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覺得你們的主還能救你嗎？

對三體人來說，可不存在什麼‘統帥’，也不存在什麼感情。

葉文潔在後期已經觸控到黑暗森林法則的門檻，而且還隱藏得如此之好，如果不是跟羅輯那幾句話暴露了，估計這個秘密她會帶進墓碑裡。

至於伊文思知不知道？

吳越認為大機率是知道了的，否則他不會下令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羅輯，這傢伙是徹徹底底的降臨派。

原著中三體1，2的時間線其實是有些混亂的，講完狼外婆故事後，“審判日”號就再也沒收到過三體世界的資訊，那三體人又是如何下達殺死羅輯命令的？

三體人因為知道人類懂得欺騙隱瞞就斷聯？

這應該只是原因之一，吳越覺得極有可能是怕再跟伊文思這傢伙聊下去，他會發現黑暗森林的秘密，說不定，伊文思的死亡也是三體人故意的。

辦公室內，吳越在筆記本上整理最後的時間線。

葉羅交流→三體釋出追殺令→伊文斯狼外婆→伊文斯定時傳送刺殺郵件→古箏行動，這樣看起來還比較合理，總之如果忽略時間線的話，整理起來就簡單許多。

第一，三體人預感到伊文思可能會領悟黑暗森林法則，同時再加上開始瞭解他們與人類最大的區別後，放棄ETO，或者就是想利用軍服直接剷除ETO，規避風險。

第二，葉羅交流後，哪怕沒有伊文思的郵件，三體人也會想法下達對羅的追殺令，因為他們開始學會謀略，只不過用伊文思的遺言來下達指令，ETO的成員會更用心些。

第三，葉文潔的真正死因，書中也是隱晦的，很多的人覺得她是失望，最後死在了雷達峰下，現在看來極有可能這中間還有隱情，才說了兩句話就殺羅輯，那麼三體人有什麼理由會放過葉文潔呢？

有系統的加持，吳越對原著中每個文字都不會忘記，但奈何很多東西大劉並沒有寫出來，這在創作上叫留白，但對於穿越眾來說就增加了很多的不確定性。

想起汪淼那張跟電視劇一模一樣的臉，吳越只得苦笑著搖頭，這還夾雜著電視劇的設定，導演組也是作者啊。

正當吳越陷入劇情分析時，林芸那邊發來了資訊，申玉菲已經回到山林別院。

吳越來到辦公室後的檔案室，啟動克隆體，消失在房間。

……

由於作戰中心這邊並沒有審訊室，抓來的三人被關在了轄區內的公安局。

史強跟林建升開完會後急匆匆趕往公安局再次提審三人。

“從顧樹宏的口供來看，李昌鋯應該是聽命於樸信璞，但他不會說中文，再加上昨天大腦可能受傷，一直胡言亂語，很難問出結果。”

大史一聽炸毛了，“不是？你們怎麼能讓這傢伙大腦受傷呢？”

林建升回想起昨天趕到現場的場面，無奈道，“昨天是林隊出手攔下的三人，整輛車在空中翻了幾番，但我沒看到她使用武器。”

大史一聽秒懂，這個林芸非常人。

“或許林隊他們有什麼剛開發出來的高科技武器。”林建升補了一句，作戰中心的神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也對，要對付未知敵人，沒有點先進裝備可不行。”

兩人帶著公安這邊配的翻譯來到審訊室，大史直接開口審問，

“是誰派你們來殺害陳教授的？”

頭上纏著繃帶的樸信璞眼神渙散，口中念著連翻譯都一臉茫然的語言。

“喂，你少裝瘋賣傻哈？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充分的證據，這就是一起有計劃的謀殺案，顧樹宏那邊已經交代了。”

樸信璞忽然瘋狂大笑起來，口中仍然是含糊不清的語言。

大史跟林建升雙雙看向翻譯，後者連連搖頭，

“林隊，我看這人八成是瘋了，這聽起來也不像是棒子的方言。”

“消……滅人類……暴政，世界……屬於……我……主。”

這句斷斷續續的話大史倒是聽懂了，結果對方說完這句中文，就開始用頭撞向面前的審訊桌，兩人趕緊上前制止。

大史雙手抓住樸信璞的肩膀，大聲問道，“你的主是誰？快說！”

林建升攔住大史，對方頭部傷口再次破裂，鮮血直流。

“快讓人送醫，千萬不能讓他出事！”

一旁的翻譯趕緊開門出去叫人，沒多久公安這邊來人，將人送去醫院。

“這次我來，李昌鋯是華裔，能聽懂中文，受傷也不較輕。”

林建升提醒道，大史這傢伙在公安系統是有名的容易犯渾，審問方式仍然保留著“老一套”。

李昌鋯是三人中受傷最輕的，看起來斯斯文文，一副商業精英的模樣。

“兩位警官，我要求請律師，我是米國公民，有這個權利。”

“別天真了，李昌鋯，你們的問題比你想的嚴重，買兇殺人，盜取國家機密，嚴重危害國家安全，誰來了都沒用。”

“我勸你把所有知道的資訊都老實交代！”林建升的聲音也比大史小不到哪去，這幾天憋了一肚子的火正無處發洩。

“警官，該交代的我都說了，我頂多算是從犯，只是充當翻譯而已。”

“我問你，你是不是‘科學邊界’的成員？”

“是，可這也不違法，科學邊界是國際性的權威組織，合理合法，我是加入他們怎麼了。”

“是誰指使你們殺害陳教授的？想好了再說，一天晚上的時間，亞洲境內同樣的案子發生了十幾起，你還覺得‘科學邊界’合法？”

“警官，陳教授跟樸信璞在學術上產生了嚴重分歧，我一時鬼迷心竅，幫他找人來處理問題，這就是事情的全部。”

大史在幫忙看不下去了，再次開口，“李昌鋯是吧，申玉菲認識嗎？”

“聽說過這個人，她是‘科學邊界’亞洲分部的負責人，在米國開會時見過幾次。”

“聽過就好，你們這次進入華國她知道嗎？”

李昌鋯搖搖頭，隨後又低頭咳嗽起來，“這位警官，我頭痛得厲害，昨天受了嚴重的內傷，我要求去醫院檢查。”

大史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傢伙看起來配合，問什麼都說，但沒一句真正有用的。

“科學邊界是一個開放性學術組織，不存在什麼上下級關係，她知不知道，你應該去問她而不是我。”

林建升忽然轉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大史，後者會意，明白林建升的意圖。

大史起身開門出去，對著外面的同事低聲吩咐了幾句。

再次回到審訊室時，大史整個人氣勢一變，走到錄影裝置前，毫不猶豫地關掉，隨著裝置的關閉，審訊室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李昌鋯，” 大史直呼對方的名字，聲音低沉。

大史走到李昌鋯的跟前，雙手重重地壓在審訊桌上，雙目直視著李昌鋯，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子，試圖穿透對方的心理防線。

“你覺得在這個環境下，你們的‘主’還能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