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寒風如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無情地席捲了整個校園。狂風呼嘯著穿過教學樓之間的狹窄通道,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彷彿要將一切都撕裂開來。樹枝在風中瘋狂搖曳,不時有脆弱的枝條被折斷,掉落到地上。落葉在空中飛舞,如同一片片枯黃的蝴蝶。

天氣突然冷了,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覺到。

“它們……是你說的那些災厄嗎?”

“是的,它們已經滲透進來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林淼說完就拉住楊宇森的手,與楊宇森四目相對。

“怎,怎麼了?”楊宇森只感覺臉上發燙。

“我剛剛告訴你的,給你看的,切記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因為,一旦你告訴了別人,就相當於把別人的命運捲進了這個洪流了,這個人的命運就與這世間的災厄脫不了關係了。”

“那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

林淼聽後思索了一會,然後輕輕一笑,說道:“大概是因為,我們曾經可能在某個地方見過一面吧。”

她的笑容彷彿這冰天雪地中綻放的花,雪花落在她的髮梢,落在她雪白的面板上,落在她黑色的裙襬上,美的驚心動魄,令楊宇森心曠神怡。

這是……心動的感覺嗎?

我們……見過嗎?

這是什麼時髦的表白方式嗎?

“世界在失去顏色……”

楊宇森突然就想起了夢中的那個白髮女孩,她面若霜下雪,她猩紅的眸子好似雪中的紅色寶石。

有那麼一瞬間,那個白髮少女的身影與林淼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她們的笑容也重合在一起。

楊宇森猛地晃了晃腦袋,重新看向林淼,確定了剛剛只是幻覺。

“你說我們見過,那麼,是在哪裡見過呢?”楊宇森好奇地問道。

“吶……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也有可能,只是夢到過你呢,總之,你的確給我一種‘自已人’的感覺,從第一眼我就確定了。”

“這……”

“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現在,你認為死亡是什麼感覺?”

“啥玩意?”楊宇森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住了,他又沒死過。

看到楊宇森這個反應,林淼的眼神變化了一下,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說道:“看來,你還沒有經歷過……”

林淼說完便轉身離開,楊宇森正準備跟上去問清楚剛剛到話是什麼意思,林淼卻突然伸手製止了楊宇森。

“今天我要和你說的已經說完了,你得自已稍微探索一下了呢,雖然我給你看了這麼多,但是你如果不自已經歷一下還是無法意識到呢。”林淼又恢復了那副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那麼,我應該怎麼去經歷呢?”

“很簡單,當你做出決定的時候,一個改寫命運的決定的時候,那時你的本色就會渲染這個世界。”

留下這句話,不給楊宇森說話的機會,林淼已經快步離開。

楊宇森看著林淼的背影,思索著剛剛的那句話,他被說的中二魂都要沸騰了。

“死亡……經歷過?難道這是要我自已去覺醒什麼特殊力量嗎?”

看著周圍的雪,冬日下的校園,有那麼一瞬間感覺這些都如此陌生。

這還是我呆了這麼久所瞭解的學校嗎?

難道自已穿越到什麼遊戲的主線劇情了?

不過在見識過林淼的“魔法”之後楊宇森覺得無論發生什麼都能接受了,似乎發生在林淼身上匪夷所思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他一直是一個接受能力很強的人,不會像經典小說裡男主看見超能力都能嚇得要死要活的那種。

雪下的更大了,楊宇森自已也回到了教學樓。

“一定會再見的。”

楊宇森的腦海中莫名其妙地響起了這句話,就像是剛剛不捨地和林淼道別一樣。

“當然會再見了 畢竟在同一個學校嘛……”楊宇森被自已腦海裡的話搞得莫名其妙。

“不過,好像忘了要QQ了,也不知道她這樣的人用不用QQ。”

2022年12月31日,晚上8點。

快樂而平淡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八點,全校的同學們在有序的組織下全部來到了學校的大禮堂有序就坐,等待著散學慶典的開始。

學校畢竟是第一次搞這麼有儀式感,所以非常重視,後勤做的很好,而且把舞臺完全交給同學們現場發揮,所有節目可以說都是即興的。

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走上臺,男生似乎還有些靦腆,他們先是和升旗儀式一樣先帶領著所有人唱了一遍國歌,然後再請校長上臺演講。

新校長剛走上臺,臺下就響起了同學們熱烈的掌聲,這掌聲絕對是真心的,不是以往那種起鬨式的。

校長敲了敲話筒,示意同學們安靜,全場立刻鴉雀無聲。

他滿意地笑了笑:“各位親愛的同學,尊敬的老師們,今晚是一個狂歡的夜晚,一是為了慶祝你們放假回去過個好年,二是為了慶祝我這學期的就職,各位開不開心?”

“開心!”

全場立刻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楊宇森也附和性地張了張嘴,畢竟他遇到的事情可比什麼散學慶典有趣多了。

緊接著校長又是經典的說了一堆慷慨激昂的話,楊宇森都沒仔細聽,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林淼,可是進禮堂的時候他四處張望都沒發現林淼的身影。

“那麼,同學們,今晚是屬於你們的,我宣佈,2022年第一學期散學晚會,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所有人再次獻出自已的掌聲,不少人都在歡呼吶喊。

楊宇森心不在焉地戴著耳機,打著遊戲,心裡想的全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什麼林淼,陸雲婷,還有奇怪的夢,好像還幻聽了,捋都捋不過來。

而秦笙就坐在他旁邊,手裡拿著一根熒光棒,顯然是已經融入到這氣氛中了。

“楊宇森,楊宇森,楊宇森。”

秦笙見叫了好幾遍楊宇森都沒反應,乾脆直接摘下了楊宇森的耳機。

“幹嘛?”被幹擾的楊宇森遊戲操作都失誤了。

“我一天都不見餘海的影子了,他人呢?”

這句話瞬間點醒了楊宇森。對了!我怎麼把餘海給忘了?他連忙開啟與餘海的聊天框,之前因為不想看他發的資訊所以設定了訊息免打擾,結果一天下來都沒想起他。

開啟跟餘海的聊天框後,楊宇森發現餘海在自已發完最後一條資訊的時候,餘海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下午四點多才發來一條資訊,是一個檔案。

“問你話呢?你知道餘海死哪去了嗎?”秦笙又重複了一遍。

“別急,我也不知道。”楊宇森一邊敷衍著一邊開啟檔案,他猜裡面的內容肯定跟桑太太脫不了關係,沒想到餘海居然真的敢自已去幹這種事。

不對,明明自已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可是為什麼自已聽到桑太太的死的時候卻沒有興趣呢?

微妙的感覺在想起餘海的一瞬間湧上心頭,那感覺就像是瀰漫在自已思維上的霧霾被驅散了一般。

就和之前一樣,自已的心裡再次出現了“想要知道”的想法,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對啊,明明這麼危險的事情,自已不感興趣也是正常的。

在經歷過幾秒鐘的內心活動後檔案也載入好了,是一個圖片格式的檔案。

下一秒楊宇森猛然瞪大眼睛,剛好此時秦笙也湊了過來。

“你在看什麼,回答我的問——”

秦笙也愣住了,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圖片裡是一個女人,她張大嘴巴,臉色慘白,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看起來死前遭受過極大的痛苦,她的頭上赫然有一道可怕的傷口,腦容物從裡面漏了出來,十分讓人反胃。

楊宇森和秦笙都認得這個死者,就是桑太太!

秦笙很快便反應過來,他連忙捂住了楊宇森的手機不讓他人看到,同時也在楊宇森的耳旁低聲說道:“我靠,這他媽是什麼玩意,這是桑太太吧!怎麼他媽的是這副模樣?”

楊宇森此刻已經說不出來話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東西,生理上的反胃感充斥著大腦,過了好一會,楊宇森才緩過來勁,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已和餘海的談話內容和桑太太的事情全部給秦笙說了一遍。

“什……什麼?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而且你還放任餘海自已去了?”秦笙聽完久久合不攏嘴。“快,快給他打電話問問他現在在哪。”

楊宇森此刻也沒有再辯解什麼,他一邊在心裡祈禱著餘海接電話一邊點開了QQ電話。

正當楊宇森準備點下撥號鍵時,自已的腦內突然又響起了那個低沉又熟悉的聲音。

“別打。”

楊宇森準備按下去的手瞬間僵住了。

是誰?

他立刻環顧四周,可是除了秦笙在和自已說話其他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他。

到底是誰?

第一次可能是幻聽,但是第二次呢?

然而無論怎麼尋找,楊宇森都找不到說話的人。

“發什麼呆啊?打電話啊。”秦笙見楊宇森的動作停下,急切地催促道。

“哦,好。”楊宇森也沒有管這麼多了,總之先得知道餘海的下落。

QQ電話的鈴聲從楊宇森的耳機裡響起,楊宇森戴上耳機,聽著那單調且重複的鈴聲。

沒有人接。

直到QQ提示無人接聽的時候都沒有人接聽。

難道真出什麼事情了?

“怎麼了,打不通嗎?”秦笙急切地問道。

楊宇森無奈的摘下耳機,點點頭。

“那就再試一遍,可能是他沒聽到,他也許在寢室睡覺。”

楊宇森聽後也準備重新打電話。然而就在這時,校長在舞臺上發話了。

“各位同學們,靜一靜。”

校長溫和的聲音彷彿有一種不可抗力,所有人立刻安靜了,楊宇森和秦笙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看到同學們安靜了下來,校長點點頭繼續說道:“雖然很抱歉,但是我想佔用各位一點時間,是這樣的,我們的學校有一個雜物間,它是由一個高齡老人管理的,想必大家都知道,是桑德臣,很遺憾,在這個肅殺的冬天,她在我們的學校裡永遠地長眠了,走的很安詳,是老死。”

說到這裡,臺下已經是譁然一片,桑太太平時待人和善,不少人都知道她並且和她關係好。

然而楊宇森和秦笙已經臉色蒼白,他們可是剛剛才見證過桑太太的死,那絕對不是老死啊!

而臺上的校長則繼續說道:“因為她也是我們學校的一份子,所以我想請求大家,在開始我們的節目之前,我們先為桑女士默哀一分鐘,因為她是在我們的學校去世,所以我們有必要送她第一程……”

一頓感人肺腑的發言下來,臺下有不少平時跟桑太太關係好的女生都已經開始抹眼淚了,在這個氛圍中,楊宇森和秦笙簡直就像是外星人。

“什麼鬼啊……”秦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真的不知道桑太太是怎麼死的嗎,還是說只是不願意說怕引起恐慌嗎?”

“我覺得是後者。”楊宇森也小聲嘀咕道。

一分鐘的默哀已經開始,整個禮堂一片死寂,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同學們的配合程度格外高,難道是因為這個對學生非常好的新校長嗎?

但是在楊宇森的眼裡,這個新校長,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般。

默哀時間很快便過去。

“好了同學們。”校長再次拿起話筒說道:“我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明天就要回家了,我不希望同學們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去,逝者已去,生者奮進,希望同學們可以好好享受今晚的時光。”

說完,校長便下臺,換上了那兩個主持人來安排節目表演。

“楊宇森,怎麼辦?找不到餘海啊。”秦笙也試著給餘海打了好幾次電話,可是都打不通。

“我也不知道……我感覺那個校長有問題。”楊宇森直接說出了對校長的看法。

走的很安詳?胡扯。

“也許他也只是不想引起恐慌,這樣對學校不好啊。”

“既然如此,他就應該提前放假,現在殺人兇手估計還在學校,雖然有一個警察,但也只是個探員,而且如果是他殺,按照這個死法,肯定會有一堆警察來我們學校了。”

“你的意思是,學校在隱瞞?”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楊宇森只感覺自已平時遲鈍的大腦此時格外清晰,也許是受到那張駭人的照片的刺激吧?

“那現在該怎麼辦?”

“報警,只有警察來了我們才有安全保障。”

楊宇森目光鎖定在坐在第一排與旁邊的老師談笑風生的校長。

而自已和秦笙是知道真相的人。

還有不知所蹤的餘海。

“現在報警嗎?”秦笙問道。

“我覺得回家報警好一些,至少離開學校後比較安全。”楊宇森看著舞臺上表演的同學們,又想著桑太太的死狀,沒人敢相信這兩件事同時出現在一個學校。

“我要去調查一下,至少要找到餘海。”秦笙已經坐不住了,他現在迫切想找到餘海的下落,那張圖片他已經儲存到自已的相簿,只不過他沒有勇氣再去看第二眼。

“可是我們該怎麼找呢?”楊宇森扶著額頭。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也沒法在這裡悠閒地看著節目。”秦笙說完就站起身。“我去學校的雜物間看看,你不是說過餘海給你發過照片嗎?去那裡也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我也去。”楊宇森也想出一份力,畢竟這件事情是因為他沒有當一回事才導致現在聯絡不上餘海。

“不行,你不能去。”

“為什麼?”

“因為可能會有危險,如果我遇到危險的話你就立刻報警,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給你發一條資訊,如果很久沒給你發了那就是我遇到麻煩了。”

秦笙平時雖然說不正經,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頭腦出奇地清晰。

“不行,太危險了,要不還是直接報警吧。”

秦笙聽後立刻搖頭說道:“如果警察來了,驚動了殺人兇手怎麼辦?假設餘海已經被他抓住,是不是就危險了?餘海拐彎抹角給你發了一張照片就說明他現在的處境有點麻煩。”

楊宇森聽完秦笙的理性分析後終於是點點頭。

“而且,我的運動細胞比你好多了,如果要逃跑的話我會跑的比你快很多的。”看到楊宇森的表情秦笙又補充了一點。“如果我真的有麻煩了,你就報警。”

事實上,楊宇森的確不想去,他怕死,但是他也不想讓自已的朋友陷入危險,他也不想當膽小鬼。

如果林淼在的話說不定就有辦法了……

一想到林淼楊宇森就有一種安心感,彷彿她是什麼超人一般無所不能,雖然才認識不久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

“行吧,沒想到你還挺靠譜的,那就你去吧。”楊宇森重新戴上耳機打遊戲,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幹的進去的事情了。

秦笙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座位。

2022年12月31日,晚上九點。

一切都在正常進行,臺上的表演花裡胡哨,臺下的同學歡呼喝彩,而秦笙也是每過二十分鐘就會給楊宇森發一下調查的進度。

奇怪的是,秦笙到達雜物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任何反常的東西,門口也沒有封條,雜物間也沒鎖門,開啟后里面整整齊齊,只是打掃得有些乾淨——桑太太有打掃房間的習慣。

“不對啊,照片裡不是有封條的嗎,我怎麼屁都沒看到?”秦笙在QQ裡問道。

“我也不清楚啊,明明照片裡是有的,而且還有個警察,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先保護現場嗎?現在都打掃乾淨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警察已經收集足夠的證據了,有了照片就不需要保護現場了,畢竟學校是要保護自已的名譽的。”

“那麼那個警察你看到了嗎?按理來說他應該繼續調查這件事才對啊。”

“沒看到,我在外面逛這麼久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一個人都沒有?”

楊宇森發去一個疑惑的動漫表情包。

“對,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餘海也沒找到。”

“難道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緊張的感覺充斥著楊宇森的內心,他不敢想餘海的下落,因為想到的都是不太美好的。

“我手機要沒電了,要不我先去寢室拿個充電寶吧,順便看看寢室有沒有人。”

“嗯,注意安全。”

“呦,這麼關心我?”

“你要是沒了我可就沒有工具人了。”

這句話確實是真的,以往楊宇森需要跑腿的時候都是讓秦笙代替自已去的,這次也不例外,只不過這次是秦笙自已要去的。

發完資訊楊宇森也關上了手機,晚會是十點結束,自已的手機也要沒電了,只能先行商一會臺上的演出了。

凜冬,花上枝頭。

“我靠,這花好漂亮啊。”

偶然的一次體育課,楊宇森和秦笙發現了一棵老樹,它看起來明明是如此的枯老和醜陋,但是它的枝頭上卻盛開著美麗的花朵。

學校到處都種了很多這種樹,但是沒人知道它的名字,據說這種樹長大之後就是學校中間的那棵長老樹,它們是同一型別的,但是能長這麼大的樹為什麼要在學校種這麼多呢?

“楊宇森,你說,這麼冷的天,它是怎麼開放的呢?”

楊宇森看向那朵花,它鮮豔似血,花瓣很大,花蕊也是血紅色,不太像梅花,但是楊宇森想不到其它可以在這如此寒冷的冬天綻放的花朵。

“不知道,問問餘海唄,也許他知道是什麼花。”楊宇森搖搖頭。“你怎麼突然對花感興趣?”

“有感而發吧,這麼冷的天,卻看到這麼美的花。”

“有這個閒情雅緻不如想想自已怎麼找到女朋友,你不是天天想找女朋友嗎?”

楊宇森伸手摘下一朵花,湊近聞了聞,一股古怪又刺鼻的氣味立刻充斥著自已的鼻腔,令楊宇森不禁咳嗽起來。

“咳咳咳,什麼玩意,太刺鼻了。”

楊宇森一邊抱怨一邊把花扔向一邊,回頭一看秦笙已經去和別人打羽毛球了。

“這傢伙……”

楊宇森無奈地搖搖頭,他望向遠方,看到了一棟樓,他記得那是學校的備用樓。

而那棟樓的樓頂上,站著一個女生。

她的長髮隨風凌亂。

她的眼睛在燃燒著。

“世界在失去顏色。”

女孩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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