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楊遠放下飯碗,向張建國打個招呼,站了起來,往外走去。他從小到大,一直在張秀君家吃飯。

一到五歲,他還和張秀君睡在同一張床裡,五歲後才與張俊君同睡一張床。直到16歲,才搬到他父母留下的屋子居住。

“哎...”張秀君跺了跺腳,“小遠哥哥,你還沒吃飽飯呢!”

張俊君不解地說:“他說吃飽了。”

張秀君沒好氣地說:“肯定沒吃飽呢,平時他吃兩碗飯,今天才吃了一碗。”

見張秀君還側頭望著門口方向,她媽媽笑著說:“他都走遠了。要不,你追上去看看?”

“媽,你說什麼啊...”

張秀君低下頭,扒了一口飯,然後,快速放下飯碗,站起來朝門外跑去。

張俊君哈哈一笑,說:“哈哈,女大不中留。”

張建國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遠哥哥!你去哪啊?”張秀君追上楊遠。

“中午爺爺在我家等我,我要回去一趟。秀君,你還沒吃飽飯吧?快回家吃飯。”

“楊爺爺找你?”張秀君的美眸一轉,“沒什麼事吧?”

“沒事,就是說說家族的事情。”

“說家族的事情?”張秀君饒有興趣地說:“我也想聽聽,嘻嘻。”

楊遠站住,說:“說楊家的事情,你聽什麼啊?”

楊遠的臉色有點不悅,語氣有點生硬,讓張秀君猝不及防,她當場愣住了。

看見張秀君一臉委屈,眼角甚至飄起淚花,楊遠驟然驚覺,剛才他的語氣重了。

他笑了笑,像小時候那樣,伸出雙手拍拍她的肩頭,說:“跟你說笑呢,嘻嘻。你是楊家未來的女主人,楊家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

張秀君的小嘴抿了抿,臉上飄起一抹紅暈,嗔了楊遠一眼,說:“那...我不跟你去了?”

“走啦,一起去。”

“那你剛才...”

“我不知道爺爺找我說什麼呢,剛才我在想,萬一老爺子急著抱曾孫子,要我去你家提親,我擔心你聽到會難為情。”

張秀君連耳根都紅了,呢喃道:“誰...誰答應你了?而且,我媽說了...”

她突然停口不說了。

楊遠奇怪問道:“你媽說什麼了?”

張秀君不理他,快步順著山路走上小山。

楊遠搖搖頭,加快步伐跟了上去。他知道張秀君的性格,越追問,她就偏不說,不問,她遲下會自已說出來。

爬上小山,張秀君側頭看著楊遠,奇怪地問道:“你怎不追問了?”

“剛才不是問了嗎?你不想說啊。”

張秀君嗔了他一眼,故作惱怒地說:“你不會問多兩次的嗎?木頭!”

楊遠笑著說:“哎,以前你罵我是石頭的啊,怎麼變成木頭了?”

張秀君莞爾:“還不是一樣嗎?都不開竅!”

“當然不同,木頭貴一些的吧?”

張秀君“咯咯”的迷人笑聲,清脆如銀鈴般,隨著山風飄蕩。

“你媽說什麼了?”

“她說,你那破房子不能住,要建好新房子先,還多次催促我爸帶村裡的建築師傅去看看現場,儘快出設計圖紙。”

楊遠想起張建軍說過建房子的事情,看來他們已經商量過了,心裡一暖,說:“大伯他們很關心我的生活起居呢。”

張秀君的眼神閃爍著調皮可愛的光芒,精緻小巧的鼻子聳動兩下,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嬌聲說:“那當然,怎能讓寶貝女兒受委屈呢?嘻嘻。”

走在下山的小路,楊遠張秀君遠遠看見,楊光榮一個人坐在老樟樹下。

“爺爺”,“楊爺爺。”

兩人朝楊光榮打了招呼,張秀君忸怩說道:“小遠哥哥,你們聊,我去燒水沖茶。”

楊遠坐下後,楊光榮蒼老的臉上滿是笑容,眼神也變得柔和慈祥,說道:“張家這個小丫頭不錯,人長得標緻,外柔內剛,小遠,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

楊遠臉一紅,說:“爺爺...我還小呢,不著急。”

楊光榮呵呵一笑,說:“22歲,不小了。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嘛,呵呵。”

楊遠不敢看老爺子的眼睛,急忙轉移話題,說:“爺爺,昨晚你說那個,有什麼辦法勸服張爺爺?”

楊光榮面色一正,嚴肅地說:“除非,請出楊家的石州令牌。”

楊遠心裡一動,對啊,張富強不肯出山,安全和害怕祖傳工藝流失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受傳統觀念的限制。

越傳統的家族,規矩必然越多。族人自小在思想上被各類的族規嚴加禁錮,他們的思維,被祖制和族規限制住了。

不是張富強不想為村子的企業釀酒,在他的意識裡,根本不敢。

既然,他們侷限於祖制和族規,思維固執,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以更權威的傳承,來破除他們現有的思想禁錮。

對於石州四大家族來說,最權威的傳承,是石州令牌。持有令牌的族長,可讓族人俯首聽命。況且,四塊春夏秋冬令牌,以楊家的春令牌為尊,對於四大家族的族人,春令牌一出,莫不聽從。

楊遠遲疑了一會,問:“爺爺,你知道春令牌在哪嗎?”

楊光榮神情肅穆,用力點了點頭。

楊遠大喜,說:“爺爺,那快交給我!”

楊光榮凝視著他,沉聲說:“小遠,你要考慮清楚!令牌比祖傳工藝更讓人起貪念,甚至會令人瘋狂,無論是族裡還是族外的人,誰不心動?令牌一出,會引起腥風血雨!”

楊遠沉默良久,他知道其中的危險性。這塊玉牌,是七百多年皇家制作之物,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和市場價值。況且,前世的經歷,讓他覺得,這塊令牌,絕對不是那麼簡單,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昨晚,他輾轉反側,在知曉自已的身世後,他聯想起前世的遭遇。前世遭受兩次莫名其妙的暗算,唯一的可能,就是與他的身份有關,也是與這塊令牌有關。

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何那人接連對他下死手?如果那人的目標是楊家的令牌或祖傳工藝,哄騙、威逼、甚至綁架的手段,都可以,但不會直接下毒手的,否則,豈不是永遠得不到了?

他昨晚再仔細檢視一遍前世的記憶,楊光榮的身份,在石州時已經暴露了,而他,是楊光榮侄子的兒子,有心人不難查出來,並聯想起什麼。

那人的手段,明顯是想殺人滅口,毀滅線索。唯一的可能,是那人發現有人試圖接近楊遠打探線索,為了避免楊家令牌或祖傳工藝的線索洩露,保險起見,來個殺人滅口?

想到這裡,楊遠驚出了一身冷汗。看來,他的身份,不止一個人知道。

楊遠再三衡量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說:“爺爺,將令牌交給我吧,我會妥善保管好的。對於張爺爺,我相信他不會洩露楊家令牌訊息的。”

楊光榮點了點頭,說:“沒錯,正是我對強弟放心,才有這個提議。好,我告訴你,令牌藏在什麼地方。”

“在以前楊家的三號茶園,就是三峰山那個大山谷...”

看見張秀君正拿著茶壺茶杯走來,楊光榮停了口。

“我遠遠聽到你們說三峰山呢,小遠哥哥,你是不是要去那啊?我也好想去啊!好久沒去那了,那裡的景色很美的呢!”張秀君欣喜說道。

楊遠板著臉說:“又不是去遊玩,辦正事呢。我自已去就可以了。”

張秀君撅了撅小嘴,眼巴巴看著楊光榮,輕聲說:“楊爺爺...”

“小遠,秀君是自已人,我看著她長大,她是分得清輕重的人,會守口如瓶的。我的腳不太靈活,不能同你去,讓秀君跟你去吧!去三峰山,要走兩個小時的山路,還要挖開泥土,兩個人一起去,有個照應。”

張秀君頓時眉開眼笑,嬌嗔著說:“都是楊爺爺疼我,楊爺爺真好!不像某個人,哼!”

楊遠苦笑一下,無奈說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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