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抉擇

葉子青望著與蘇常茹並肩而立，愈發顯得風姿綽約的少女，一時間竟有些痴了。

葉子青想起了三年多以前，自已初到大竹峰，那時的她，才不過十三四歲，正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兩年多以前，葉子青已經達到了玉清四重境界，來到大竹峰看望小磊，那時的她，還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葉子青的到來，卻是越來越多，倒是沒有發現田靈兒身上的異樣。

葉子青頓時有些意外地用一種戲謔的口氣，逗弄著田靈兒。

“這都怪你，我都沒注意到，靈兒已經變得這麼漂亮了，不知道會有多少弟子，為她傾倒呢。”

“葉師叔，你這是在取笑我嗎？”

田靈兒臉上微微一紅，但這一次，她並沒有被齊天昊誇獎，反而像是被人取笑了一般。

“靈兒，休得胡來！”

蘇常茹說這話的時候，倒也不是真的動怒。

齊天昊可不像齊天昊，他畢竟是個外來者，而且他和大竹峰的關係並不好，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葉子青也算得上是大竹峰的一份子。

大竹峰的人數並不多，與那些幾百號人的大竹峰不同，葉子青幾乎和所有大竹峰的弟子都有過交情，更何況還有傅小磊和葉子青。

也正因如此，田靈兒的態度才會如此，畢竟她還不到十六歲，卻被一個比她大了好幾歲的舅舅取笑，實在是太丟人了。

“母親，我沒有！”

田靈兒在蘇常茹面前撒嬌，然後目光落在葉子青身上，完全無視了齊天昊。

“葉師叔，你不是說要給我一份見面禮嗎，怎麼不見了？”

田靈兒心知這個葉師叔說話很有一手，說不出什麼來，只好岔開了話題。

“靈兒!”

蘇常茹一邊說，一邊扯著拉田靈兒，雖然她也清楚，田靈兒多半是在說笑，不過這也不能亂說啊。

“葉師兄，靈兒還小，還請不要見怪。”

“放心吧，蘇姐姐，我的確有一份大禮，但那時候，我已經想好了，等他們長大了，再將這份大禮交給他們。”

葉子青微笑著說道，在他看來，田靈兒的性子很好，很直接，但卻有些不懂人情世故，或許是因為她自幼嬌生慣養，所以行事有些魯莽，但人卻並不算太差。

“葉師叔，我不過是和你鬧著玩的，不必如此客氣。”

田靈兒和傅小磊不同，她也知道，這些年來，大竹峰的飯菜越來越好，大部分都是葉師叔做的，她剛才這麼說，也是為了讓葉子青不要再提這個問題。

“看在你叫我葉師叔的份上，師叔不送你一份禮物是不可能的！”

葉子青倒也不是隨便說說，他與田不易交情匪淺，如今田靈兒已過了週歲，自然要回一份回禮。

雖說在《誅仙》中，並無此禮，但葉子青拜入各大勢力門下，也是如此，長輩送來的禮物，並不是單純的禮貌，而是一種祝願與期待！

見葉子青一臉認真，田不易便將拒絕的話語嚥了回去，他深知自已這位小師妹，做事向來有板有眼，極有原則。

“臨江之濱，未琢之玉，經千百年的打磨，已是溫潤如玉。”

葉子青伸出了自已的右臂，葉子青的手中，多出了一塊火紅色的玉佩，這是葉子青在煉化了凡俗之後，用他手中的靈玉，打造而成的一件寶物。

雖然葉子青並未將之煉製成丹藥，但作為煉器之人，卻可以將丹藥放入自已的身體之中。

“這枚玉牌，是我用一塊萬年火玉打造而成，雖然沒有什麼攻擊力，但卻有著驅邪鎮魔的能力，可以用來護身，希望靈兒以後能夠好好修煉，早日達到更高的境界。”

葉子青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已的玉牌交給了田靈兒，田靈兒見葉子青如此，也不等蘇常茹吩咐，立刻向葉子青拜謝道。

“那就多謝江師伯了。”

“無妨。”

葉子青同樣微笑道，隨即，他的手中光芒一閃，兩塊玉牌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兩件東西，一件是一件冰藍色的玉石，上面隱隱透著一股寒氣，似乎是用某種寒玉打造而成，看起來，與田靈兒脖子上戴著的那個紅色的火焰玉石很像，都是一個圓環。

但也有一些不同，田靈兒手中拿著的，卻是一枚戒指，戒指上繡著一隻赤紅色的鳳凰，而另一枚，則是一條冰藍巨龍。

第三枚，則是一枚翡翠，通體用翠玉雕刻而成，但不是圓形，而是四四方方，通體翠綠，雕刻著一隻青色的麒麟，周圍，則是一片祥雲。

“靈兒，你覺得，我該給小磊哪一枚？”

這三枚玉牌，材質不同，但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都是以防禦為主。

守靜堂中，田不易看似在喝茶，卻沒有絲毫的減弱，顯然他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件事上。

至於蘇常茹，卻是用一種複雜的目光望著葉子青，也只有蘇常茹才能明白她在想什麼。

齊天昊作為唯一一個外來者，自然要和宋大仁並肩而立，儘可能地降低自已的存在感，而其餘的大竹峰弟子，卻都覺得葉師叔實在是太慷慨了，平時對他們都很好，現在卻給了他們這麼多的禮物。

就是不知道，等這兩個小傢伙長大了，要不要也給點東西？

而此時，田靈兒已經得到了葉子青送來的兩枚玉牌，俏臉一紅，這位葉師叔，還真是沒有半點前輩風範啊。

田靈兒心中這般想著，卻也沒有猶豫，直接將玉佩接了過來，冷哼一聲。

“葉師叔，這件事，你可別跟小磊說一聲，等他回來了，我就把這件事交給他，嘿嘿！”

葉子青與田不易，一個面帶深意地一笑，另一個則是端著茶盞，掩去了眼中的深意。

“轟!”

就在此時，一絲靈力的波動從門外傳了進來，田不易立刻將茶杯放在了桌上，轉身就走。

大竹峰，有些泛黃的竹子間，一陣冷風吹過，將滿地的黃葉都捲了起來，頗有一種蕭瑟的感覺。

竹林裡，一株一株的黑色節竹，在冷風中輕輕搖曳，每一節都有一節，每一節之間，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讓人很難分辨出，到底是哪一支，又是一支。

也許，在這兩株竹筍從地下鑽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一些事情，兩株同樣的黑色節竹，其中一段是交錯的，那麼，就必然會有另外一段，向著另外一端。

“呼!”

冷風吹在蕭炎的臉龐上，將他曾經的青澀盡數的褪去，只剩下一股堅毅，這是他的進步，也是他的一道傷疤。

“小磊，這次去大竹峰還好吧？你師傅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林小雪原本還想訓斥他幾句，但想起他是傅小磊的先生，便改口道：“我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龍首峰上，他早就知道這人脾氣暴躁。

“不是，我這段時間很好，師尊對我也很好。”

雖然田不易對他極為苛刻，甚至還會訓斥他幾句，但傅小磊只當是自已蠢，讓師傅擔心，並沒有怪他，反而覺得自已資質不好，所以才會如此努力地修煉。

傅小磊說到這裡，上下看了看林小雪，又問了一句。

“驚宇，你怎麼看？你還好嗎？沒事吧？我聽說，你天賦異稟，想必，你的師尊，對你很是器重。”

傅小磊的修為也很高，宋大仁等大竹峰的弟子們，經常會將林小雪與傅小磊相提並論，他們都為這個小師妹感到悲哀，兩人都很優秀，但待遇也很不同，一個惹人覬覦，一個根本就不搭理他們。

“家師待我可好了，你瞧，這是家師賜下的一柄神劍，據說是我龍首峰上的鎮山之寶，乃是九天神器，名為斬龍劍。”

林小雪也將身後的斬龍劍解下來，有些得意的看向傅小磊。

傅小磊倒也不意外，林小雪本就是他們這一批人中最優秀的一個，此時也有些嫉妒地說道。

“小雪，你真是太好了，連如此強大的一把神劍都弄到手了，七脈會武怕是要大放光彩了。”

“家師也給過我一樣寶貝，說是墨雪，但具體是何寶貝，我也不清楚。”

傅小磊一隻手抓著一把墨汁，另一隻手抓著頭髮。

田不易將墨雪交給傅小磊，但關於墨雪的事情，他並沒有提，而是隨手扔了過來，就像當年用來劈柴的柴刀一樣，傅小磊也就順手用來劈竹了，完全沒有發現這東西的威力。

蘇常茹手中的這柄墨雪劍，早在一百多年之前，就已經被蘇常茹封住，連她自已都不知曉。

“那就來比一場劍術如何？”

林小雪忽然興奮起來，彷彿感應到林小雪的強烈戰鬥意志，他手上的斬龍劍，也開始嗡嗡作響。

墨雪劍依舊是那麼的清冷，可傅小磊，在這樣的天氣裡，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

傅小磊握著墨雪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嘴角伴著淡淡的笑容。

“行，我們還是老樣子！”

說話間，傅小磊與林小雪二人，齊齊後退，兩人相距十米左右，各自提著自已的墨雪與屠龍長劍。

“吟!”

一聲龍吟從斬龍劍上響起，林小雪手握長劍，迎了上去，青色的斬龍劍，伴隨著一股凜冽的勁風，朝他當頭劈下。

墨雪一如既往的冷淡，反而讓傅小磊心中熊熊燃燒的鬥志，漸漸的平息了下去。

此時，傅小磊靜靜立於原地，目光沉靜，彷彿要看透林小雪所有的劍招。

隨著斬龍劍的接近，傅小磊只覺得，這條青色的斬龍，就像是曾經用來攻擊他的青竹一般，而他的黑色雪花，則是以一個極為詭異的方向，朝著斬龍劍最脆弱的地方刺去。

“叮!”

墨雪和斬龍碰撞在一起，林小雪整個人都忍不住的向後退去，而他的斬龍劍，也在不斷的顫動著，剛才那一擊，幾乎讓林小雪連劍都拿不穩了。

“繼續，小磊！”

林小雪心中，立刻生出一種不自在之感，他向來都是壓過傅小磊一頭，沒想到這一回，卻是險些被對手一招擊碎了自已的仙兵，這讓林小雪有些無法接受。

話音落下，林小雪手上的斬龍劍，也帶起一絲靈力，對著傅小磊就是一刀。

傅小磊一看，趕緊運轉法術，將林小雪這一記斬龍擊給攔了下來。

不知道是因為他每天都在專心劈竹，還是因為和田靈兒切磋，傅小磊雖然不會攻擊，但他的防禦卻非常巧妙，每次都拿捏得很準，用最輕的力道將斬龍逼退。

只見田不易、蘇常茹、葉子青、齊天昊、宋大仁、田靈兒、吳大義、鄭大禮、何大智、呂大信四個人，都在這裡。

田不易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控制不住，葉子青相信，若是隻有他一個人，此刻一定會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當他察覺到葉子青的眼神時，卻是恢復了之前的冷漠。

而一旁的蘇常茹，則是對傅小磊的劍法很有分寸的點了點頭，雖然贊同，但還是柳眉微皺。

蘇常茹向來要強，傅小磊的身手也很厲害，她很高興，可傅小磊一直在防守，而不是進攻，這讓蘇常茹很是不爽，在實戰中，怎麼可能一味的防守？這是自取其辱。

蘇常茹身旁的田靈兒見傅小磊如此嚴密的防禦，頓時有些生氣，當下也不顧周圍還有旁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姓雷的小子，你有那麼大的本事，卻總是躲著我，真是讓人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