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一路走好。”
趙午陽拱了拱手道。
“趙縣令,本官對你可是寄予厚望,希望你可以早日將象郡經營的完好如初。”
張進此時身騎高頭大馬,行於隊伍之前。
“多謝大人的青睞,我必定肝腦塗地,不負大人所託。”
趙午陽拱了拱手,輕笑一聲道。
“那便好,我也相信以趙大人之能必然可以做好這件事。”
“再過五六個月我便要前往其他州任職,到那時,希望趙大人能夠做出些成績,我也好幫趙大人保舉一番。”
張進俯視著趙午陽。
“謝大人的厚愛。”
趙午陽此時如何不知,張進是想收買自已,可白撿的官職不要,那不是蠢貨嗎?
更何況,張進作為一州總兵官,本就不能連續在一州之地擔任長官,到時候自已還聽此人調任嗎?
“呵,象郡依舊事務繁多,趙大人無需遠送了。”
張進看了一眼身旁的王燁。
“王大人,你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哦。”王燁對著張進點了點頭,打馬向著趙午陽的身前靠近。
“籲。”
“虎子,象郡事物繁多,複雜局面比之龍川縣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還需多加小心,需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謹防躲在暗處的宵小。”
“多謝大人提醒。”
趙午陽點了點頭,隨後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張進。
“虎子,那你多保重。”
“大人慢行。”
趙午陽後退一步,對著王燁施了一個大禮。
“張大人,走吧。”
王燁打馬回到張進的身旁,說罷,王燁又回頭看向了依舊躬身不起的趙午陽。
“開拔。”
片刻之後,趙午陽直起身子,眯眼看著張進及王燁漸行漸遠行的背影出了神。
這支數千的兵馬隊伍行進之時捲起塵土,過了不知幾時,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走,回去。”
趙午陽騎上了一匹鬃毛飄逸,毛色如錦似緞的駿馬。
這匹駿馬是自已在繳獲叛軍戰利品中挑選而出,此次叛軍的戰利品,張進為自已留了一成,雖只有一成,卻也足以武裝一千人馬。
況且象郡本身就有兵器,甲冑,這一時間,趙午陽可謂從未如此富足過。
趙午陽雖不缺兵器,可卻是極其缺兵,象郡兵卒,莫說臨塵的三千郡卒,就連縣裡的兵卒都是所剩無幾。
如今象郡成編制的軍隊,只剩自已麾下一百餘兵卒與王冕新招募的一百兵卒。
以此兵卒莫說掌控象郡之地,就連當初的懷寧縣兵卒也要多於自已如今的兵力。
正思慮之間,遠處有一支衙役裝扮的隊伍出現了在了眾人面前。
“大人。”
趙午陽抬頭一看,正是公孫盤帶著王冕等人帶著數十名衙役前來迎接自已等人。
“公孫先生。”
趙午陽抬手拱了拱手道。
趙午陽從馬上跳了下來,隨同公孫盤一起步行向著臨塵走去。
“公孫先生,此次象郡還剩多少人口啊!”
早在前幾日,趙午陽就行郡守之職,派遣公孫盤在臨塵統計起了人口。
“如今,臨塵只剩一萬三千餘二百餘戶,人口還餘四萬多人。”
“至於各縣則並未遭受戰火的侵蝕,龍川縣還餘五千餘人,懷寧縣一萬五千餘人,址水縣一萬兩千餘人。”
“至於其餘一些散遊部落,蠻匪賊寇,則不知有多少人。”
公孫盤細細的向趙午陽講述著自已幾日所得。
“嗯。”
趙午陽摸了摸下頜,輕聲應道。
“公孫先生,我想象郡或許要起流民之禍了。”
公孫盤聽罷,微微一愣。
自已也知,如今的兵力,即使令所有兵卒擔任衙役恐怕也是不足以維持治安,又如何能夠震懾各宵小呢?
“大人,處理政務猶如烹小鮮,應徐徐圖之。”
“嗯,徐徐圖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這象郡之內暗流湧動,沒有那麼多時間留給我們徐徐圖之了。”
“那以大人之見?”公孫盤拱手一禮,將頭探向了趙午陽。
“以我之見嘛,外界亂成何樣都無妨,只要臨塵安定,象郡就不會亂。”
趙午陽此時抬頭看向了一旁盯著自已的公孫盤。
“嗯,我與大人不謀而合。”
公孫盤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回去再說,我總有一絲疑惑,為何在最後關頭,州城軍贏的如此容易。”
公孫盤微微頷了頷首,道:“大人,這確實難以揣測。”
“州城軍自戰起,一路勢如破竹,未曾一敗,卻在最後昏招頻出,不得不懷疑最後這戰役換了人指揮。”
“嗯?”趙午陽聽罷有些不可思議,卻又深覺有道理。
“大人,或許無人注意到一件事,李淮靳的戰車之上有一封還未燒乾的信。”
“信的內容早已無從得知,可我們卻可以大膽猜測此事必然與那封信脫不了干係。”
“信?一封信能改變李淮靳嗎?”趙午陽略微有些疑惑。
“不知,此事資訊過少,無論如何也無法得知背會的緣由。”公孫盤臉色一正道。
“公孫先生,你這一說,我總感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交州的局勢。”
“甚至於整個天下都被此手操縱著。”
“大人,又有何人能有如此通天徹地的本領呢?若是如此又為何不做皇帝呢?”
公孫盤有些震驚於趙午陽的發言。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其中到底何種緣由,我也不得而知。”趙午陽悻悻一笑道。
“不過,這天下若是一州兩州叛亂也就罷了,可這九州除了交州之外,便如同商量好的一般近乎同時起義,很難不讓人心生遐想。”
趙午陽稍稍放低了音量,環顧四周,看了看一旁隨行的官員。
“大人,終究是我們地位過低,即使有何隱秘也不是我等能探查到的。”公孫盤道。
“嗯,公孫先生,既然如此,那也不做他想了,到時候水落石出我們自然就知道了。”
“現如今當務之急是要掌控住臨塵,只要將臨塵牢牢的握在手中,不愁象郡不定。”趙午陽握了握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