甲鉗，比這個剪刀好用多了。
“你會嗎？”沈琮看出姜念念在緊張，拿剪刀的手都在抖，她這樣，會不會弄傷爹爹？
面對沈琮的質疑，姜念念瞬間提起勇氣，沒什麼難度，只要剪掉指甲就行，又不需要剪得很好看。
“當然。”她自信地回答，心裡卻是虛的。
剪刀在她手裡，沿著指甲艱難前行，路線不再她的掌控之中，歪歪斜斜地走完，沈巍的指甲不像是剪刀剪出來的，更像是用牙啃出來的。
沈琮皺著眉頭，這女人還說會剪，明明剪得不如大哥好，這不是不會裝會，死鴨子嘴硬嗎？
“要不我來試試？”他不想爹爹的手指甲像被狗啃過，簡直是對爹爹的褻瀆。
姜念念正好不想剪，勉為其難地把剪刀遞給他：“行，你也看得差不多了，試試才能知道學得如何。”
姜念念忽視沈琮的白眼，這是把鄙夷放到明面上，一點面子不給他留，她也是第一次，剪得不好也沒什麼丟人的。
誰也不會天生服侍人，沈琮瞧不起誰，她就是再不濟，還能被一個孩子給比下去。
咔嚓一聲，沈琮剪好了一個手指，姜念念低頭一看，指甲邊緣光滑，曲線流暢。
姜念念心一跳，還真被三歲孩子給比下去了，戰術性地咳嗽一聲：“學得不錯，繼續努力的。”
這面子，是要自己爭取的，她也起到了拋磚引玉的作用不是。
沈琮撇撇嘴，揹著她吐舌頭，她還真是臉皮厚，他才不是跟她學的，是大哥教得好。
姜念念看時間不早，找個做飯的由頭離開尷尬之地。
灶房裡，她琢磨著晚上吃什麼，她其實不餓，本來就胖，晚上不吃，正好可以減肥，可三個孩子要吃飯，沈巍也要。
家裡饅頭吃完了，麵粉買了，乾脆弄個手擀麵，正好可以鍛鍊手臂力量。
一舉兩得，說幹就幹。
這裡白麵緊張，她只買到五斤白麵，還有五斤是蕎麥麵，兩種面混合在一起，控制好比例，不會太影響口感。
姜念念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瓦盆，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好想有個塑膠盆或是不鏽鋼的盆，不像這個厚重的瓦盆，端來捧去實在是不方便。
好在她力氣大，再沉的東西，她拿著也不會覺得沉，只是小孩子要是端盆倒水，就有些困難。
姜念念從麵粉袋裡舀了一碗白麵，又從另一個袋子裡舀了半碗蕎麥麵，用筷子攪拌均勻，倒入適量水，繼續用筷子攪拌。
面還是有些幹，姜念念又倒了一些水上去，隨著不斷攪拌，麵粉變成面絮，她放下筷子，用手揉麵，面不幹不溼，剛剛好。
和麵的本事，姜念念也是跟著外婆學的，那時候在外婆家，外公外婆年紀大，晚上不是稀飯就是麵條，經常看著他們和麵，慢慢地也就學會了。
“你在幹什麼？”沈琮突然站到門口，好奇問。
姜念念嚇得一哆嗦，“你走路沒聲音的啊。”
這小孩怎麼這麼壞，也不知道隨誰。
“你怕什麼，是不是壞事做多了？”沈琮嗤之以鼻，壞女人，嚇死你才好。
姜念念白眼：“哎，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對這個孩子，姜念念實在給不了好臉色，就算原主以前對他不好，那她來了之後自認沒有虧待過他，他到底還在怨恨什麼。
“沒聽過，你在做什麼晚飯？”沈琮肚子又餓了，實在是想知道晚上吃什麼。
姜念念沒好氣：“做什麼吃什麼，問那麼幹什麼。”
她能做飯給他吃，就知足，別再挑三揀四，不會慣著他們。
沈琮抿嘴，她是在生氣？算了，不說就不說，反正是有飯吃的，就不怕。
等半天沒人說話，姜念念反思自己是不是說話太大聲了，想說吃麵條，抬頭看門口，已經沒人。
“不是，他走路還還真是沒聲音。”姜念念繼續揉麵。
很快，麵糰變得光滑，她洗乾淨一塊紗布，給蓋上。
姜念念後知後覺，家裡不知道有沒有擀麵杖，她趕緊去找，果然哪哪都沒有。
罷了，還是先去趙嬸子家借，等趕集的時候買一個。
姜念念出了院子向右轉，走過三四戶人家就是趙桂香家。
“你們住手啊，我們家就指著這頭牛過日子，不能給你們。”趙桂香哭喊著，伸手拽住一個穿著袒胸露乳的男人，留著絡腮鬍。
趙桂香本就瘦弱，那人胳膊一甩，給她摔倒在地，“滾蛋，你兒子欠錢，你們不還錢，我們拿你的牛抵債，天經地義。”
趙桂香的兒子王安淮，跪倒在她身邊，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只是一時糊塗，拿著家裡賣豆子的錢進了賭坊，本來以為能翻倍贏，可惜只贏了前兩把，後面一直輸，等到輸光了他才意識到賭博不能發家致富。
剛要走，旁邊有人告訴他可以借錢，運氣是會轉的，不會一直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