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火光難以完全將這處罪惡之地照亮。

狗叫聲、吶喊聲、情慾聲、恐懼聲、討饒聲……種種聲音勾勒譜出了一曲無序而混亂的樂章。

許印與魏延慶堵住了來時的通道,石川、孟天星擋住了另一個入口,在這場殺戮盛宴裡,妖魔不再是桌前的食客,選單上明晃晃的寫著‘妖魔’二字!

魏延慶滿身都是血,妖魔以及司徒氏族聯手衝擊,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壓力。

沈黎帶給他們的壓力,令他們不顧一切的想要衝開兩人的封鎖,這種情況下,魏延慶也是遭受重創,爪痕、刀傷、劍痕……身體每個地方都在訴說著疼痛。

然而……一股無法言說的勇氣第一次在這個慫了小半輩子的小人物心底湧現!

只因他看到了妖魔們此刻的表情。

害怕!

沒錯,就是害怕!

那色厲內荏的嘶吼,膽顫心驚的模樣,猙獰不過是恐懼的另一面,兇猛也是為了躲避更為可怕的東西!

這是魏延慶第一次在妖魔臉上看到了曾經他所顯露的一切。

此刻,他清晰的意識到一點……妖魔這種東西原來他孃的也會害怕啊!

漆黑如墨的玄煞內力依附在玄刀之上,每一刀的斬出都帶著令妖魔膽寒的煞氣!

“滾開!!!”

魏延慶咳血咧嘴,怒吼道:“沈爺,快來!頂不住了!”

就這一句話,讓眼前一眾妖魔渾身打顫,扭頭看去,只見殺氣滔天的沈黎一路殺來,生命在他的血刀之下不斷凋零,無妖可擋,大量精氣匯聚而來,如一張死亡巨網,吞噬所有。

一刻鐘不到,在場除了鐵籠裡的慾望野獸,就剩下一群跪在角落瑟瑟發抖,大小便都失禁的南山村山民。

他們衣不蔽體,不斷磕頭祈求。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

“我們都是被村長逼得!”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抬手擦去臉上的鮮血,沈黎眸光冷冽的看著這群山民。

“趙飛燕、石川。”

“殺。”

虎毒不食子。

這些山民竟然相互苟合,生下孩子,上交村長,心智早已扭曲,或者只會是麻煩,或許他們曾經存在被逼迫的成分,或許真要以大夏律法審判,這些山民可能只是從犯,但氣氛都到這了,不送他們一程總覺得不得勁。

“不要啊官爺!”

“我兒子是武者,不能殺我……”

“救命啊!”

“官爺,你們與妖魔何異!”

孟虎一刀砍了嘰嘰歪歪的山民腦袋,笑的無比邪惡:“叫你祖宗,老子本來就是殺人犯,哈哈!”

許久,殺戮漸止。

“你們五人在這修行,許印、延慶,走。”

這個地方此刻充滿了殺氣,正是修煉《三殺功》的絕好時刻,趙飛燕五人點頭,紛紛盤腿坐下,運轉功法,頃刻間就有絲絲縷縷的殺氣被引導而來,沉入體內。

另一邊,沈黎三人從另一個出口走出,抵達村外的一個樹林。

“還有村民在自已的房子裡,這個村子已經腐朽,一不做二不休,殺個乾淨。”

“遵命!”

隨後,三人兵分三路,從三個方向殺入村子,提著刀,帶著血,進屋就殺,將這些人皮妖魔盡數屠個乾淨。

而對於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殺戮,那些被囚禁的女子、男人全然沒有一點害怕,滿臉都是大仇得報的快慰,無法發聲的他們‘呃呃’的對三人磕頭,淚流滿面。

沒多久,三人就過了一遍村子,在中央的祠堂匯合。

“再檢查一遍,不要遺漏。”

“是!”

許印立馬衝了出去。

魏延慶則不知從哪找來了一條破布,一遍遍的擦臉,不斷乾嘔。

“怎麼?”

魏延慶汗顏:“讓沈爺看笑話了,在下面還好,月光一照,涼風一吹,感覺有點反胃,終究是心太軟,見不得這人間地獄的場景。”

“你該學學許印。”

“他?一邊殺一邊吐?”

沈黎深吸了一口氣:“行了,去做事。”

“遵命!”

分別後,沈黎也離開了祠堂,又回到了村長家,一番搜尋,在村長的書房裡找到了一本名冊,還有一箱關於‘玄靈草’的往來記錄。

玄靈草,一種煉製各種丹藥必不可少的一味輔藥,這種萬金油的特性,讓它成為了一種超脫普通人圈子之上的流動貨幣,大量往來與武道宗門、氏族乃至鎮魔司之間。

沈黎翻開名冊看了幾眼,裡頭的名字全是南山村的年輕一代。

此刻,他也終於明白這個村子為何會淪為生育作坊。

原來,這些山民依靠生娃與妖魔換取老黃狗換取玄靈草,繼而提供給他們的兒子,培養他們成為武者。

人傑地靈的村子,原來靈在這裡。

沈黎將名冊與往來賬目放入一個箱子,擺到角落,這才走出書房。

忽然,一種奇妙的感應撩撥著沈黎的心神,他凝目看向院牆之上,只見一個又一個極其虛幻的嬰兒咿呀咿呀的看著他,隨後化作一道道白點,如夜間螢火,漸行漸遠。

【你化解了怨嬰的怨念,他們對你生出感激,聲望+10】

【你化解了怨嬰的怨念,他們對你生出感激,聲望+10】

【你化解了怨嬰的怨念,他們對你生出感激,聲望+10】

【你化解了怨嬰的怨念,他們對你生出感激,聲望+10】

+10。

+10。

+10。

……

……

沈黎看著不斷增加的聲望,又看著那些美麗的白點,揚起了一抹微笑:“妖魔都有了,有鬼魂很合理,小娃們,去投胎吧。”

夜幕終於遠去,新的一天從東邊升起的晨陽開始。

溫暖陽光將南山村的血腥味沖淡了一些。

祠堂大廳,沈黎來不及換去血衣的沈黎坐在椅子上喝著清茶,下方站著許多遭受苦難的人,有人幸運,四肢健全,有人無舌無腿,只能坐在地上。

儘管雨過天晴,可曾經的恐怖遭遇早已讓這些人沒了精氣神,死氣沉沉。

足足一個時辰後,許印滿頭大汗的跑到沈黎身邊,彎腰低聲道:“沈爺,尋了好幾遍,就這些人了。”

沈爺抬起頭,看著這些可憐人,平淡開口。

“對於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我深表同情。”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能過得去,想回家的,不日之後我會安排,不想活的也可以理解,我願意讓你們解脫,或者,你們可以在附近找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很簡單的話,但卻直接給在場所有人指明瞭方向。

“大人,我是鳳溪村的,我想回家看看我的孩子……”

“大人,我這副鬼樣子就不回去了,麻煩大人歸去後給我家裡帶個信,就說我死於妖魔之手。”

“嗚嗚……”

哭泣聲愈演愈烈之際,沈黎站起身子:“行,延慶,你給他們都登記一下,先安排他們在村裡住下。”

“是,沈爺。”

【周山對你生出感激,聲望+10】

【許小蓮對你生出感激,聲望+1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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