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辰下定決心,踏入了遺蹟的大門。

剛跨過門檻,臨辰便感到觸碰到了某些屏障,但卻並不妨礙透過,緊接著眼前的景象發生變化,在門外時明明只能看到內部漆黑一片,可到了裡面後卻又是燈火通明,視線極其開闊。

觀察半天,臨辰找不到任何光源,但偏偏這裡又極為敞亮,那想來光源就是這整個遺蹟。

青色的地磚,銀色的巨柱,柱上雕刻著奇樣的紋路,這裡的一切看起來都極為不協調,身為一座藝術的建築卻好像完全不在意美觀一樣。

遺蹟的構造看起來也是十分奇怪,在外面時還以為如此龐大的建築內部想來一定是四通八達,可真的進到這裡後卻發現這裡只有一條路可走,一條筆直往前的路,路的盡頭連線著另一處沒有大門的房間。

臨辰的目光掃遍了這個房間,卻沒能找到一絲一毫看上去值錢的東西,偌大的空間內,居然乾淨到空無一物。

肉眼可見的失望爬滿了臨辰的臉頰,胡思亂想之下他竟然想把眼前的地磚拆下幾塊帶回去。

畢竟他們一行人來這就是為了賺錢,可如今看上去最有可能有錢的地方卻空空如也,這讓臨辰心裡有一絲煩躁。

在體驗過豪宅的舒適後,他也懂得開始享受了。

他只知道,要是還不上錢,等待他的就是橋洞下蓋小被的流浪生活。

這絕對不行!

“這柱子雖然看上去醜了點,但實際上也沒好看到哪裡去,可畢竟是遺蹟裡的東西,有沒有可能賣個好價錢呢......”

臨辰又開始打起眼前柱子的主意,但很快就放棄的搖了搖頭,畢竟這裡好歹也算是別人家的地盤,把別人家拆了那叫什麼事,自已又不是土匪。

最關鍵的是,柱子又高又重,自已肯定是搬不動,放進資料夾裡也不現實,而且還不一定值錢。

在確定這裡確實沒有能夠帶走的東西后,臨辰沿著青磚鋪成的小路走向下一個房間。

越靠近那房間,臨辰越感到不對勁,儘管他還是個魔法小白,但他也已經能夠清楚感覺到,在那房間裡,有一股奇怪的魔力。

臨辰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這種感覺,硬要說的話......一種沒有生命力的死亡感?

不管怎樣,這股魔力都帶給了臨辰一絲危險的氣息,他小心翼翼往前靠近,心裡充滿了戒備。

到了房門附近,臨辰貼緊牆壁,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察看屋內情況。

“!”

看到屋內的情況,臨辰瞪大了雙眼。

房間內,地面上鋪著一層佈滿青苔的古老地磚,這些地磚彷彿承載著歲月的痕跡,每一塊都散發著陳舊而又神秘的氣息。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地磚上刻畫著一些奇怪的紋路,其上好似有著某種液體在流動,散發出的點點微光如同螢火一般,它們錯綜複雜、交織如網,宛如一幅神秘的畫卷。

房間的其餘三面牆壁上還雕刻著許多形狀怪異的壁畫,這些壁畫風格獨特,線條扭曲詭異,色彩斑斕奪目,帶來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可以看出作者創作時的心理狀態,有一種想要強健別人眼睛的美。

雖然這些畫看上去是想傳達些什麼訊息,但恐怕是沒人能讀懂,先不提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構圖,就這妖孽的作畫,就是畢加索來也整不出這麼抽象的。

這些東西雖然稀奇,但是吸引臨辰目光的還另有他物,就在房門口處不遠,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尊石像,這些石像個個兩米出頭,看上去面目猙獰,猶如野獸一般。

而既然這是魔法世界,那這些石像肯定也就不是單純的石像那麼簡單,肯定是遺蹟的主人放在這裡守護什麼東西用的,說不定等下就會突然暴起傷人。

但臨辰顯然是想多了,畢竟這些躺在地上的石像此刻顯然已經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猶如一堆石頭一樣一動不動。

雖然它們本來就是石頭。

經過觀察,這些石像上有很多利器所造成的劃痕,隱隱間還能看到從中迸出的火花,從中流露出充滿攻擊性的魔力,和臨辰先前感受到的如出一轍。

很明顯,這些石像是遭受了某些攻擊才會癱瘓在地。

而且從劃痕和從中散發出的魔力不難推斷,石像是不久之前才被擊倒的,也就是說,有人比臨辰先一步來到了遺蹟!

是誰?

會是小邪嗎?

畢竟在臨辰認識的人裡,也只有小邪的攻擊方式是這樣乾淨利落,一氣呵成。

倒不如說他也只見過小邪出手,不過泉和千千都是魔術大師,而石像上的傷痕明顯是由利器所造成的,按理來說應該會是武器大師的手筆,如果排除其他人在這裡的可能性,那也只有可能是小邪了。

但還是有哪裡不對,畢竟只有自已一人和她們走散了,泉,千千和小邪三人應該是在一起的,而這些石像上的傷痕很明顯都出自一個人的手筆,雖然先前小邪也是一個人全部解決了,但臨辰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臨辰小心翼翼的靠近其中一尊被擊倒的石像,半蹲著仔細觀察起來。

對了,小邪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借過外物的力量,都是用拳頭來彰顯自已純粹的武力,而這石像上的劃痕很明顯不可能是拳頭造成的,畢竟再怎麼說手也是肉做的,除非小邪能將自已的手變得如同砍刀一般鋒利,但這,是不可......

唉?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臨辰微微一愣,想起先前小邪所展現的那妖孽般的武力值,再加上這裡本身就是魔法的世界,在這裡可以說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那區區肉身成聖什麼的,又有什麼問題?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了。

雖然臨辰很想就這麼說服自已,但迎面而來的違和感還是告訴他將石像擊倒的另有他人。

猶豫再三後,臨辰將手伸向石像上的劃痕,輕輕磨蹭起來。

劃痕長約十厘米左右,切口十分光滑,從中還能隱隱感到一些熱量,還未消散的魔力包裹在周圍,其蘊含的力量顯得極為張狂,像是在強調自身的存在。

臨辰伸出手指沿著刮痕輕輕劃過,上面殘存的魔力順著移動的手指爬了上來,帶給臨辰微弱的灼燒感。

感受到手指傳來刺痛的訊號,臨辰連忙將手收回,其上的灼燒感在持續幾秒後終於如同殘喘的燭火一般支撐不住,緩緩熄了下去。臨辰稍稍動了動手指,在確定沒有異樣後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臨辰放鬆之時,本應已經消散的魔力像是在挑逗他一般,竟又詭異的重新匯聚,形成了一股青色的火焰,在臨辰食指尖頭熊熊燃燒。

還沒反應過來的臨辰將食指伸到眼前,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如夢似幻的火焰。

好美。

在這一刻,臨辰似乎理解了為什麼賣火柴的小女孩能靠著一根火柴在嚴寒的冬日激發自身對於溫暖美好的幻想,因為火焰從來都是如此神秘。

此刻的臨辰如同動漫裡走出來的擁有超能力的主人公一般,指尖的青色火焰看上去狂拽霸氣,賦予了他一種別樣的氣場,就如同吃下了燒燒果實一樣,平日裡尋常的一舉一動在此時看來都是這麼與眾不同,這就是火焰所帶來的魅力價值。

“啊疼疼疼。”

然而火焰神秘的同時也是危險的,在指尖傳來灼燒的疼痛感後,臨辰終於從火焰帶來的虛幻中清醒,連忙甩了甩手,試圖將火焰熄滅。

然而這並不是普通的火焰,魔力的存在讓其足以在寒風中屹立不倒,豈能是這樣隨手甩甩就能撲滅的。

要用魔法對付魔法。

臨辰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連忙調動自身魔力前去調和,但這火焰中存在的魔力實在過於狂躁,每當臨辰的魔力試圖接近都會被群起而攻之,跳動的火苗展現了極強的攻擊性,臨辰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將其壓制。

臨辰看著自已那被燒紅的手指,表情略顯怪異,一番思索後又將自已的魔力附著於上,再次形成了一簇火苗。

這一次火焰並沒有傷害到臨辰,畢竟這是由他自已的魔力匯聚而成的,對其本身有著一定的親和性,二者同源,自然不會傷害彼此。

臨辰揮揮手,隨意的將自已的魔力收回,再次看著地上那一尊尊被擊倒的石像,更準確來說是看向石像上面的那一道道劃痕。

經過剛才的接觸,臨辰很確定那魔力絕對不是小邪的,畢竟他已經被小邪數次調教,早就被她的魔力灌注過全身,身上每個毛孔都慘遭過摧殘,可以說已經對其爛熟於心。

可能是小邪自身的強大而造就的自信,就連她的魔力都散發著一股張狂囂張的破壞力。但將石像擊倒的魔力不同,雖然同樣有著屬於火焰一般的狂躁,但卻多了一絲內斂,是一種與小邪有所差異的力量。

但有一點相同,臨辰從二者的魔力中都能感受到自信。

臨辰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從接觸到這魔力的瞬間不自覺就將其和小邪聯絡在了一起,也許是後者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經根深蒂固,自然就將石像上的魔力也如此聯想到了一起,但也有可能這魔力帶給臨辰的感受就是這樣。

有時候就是這樣,就好像某天在人群中遇到一名少女,突然就對她一見鍾情。你要問理由,長相?身材?氣質?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心裡的電流猛地跳動了一下,莫名就對上了電波。

這一刻理由也就不再重要了,因為不管怎麼說,感受是真的,就算找了再多的理由為其修飾,也不如直接詢問自已的內心。

你有辦法騙過自已嗎?

臨辰此刻就是這種感受,雖然說不上來,但這魔力帶給他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但這樣一來問題就大了,既然已經確定了這魔力的主人不是小邪,那此刻必然是有其他人同臨辰一樣身處於此。

會是什麼人?是和臨辰一樣的冒險者,還是某些危險的魔物?

是同伴?還是敵人?

魔物自不必說,就算是和臨辰一樣的冒險者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還有巴洛那樣的例子珠玉在前,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把你背刺了。

無論是哪種,此刻臨辰都需要集中注意周圍情況了,畢竟這裡對他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除了自已的夥伴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出門在外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更不能吃陌生人遞來的棒棒糖。

想到這裡,臨辰站起身,眼珠在眼眶裡不停打轉,一滴冷汗滑落,調動了臨辰全身的細胞,他小心翼翼的提防著周圍的一切,以免遭受什麼未知的危險。

此時的空氣安靜的可怕,依稀能聽見魔力在石像上跳躍的聲音,伴隨著臨辰自已心臟的鼓動,凝結在這處空間的氛圍變得詭異起來。

“害,幹嘛自已嚇自已。”

過了半響,臨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鬆了口氣,提防了半天也沒見到有什麼可疑之處,說不定人家早就已經走遠了,就這麼傻傻站在這裡跟空氣鬥智鬥勇還真是......

有夠傻的。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未知的才是可怕的,就好比一個蜘蛛出現在你面前不算可怕,可如果......

它消失了呢?

明明剛才還在你的視線之中,可一轉眼卻突然消失不見,你能想象到它去哪裡了麼?

是某個角落,衣櫃,亦或是晚上入睡時的枕頭旁邊。

你願意這樣一個小生物陪你一起入眠?

不行,絕對不行,但如果你是蜘蛛娘......

那也不行!我無法想象!人的XP雖然自由,但是人不可以,也不應該。

一切的恐懼都源自於情報和火力的不足,有這麼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藏於暗處,臨辰會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也是無可厚非,適度的緊張能夠調動神經,以此更好的面對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

但既然等了那麼久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那麼稍微放鬆一下也是沒有問題的吧?

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臨辰繞開了癱倒在地的石像,在走出幾步後突然愣在原地,像是想到了什麼。

嗯......

臨辰回過頭,摸著下巴猶豫再三後踢了地上的石像兩腳,然後迅速後退做好防守準備。

應該......不會詐屍吧?

手裡握住手機,眼睛死死的盯著石像,在僵持幾秒後終於鬆了口氣。

不行不行,這麼疑神疑鬼可不好。

臨辰將手機收回,眼睛在房間裡來回掃射,皺著眉頭摸了摸髮梢。

那接下來怎麼辦呢?這裡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了,而且也沒看到有通往其他房間的通路,偌大的房間就這麼空空蕩蕩,連個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這房間怎麼設計的?

臨辰稍稍思索後挑了挑眉,像是知道了什麼。

哦,我懂了,是這樣對吧,在某處一定藏了什麼機關,開啟後就會出現通往神秘房間的暗道,呵呵,就這還想難倒我?

臨辰嘴角彎起,像是在嘲笑那設計師無謀,建造者少智,就這點把戲,呵,可別把人看扁了啊!

想到這裡,臨辰閉上雙目,釋放出魔力代替眼睛,感受著房間裡的不同尋常之物。

由於臨辰魔力還不夠深厚,探察的範圍比較小,再加上房間過大,臨辰只能閉著眼邊走邊感知。

然而臨辰從房頭走到了房尾,從這頭去到了那頭也始終沒發現什麼端倪。

不可能!我的猜測居然出錯了?

又饒了幾圈後,臨辰靠在牆邊扶著額頭滿臉不可置信,沒道理的,這房間如果沒有暗道,那先前將石像擊倒的人去了哪裡,畢竟通往這個房間的道路也只有自已來時這一條而已,總不可能這麼巧那人前腳剛走我後腳就跟進來了吧?

可惡!CPU要燒了啊!

臨辰懊惱的錘了下牆壁,此刻他內心感到些許煩躁,忙活了半天最後就只是在浪費時間,這樣的結果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臨辰右手撐在牆上,先前探查用的魔力還沒收回,在接觸到牆上那抽象的壁畫後其沿著畫中的線條匯聚,慢慢的充斥了整幅壁畫。

嗯?

感受到自已的魔力消失了一部分,臨辰稍稍離開牆壁幾步,抬起頭來看向牆上的壁畫。

在受到臨辰的魔力點綴後,原本暗淡無光的壁畫竟然開始發出一陣白光,從微弱到幾乎不可見變到逐漸刺眼,閃的臨辰微微閉目。

哈哈,我就說有機關吧!

壁畫發生的異變並沒有震驚到臨辰,反而讓他欣喜若狂,畢竟這說明了他的猜測並沒有錯。

臨辰再次退後幾步,畢竟雖然觸發了機關但卻不知是否有危險,所以穩妥起見還是先退到安全的地方觀察過後再做打算。

然而臨辰剛轉身走了幾步,牆上的壁畫卻突然詭異的扭動起來,所有的符號重新排列,形成了一個奇怪的陣法,最後法陣旋轉,爆發出一道足以將整個房間吞沒的白光。

臨辰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瞬間被白光吞噬。

過了一會,白光散去,房間內沒有絲毫變化。

古老的青磚,倒地的石像,甚至牆上的法陣不知為何也消失不見,一如初見那樣是一幅抽象的藝術。

但不同的是,臨辰消失了。

“咚——”

深邃的鐘聲驟然響起,迴音激盪在空曠的房間,宛如宣告詭秘的前奏。

牆上的符號再次扭動,重新排列起來。

[遺忘不記過去,美夢終是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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