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兒心裡略微有些失望,昨日聽許誠毅分析耿先生可能跟自已被拐有關係,她就十分期望能趕緊見到耿先生,想從他那裡問一問關於自已身世的事情。
“彆著急,只要他還在楚國,我就一定會抓住他的。”許誠毅語氣平淡的安慰道。
鎮國公世子的許諾柳絮兒自然是相信的,雖說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跟自已開誠佈公,還在隱瞞自已的身份,柳絮兒可以懷疑他對自已的重視程度,卻不會懷疑他的能力,便勉強笑著說道:“我相信將軍。”
回到房中,熱水也已備好,兩人各自洗漱便熄燈安置。許誠毅果然如他自已所說的那般懈怠了一晚上,只摟著柳絮兒又親又摸了一會兒便打住了,讓柳絮兒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日柳絮兒起來的時候許誠毅已經在院子裡打完了拳,也已洗漱更衣,便坐在床邊看著柳絮兒對鏡整妝。他原先覺得女子整妝是件枯燥無味的事情,現在看著柳絮兒對鏡描眉點唇,卻覺得十分賞心悅目。看著看著,不自覺便走了過來,伸手在妝奩裡挑挑揀揀,挑了一支珠釵插進柳絮兒的髮髻裡。
“好看嗎?”許誠毅看著鏡子裡的柳絮兒笑著問道。
柳絮兒露出一抹笑容來,點點頭說道:“好看。”
說完他又伸手在妝奩裡挑挑揀揀,覺著裡面的釵環都不如他的意,勉強選了一支粉白的絹花插在柳絮兒的髮髻上,說道:“下午我帶你去城裡逛逛,挑點好看的首飾回來,你這妝奩也太空了些。”
“不是說去騎馬?時間來得及嗎?”柳絮兒問道。
許誠毅篤定的說道:“來得及。”
既然他說來得及那便聽他的吧,雖說自已對金銀首飾並不看重,但是他反覆提起要給自已添置,做女眷的也不好總是拂人家的好意。
今日天氣終於放晴,吃了早飯許誠毅便帶著柳絮兒坐上了馬車,晚櫻也被趕到馬車外面跟車伕坐在一起。一上車,許誠毅便曲著兩條腿歪靠在車廂上,手一拉,把柳絮兒也拉到自已身上靠著,再一手握著她的細腰,一手捏著她的下巴,然後俯身親上了她的紅唇。
柳絮兒慌了一下,蹙著眉頭躲開了,低聲說道:“將軍,外面有人呢……”
許誠毅不大高興,雙手掐著她的腰將她往上一提,柳絮兒受力不住,整個人都軟趴在她的懷裡,驚呼的聲音還沒出口,許誠毅霸道而灼熱的親吻便又壓過來了。
真是個色中餓鬼!
柳絮兒心裡又氣又慌,沒法子抗拒,只能閉著眼睛盡力忍受,祈求他別弄的太過火,到時候弄出什麼動靜被人聽見,那她真是沒臉做人了。
好在許誠毅也只打算過過乾癮,把人抱在懷裡又親又啃又揉又捏了好一會兒,直叫柳絮兒面色坨紅連氣息都喘不勻了才放過她,讓她趴在自已胸前靜靜休息平復呼吸。
“大夫開的藥你還在吃吧。”許誠毅忽然開口問道。
柳絮兒聞言,嗯了一聲,低聲說道:“已吃了十日了,按大夫的叮囑要停上二十日再繼續服用。”
“苦嗎?”
“苦死了。”
“可有起效?”
柳絮兒搖搖頭:“大概剛開始用,所以還看不出效果來。”
“無妨,大夫說了你得慢慢調養,你便耐心些多吃幾個月,總歸是有好處的。”
柳絮兒淡淡的應了一聲,兩人便沉默了一會。
忽然許誠毅又說道:“潁州不比宜州,甚至不比廬州,入秋後氣溫會降的很快,大風天氣佔了一多半,到了冬日更是天寒地凍,你身子這麼弱,十有八九是要受不了那邊秋冬天氣的,所以趁現在天氣和暖,一定要好好調理。”
柳絮兒一驚,猛然從他身上抬起頭來,詫異的問道:“將軍真要帶我去潁州?”
許誠毅皺了皺眉頭看著她說道:“我在潁州,你自然也要待在潁州,不然要把你放在哪裡?”
“可是潁州是邊防要塞,您把我帶過去,是否會違背軍中條例?”
許誠毅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已會受處分,神色立刻就軟了許多,摸了摸她柔嫩的臉頰笑著說道:“你無需擔心這些,我會處理好一切,你只管跟著去就行,只是我剛才說的話是實情,潁州氣候不比宜州,吃穿住行也都差上許多,你須得提前做好準備。”
“將軍為何要帶我去潁州?”柳絮兒喃喃的問了一句。
“你是我的人,當然是我在哪你在哪,還有,你不是擔心我把你丟下不管不顧嗎?才一個月不見就巴巴的找過來,過些日子我回了潁州,可能好幾年都不會在南下,你不跟我走,到時候可怎麼辦?”
柳絮兒愣愣的望著許誠毅說不出話來,此刻她中思緒有些繚亂,一時之間都分不出是喜是怒。
“發什麼呆?說話呀。”許誠毅催促道。
柳絮兒慢慢又把頭躺了下去,低聲說道:“我都聽將軍的,將軍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許誠毅一下又一下順著她的後背,就像在順一隻懶洋洋的貓咪,帶著一絲笑意說道:“我說過的,你既然跟了我,我就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你只管安心聽話就好。”
柳絮兒低低低應了一聲,躺在許誠毅胸前沒再說什麼。
許誠毅讓她安心,但她怎麼能安心得了。她不懂這個莽夫哪裡來的自信能在鎮國公的面前護得住自已的周全,堂堂鎮國公府的世子,大楚從三品武義都尉,堂而皇之畜養妓女,這不但違背軍中條例,更是辱了國公府的門楣,作為他的父親,為大楚立下赫赫戰功的鎮國公,若是得知此事,又怎能不為之震怒!
在宜州或者廬州都還好一些,畢竟天高路遠,柳絮兒還能安心待著,但若是去了潁州,去了鎮國公眼皮子底下,許誠毅要如何把自已的存在瞞下來?到時候面對鎮國公的怒火,許誠毅作為兒子頂多受一頓訓斥,而她自已呢?本就是一條賤命,誰還會去姑息?
想想就可怕的慌,柳絮兒如何能夠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