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回寢路上。

“你說,鄒立那小子,今天怎麼沒,沒找麻煩?”潘君一邊嚥著剛從食堂裡買來的土家醬香餅一邊問。

“對啊,今天你倆都快坐一起了,他居然忍得了,要是換了平時他高低得過來陰陽兩句。”冉師合同樣感到很疑惑。

“他不會是要放棄了吧。”

柏飛揚此話一出,幾人都齊刷刷看向了他,柏飛揚不由得把手裡的雞蛋灌餅捏緊了幾分。

“應該沒這麼簡單,今天他還威脅我來著。”朱林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麵筋,繼續道:“要是真這麼簡單那倒省事兒了,我倆直接官宣就行了,草,水,快給我水,辣嗓子!”朱林說著一把奪過了冉師合手裡的椰奶。

“等......”

冉師合話還沒說完,朱林就已經吸了一大口。

“噗——”朱林剛喝進嘴就吐了出來。

“舌頭燙熟了沒有?”冉師合笑嘻了:“你以為我為什麼拿在手裡半天沒喝?”

朱林彎著腰,張大了嘴巴,用手指著冉師合卻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給。”潘君從書包裡拿了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遞了過來。

朱林趕忙接過,漱了漱口,這才緩和了一些。

“有水不早說!”朱林氣得想給潘君來一拳。

“誰的手快得過你啊!”潘君反駁道。

“這就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冉師合一語點醒了朱林:“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朱林說著站直了身子,嘴角輕微上揚,透露著一股子陰冷,道:“我可以不急,他再不急可就來不及了。”

“你又要幹嘛?”

“這次我可不當臥底了。”

潘君警惕地看著朱林。

“這次不用這麼麻煩,這次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

朱林沒有過多解釋,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然後再次奪過冉師合手中的椰奶,又喝了一口......

“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深夜的寢室一片漆黑,唯有一束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陽臺上,冉師合沒睡,朱林也沒睡,此時兩人正站在陽臺上,望著窗外若隱若現的景物,時不時地蹦出一兩句話來。

“你覺得鄒立這個人怎麼樣?”朱林並沒有直接回答冉師合的疑問,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這個人其實挺優秀,就是太過狂妄自大,不懂得隱忍,說他聰明吧,又總是會因為自身的性格原因而傷到自已,說他不聰明吧,人家一句話就能讓你困擾好久。”

“我幾乎從來沒見她發自內心的笑過,這樣的人,太過在乎輸贏,只有贏,才能讓他開心,可以說,有點偏執。”

冉師合分析完默默看向了朱林,期待著他能說些什麼。

“沒錯,在智商層面,我不如他,所以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拖進我擅長的領域。”

朱林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窗外的皎白明月,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你的意思是......”冉師合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打瞌睡?”

冉師合能想到的朱林所擅長的事,那必定是打瞌睡,每次上課,只要他覺得困了,立馬就能睡著,絲毫不把老師放在眼裡,頗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鬆弛感。

“打瞌睡,我還打撲克呢!”朱林急了。

“我打算從人心下手,你聽說過‘網暴’嗎?”朱林嘴角勾起一絲淺笑,繼續道:“當一個人指責你的時候,或許你會覺得不是你的錯,那麼如果是十個、百個、萬個、所有人都指責你,你能頂得住嗎?”

冉師合忽然感到有些恐懼,眼前的朱林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成為了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這會不會有些......”

“有些狠辣、有些陰毒了是嗎?”朱林扭頭望著冉師合,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狠厲:“對敵人的心軟就是對自已最大的殘忍,試想一下,換做是他,他會對我心軟嗎?”

“可這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冉師合忍不住提醒道。

“呵呵,那又怎麼樣?”

“我又沒有撒謊,我並不需要揹負什麼責任。”

“難道不是嗎?”

朱林的笑在冉師閤眼中變成了惡魔的獰笑,他從來沒有想過,朱林會變成這樣,一臉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看你嚇得,我開玩笑的。”

“我只是想讓他自已轉學而已,沒打算要他的命。”

朱林看著冉師合一臉驚懼的樣子,終於還是裝不下去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冉師合恢復平靜後,好奇地問。

“從李冬梅下手,她嘴比較快,明天讓潘君去向李冬梅傳遞鄒立的負面資訊,而我,去試著拉攏申易,如果這件事真的成了,那麼鄒立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到了那時候,他還能在這個學校待下去嗎?”朱林向冉師合訴說了一遍計劃。

“那我呢?”冉師合聽明白了,自已沒在計劃之內。

“你和柏飛揚負責把控風險,這對你倆來說,應該不難吧?”朱林看著冉師合,一臉真誠地說道。

畢竟輿論的威力是很強大的,要是失去控制,可能會發生災難性的事件,因此,朱林不敢託大,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得找人來專門負責這件事。

“應該沒問題。”冉師合明白朱林這麼安排的用意,柏飛揚是班長,而自已是紀律委員,用來幹這個,再適合不過了。

“行了。”

“時間不早了,先睡覺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朱林打著哈欠走向了自已的床位。

冉師合上了個廁所也回到了自已的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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