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選擇
林玖站在靈液池旁，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面前的徒弟，眉頭緊鎖，他的心中波濤洶湧。
“值得？”林玖喃喃自語，聲音裡滿是掙扎和不確定。
老祖的話，如同一塊重石壓在他胸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難道就是為了值得二字就要犧牲我的徒弟嗎？”林玖第一次對老祖的提議產生拒絕的念頭。
老祖微微一愣，“這是最合理的選擇，不是嗎？”
輕蔑的語氣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合理？！”林玖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無盡的苦澀和譏諷。
“一句合理就要讓他揹負那麼沉重的事情！”
“自我踏入招搖山，上的第一堂課便是教誨我們尊敬每個生命，生命自誕生便都有其存在的價值，沒有人有權利去判定誰該活、誰該死呢？”
“這不正是本派一直奉行的法則嗎？”林玖怒道。
火紅色靈力瞬間湧動全身，一柄赤色長槍逐漸自身後凝聚出來，耍出一個漂亮的槍花。
長槍通體赤紅，槍頭鋒利無比，槍身刻有一條蛟龍，隨著他的舞動，翻滾咆哮，底部則刻有霸氣十足的三個字——‘霸王槍’。
“吾入招搖修道九百餘載。”槍尖直指老祖，聲音沉重，“招搖山當代酒竹峰峰主——林玖，懇請老祖賜教。”
他目光一凝，周身浮現出火紅的靈力，一團光暈凝聚而出。
絢爛的火光一時間迷了人眼，就連身為尊者老祖也是瞳孔一震！
那股波動是極小的，但還是讓老祖察覺，洞虛修為卻摸到了法則門檻就足以令人驚訝！
下一秒，更讓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林玖往前踏一步，“唰！”的消失在老祖眼前。
突然間，曠達的空間中彷彿有股清風吹拂，霎那間，四面八方全都是林玖的身影。
眼前光芒一閃，似乎多出了無數個林玖，直叫人眼花繚亂。
“有點意思。”老祖像是來了興致般看著眼前林玖施展的招式。
這可不是什麼瞬移，而是純粹的速度，加之一絲法則完成的！
更令老祖吃驚地是，憑藉他尊者修為只靠耳目，居然無法分辨出來哪個才是真身，眼中滿是驚喜之色。
“影火千疾！”
呵聲在空曠的空間中響起，一大片人影手持霸王槍，刺、壓、挑等一系列動作攻去。
每一柄霸王槍都像是猙獰恐怖的蛟龍，槍尖散發著冷冽的寒光，帶著呼嘯的風聲，頗有幾分力拔山河氣蓋世的味道。
滿天的紅色火光揮灑開來，將整個空間完全點亮。
嘹亮的龍吟聲幾乎要將耳膜震碎，強悍至極的力量充斥著這片大地。
老祖雖是極為欣賞林玖的這招，但卻依舊不為所動。
槍尖即將到他跟前時，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在無數幻影中準確找到了林玖的真身。
明明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讓林玖汗毛豎起，如臨大敵。
那根手指彷彿帶有天地之威，雷霆之勢。
槍尖與指尖的碰撞，猶如雞蛋與石頭一樣，自尋死路。
這便是法則得恐怖之處嗎？
林玖此時全身青筋暴起，咬牙硬挺，看得出來他在勉強支撐。
兩股強大的氣浪散發著無比龐大的威壓，指尖稍稍往前一碾，林玖那恐怖的攻勢瞬間瓦解。
整個人倒飛出去，槍柄插入深厚的土壤才勉強穩住身形，整個小腿全部埋入地底，在土地上形成了兩道長長的劃痕。
“呼~呼~”急促的喘息聲，連綿不絕，雙手不停地顫抖著，臉色煞白。
僅僅只是一個回合間，他體內的靈力就已經用去大半。
戰！戰！戰！狂熱的戰意不斷充斥著他的腦海。
此戰不僅為他的弟子，更為他，為千千萬萬個招搖山的弟子而戰，他要告訴老祖，招搖自古以來的法則不容踐踏。
手中霸王槍揮舞，一道道凌厲的勁風在空氣中爆發，火紅色靈力猶如一條條閃電，向著四面八方射出。
老祖喚出自在劍，紫色靈力瞬間滿布劍身，以雷霆之勢向著他砍去。
林玖反應迅速，立馬抽槍格擋在身前，強大的力道還是讓他踉蹌幾步。
又是一劍，樸實無華，清冷的劍光直取咽喉，林玖連忙往後退去。
“鐺~鐺~”兩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老祖出了四劍，每一劍勁道之大，劍意之濃，使得林玖手中的霸王槍震顫不止。
看了眼被震得開裂的虎口，神情不由得凝重幾分。
一個上平扎槍緊接著霸王點頭，先前老祖的每一劍都霸道至極，此處林玖明顯是打算以霸制霸，用霸道的槍式壓制劍招。
戰是越戰越勇，二人同時對視一眼，自封靈力。
此戰現為槍劍之鬥。
槍為百兵之王，劍為百兵之君。
在此刻變成了君與王得較量。
霸道的槍勢疾馳而來，音爆之聲不絕於耳。
老祖明顯看出了他的意圖，劍招霎時又變得迅猛幾分。
林玖面對老祖變化莫測的劍招只能立槍格擋。
手中霸王槍快速抖動，猛然一個上平扎槍，此刻的林玖感受著老祖劍招的變化。
劍招一變再變，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朝著林玖刺去。
如疾風般快得劍瞬間出現在林玖的眼前，只見他反應迅速快速抽槍格擋在胸前。
老祖以劍為攻，以鞘為守，攻守轉換迅捷靈敏。
一時之間竟然難分勝負。
“鐺~”
又是一聲清脆聲，二人同時震開，面面相覷。
林玖率先出手，進步攪槍、中平扎槍、內外撥槍，一連幾式霸意十足，老祖只能邊退邊守。
林玖手持霸王槍，槍槍扎向老祖面門，扎與扎之間的銜接之快，令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
此時林玖將霸王槍的霸之一字可謂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老祖被壓的連連後退，竟然躍步上欄，與林玖形成高低之勢。
槍諺有言，槍扎一條線，而林玖的霸王槍更是將這一法則展現的淋漓盡致。
老祖躍步上欄，使得自已和林玖成高低之勢，打破了他剛剛一條線連攻的壓迫態勢。
一招太公垂釣，老祖身體與劍呈現一條筆直的線，死死的將林玖壓制下來。
林玖橫槍阻擋，此時只感覺身上重如千斤。
腳尖輕點欄杆，一招順風掃葉逼得他連忙後退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