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在和好友說話的宋希禾的那張恬靜的臉龐,霍北單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我先走了。”

話落,他就定定的看著宋希禾。

讓他失望的是宋希禾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劉政和和他們說了句謝謝。

等霍北單和栓子走出了知青點的柵欄門,宋希禾才終於抬起臉,看了過來。

從霍北單剛過來時,她就感覺渾身難受,多數是在聽陳媛和顧佳說話,但也聽的心不在焉,只時不時點頭嗯嗯幾聲。

“希禾,你看什麼呢?”

問了好幾遍都沒有等到回應,顧佳順著宋希禾的視線往外看。

目光所及之處只是還在微微晃動的柵欄門。

“啊?沒,沒看什麼。”宋希禾猛的回神,眼珠子四處亂看,生怕被顧佳發現什麼端倪,“我想事情呢,剛才不小心走神了。”

“噢,這樣啊,我說怎麼叫你那麼多聲,你都不回應我!”顧佳點頭,並沒有多想。

倒是旁邊的陳媛,看看門口的方向,再看看宋希禾,若有所思的點頭。

屋後,一片陰影底下,還有另外兩個人湊在一起說話。

“張明,你剛才怎麼回事?”指責的聲音傳出來,儼然是江嘉慶的聲音。

“啊?嘉慶哥,怎麼了?”張明一臉的茫然,完全搞不懂江嘉慶到底在說什麼。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江嘉慶臉色難看的很,聲音也有些氣急敗壞,“你剛才什麼意思?故意裝作看不到嗎?”

“嘉慶哥,什麼看不到?你能不能說明白啊?”張明依舊是剛才的模樣,甚至連頭髮絲裡都透露著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看張明的茫然不像作假,江嘉慶的火氣這才消下去一點,算了,可能他是真的沒有看到吧。

“算了,沒什麼。”江嘉慶擺擺手,“對了,明天我們一起上工?”

“明天嘉慶哥你要開始上工了?”張明驚喜道,“行啊,那明天我們一起去!”

“行了,那就先這樣吧。去睡覺吧,困死了。”

“行,走吧,我也困了。”

張明跟在江嘉慶身後,眼裡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又怎麼不知道江嘉慶說的什麼呢?

他就是故意的,他也不是傻子,為了幫江嘉慶說一句話而把自已推向眾矢之的,那也太不值得了。

但也不能得罪江嘉慶,索性裝不知道好了。

現在看來,結果顯著,張明得意的彎起唇角。

——

宋希禾洗漱好,燒了兩盆水,給自已擦洗,覺得自已身上徹底沒味道了,才用乾毛巾擦乾,把水倒出去。

躺在床上,看著茅草屋頂,宋希禾難得的出起神來。

來到這裡那麼幾天了,除了第一天她沒有睡著外,其餘那天不是累的沾床就睡?

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

……

可是,他上午親‖她的樣子怎麼能那麼熟練?難道他……

不,不都是說這個年代的人很淳樸嗎?怎麼到了他這,就這麼,這麼SE。

越想越熱,宋希禾的臉這會恨不得直接燒起來。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宋希禾從被子裡伸出手,往臉上啪啪拍了兩下,“要冷靜!”

沒事想這個臭男人幹什麼?!

就這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宋希禾也不知道自已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直到第二天,宋希禾被渴醒了,只覺得自已喉嚨幹,嘴也幹。

張了張嘴,還沒發出什麼聲音,屋裡就出現了陳媛的聲音,“你別動了,躺著就行。”

宋希禾剛起來半個的身子瞬間倒下,只往這轉了轉頭,看著陳媛的大眼睛溼漉漉的,再配上剛起來還略帶迷茫的小臉,看著好不可憐。

“你發燒了。”陳媛解釋道,“剛才佳佳叫你起床,叫了好久你才開門,臉也燒的通紅。”

說著,陳媛又揚了揚手中端著的碗,“這不,給你在馬醫生那開的藥剛弄好,趁熱喝吧。”

“好,媛姐,麻煩你們了。”宋希禾拼命嚥了好幾下喉嚨,這才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別客氣,快喝吧。那我們就先上工了。”陳媛還是有點擔心,往外一步三回頭。

宋希禾哭笑不得,同時心裡也很是感動,“放心吧,我沒事的,等會喝完藥,再睡一覺就好了。”

“好,隊長那你不用擔心,我們給你請假。”

“好。”

——

宋希禾下工的那片地裡,霍北單剛一來就發現宋希禾不在。

不過他也沒多想,之前的一年裡他從沒見過宋希禾一次,這次可能又睡懶覺偷懶了。

這幾天天天下地幹活,她這樣沒有如此幹過的人肯定是受不了的。

他當初剛剛開始下地幹活的時候也是很久都受不住。

他沒問,倒是有別人問了。

“宋知青今天怎麼沒來啊?”長髮嫂昨天和宋希禾聊的很投緣,今天也是第一時間發現她沒來。

“誒,對啊,這宋知青不會又不幹了吧?”說完,這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李二狗哼一聲笑,“這有什麼奇怪的?之前不都是聽說過她的名聲的嗎?三天兩頭的暈倒。”

“對啊,這宋知青難不成又變回去了?”

他們說的這話,別人倒是沒辦法反駁,因為他們也都知道,這就是事實。

霍北單攥了攥拳頭,這人還是揍得輕了,只可惜他現在為了宋希禾的名聲沒辦法去教訓他。

長髮嫂:“話不能這樣說,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

此話一出,遠處的一個嫂子猛的一拍大腿,“哎呦,這麼一說我可是想起來了!早上我可不就是看到小顧知青了!人家說了,宋知青就是生病了。”

“還真生病了?”有人問道。

“那可不咋地。”三妮嫂當即模仿起來她和顧佳碰到的場景,“……再說了,人家手裡可是拿著藥的,就從馬醫生那開的。”

馬醫生家離三妮嫂家是很近的,多數人信了大半。

霍北單也接受了這個解釋,他還覺得是她偷懶沒來,原來是生病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嚴重不嚴重。

剛這麼想,就有人問了,“是啥病啊?”

“好像是發熱了吧,我也沒聽聽清,反正是生病了。”

……

一上午,霍北單雖然在地裡幹活,可是心卻早已經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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