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這事真操蛋
唐雨凡與洪俊合後面又談了很多，大部分時間，都是洪俊合在傾訴，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憋屈與難過，彷彿要將心底的積鬱一股腦兒倒出來。而唐雨凡則靜靜地聽著，像個耐心的聽眾，默默承受著這份沉重。當洪俊合醉醺醺地離開時，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劉家鎮。李月靈也發來訊息，關切地詢問他去了哪裡。
唐雨凡邊回著訊息，邊問道：“臭企鵝，你覺得他剛才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企鵝雲：“大機率是真的。”
“大機率？你這話說得也太模稜兩可了吧。”
企鵝雲解釋道：“我雖然能檢測說謊，但也不是萬能的。有些人經過專業訓練，或者天生就能完美掩飾自已的情緒，我根本判斷不出來他們是在說謊還是說真話。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單純好懂。我只能說他百分之九十九沒說謊。”
唐雨凡無語：“你...就當你是在誇獎我。”
企鵝雲：“那你打算怎麼辦？”
唐雨凡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先回去，把這些告訴小師姐再說。”
唐雨凡回到客棧時，李月靈她們已經回來了，連去井市調查的木家兄妹也回來了。他們圍坐在李月靈的房間內，氣氛有些凝重。李月靈招呼唐雨凡坐在自已身邊，“我叫了很多好吃的，就等你回來。嗯...你喝酒了？”
唐雨凡點了點頭：“我去見了洪俊合。”
李月靈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唐雨凡的肩膀：“唉，算了，明天我們就回去吧，別再查了。”
唐雨凡聽了洪俊合的話後，也明白調查可能進行不下去了。唐雨凡並不意外李月靈的決定，默默地點了點頭。
木清婉好奇地問道：“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我從洪俊合那裡得到了一些訊息。”唐雨凡簡短地把洪俊合的話複述了一遍，幾人聽後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唐雨凡忍不住問道：“他們有沒有說什麼其他的？”
雖然唐雨凡知道巡查司那邊大概不會透露太多，但還是有點期待能得知更多真相。
李月靈搖了搖頭：“沒有，他們說的和洪俊合告訴你的差不多。他們也沒想到我們會查出這件事情。”
唐雨凡皺了皺眉：“那他們為什麼會發布這個任務呢？”
木騰飛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是為了吸引某些人的目光，做迷魂陣迷惑某些人的視線。”
唐雨凡追問道：“迷惑誰？”
木騰飛搖了搖頭：“沒說，只是告訴我們不要調查了，就此打住。這件案子有專案組一直在跟進。”
唐雨凡沉默了，望向窗外那輪皎潔的月光，心中不禁想起了高箐。或許，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揭開的。
“那...我們就這麼回去嗎？”唐雨凡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甘，彷彿一隻被拔掉了羽毛的小鳥，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李月靈輕輕地握住他的手，那雙明亮的眼眸裡充滿了溫柔與理解，“小師弟，別太鑽牛角尖了。這案子有專案組盯著，咱們這種半吊子就別添亂了，免得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知道你可能心有不甘，但這也是為了咱們的安全著想，對吧？”
唐雨凡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唐雨凡明白小師姐說的是對的，但心裡總像是有根刺，扎得他生疼。
“那咱們明天就走？”唐雨凡試探著問。
李月靈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嗯，明天就走。”
唐雨凡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收拾好東西，準備踏上歸途。
唐萱看著即將離去的隊伍，突然開口道：“月靈師姐…”聲音裡似乎藏著些許猶豫。
李月靈轉過頭，疑惑地看著唐萱，“怎麼了，唐師妹？”
唐萱咬了咬嘴唇，最終只說了一句：“一路平安。”
李月靈看著唐萱，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微微一笑，說了句：“你們也是。”然後轉身上了車。
木騰飛看著唐雨凡，突然問道：“雨凡師弟，小云這傢伙真的沒有族人了嗎？”
企鵝雲一聽這話，嚇得直接從唐雨凡的肩膀上跳下來，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唐雨凡哭笑不得：“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跟它一樣的族人了。”
唐雨凡低頭看著懷裡瑟瑟發抖的企鵝雲，心裡有些納悶，這傢伙怎麼就這麼怕木騰飛呢？他也沒做什麼嚇人的事情啊。
唐雨凡抬起頭，對著眾人揮了揮手：“各位，後會有期。”
看著漸行漸遠的車輛，唐萱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失落。
木清婉看著她，搖了搖頭，“萱姐，你想跟著他們走，幹嘛不說出來呢？”
唐萱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也回去吧。”
木清婉撓了撓頭，“搞不懂，真的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啊。”
唐雨凡的心情如同車窗外烏雲密佈的天空，沉甸甸的。始終難以平靜。雖然昨天李月靈的話句句在理，但那種沒頭沒尾的感覺，真的讓人覺得操蛋。
李月靈輕輕側過頭，目光柔和地落在唐雨凡身上：“怎麼了，小師弟，還是覺得心裡不舒坦？”
唐雨凡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哎，說實話，在好友來待了好幾天了，可是感覺好像什麼都沒做，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卻連個頭緒都沒摸到。”
李月靈微微一笑，安慰道：“你要習慣，這世界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很多時候我們都得學會接受現實。這委託也一樣，特別是官方任務，有時候你調查著，它突然就提級了，這種事多了去了。我還記得大師兄有一次，就差一步就完成任務了，結果突然被強制結束，氣得他整整一個月都在巡查總部找人比武挑戰。”
唐雨凡苦笑一聲，自已明白李月靈的意思，但明白歸明白，心裡的那股難受勁卻怎麼也揮之不去。那種感覺，就像是打遊戲時，你已經殺了四個敵人，眼看著就要五殺了，結果對方基地突然爆炸，那種失落感簡直讓人崩潰。又像是看小說時，正看到高潮部分，結果作者突然太監了，那種憤怒和無奈，真是難以言表。
啟青為什麼會走上吸食飈仙藥的道路？高櫻為什麼會選擇放棄繼續調查？蘇芳她到底去了哪裡？還有另一個好友來，到底在哪裡？當年那些禽獸到底在做什麼？高箐的魂魄為什麼會出現在好友來？這些問題像一座座大山壓在唐雨凡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但唐雨凡也知道，李月靈說得對。既然巡查司一直在跟進這個案子，自已就不要再給他們添亂了。畢竟，自已真的不擅長推理。想到這裡，唐雨凡無奈地聳了聳肩，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世事紛擾皆操蛋，世間永珍盡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