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的鬱澄畢竟是多活了十年的鬱澄,對這些世事倒也是看得開多了,其實有些人有些事並沒有那麼多為什麼,那些人瞧不起爸爸,爸爸拼命討好他們,這跟自已關係也不大,自已也沒必要干涉過多,鬧得全家不愉快,況且這個家裡,自已本就不抱多少希望。只盼著自已這輩子能夠好好的就行了,能夠把自已上輩子沒做好的事情都做好,能夠把自已上輩子沒完成的心願都完成。

各項升學考試接踵而來,即將升學的同學們心情沉鬱。黎明到來之前,大家都繃緊心絃,不敢喘一口氣。

這個年很快就過完了,大家都回到學校。

這段時間葉淮安也沒再來找過鬱澄,也許是真的太忙了,也許是葉淮安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鬱澄,總之開學好一個多月都沒有再見。

單招考試來了,沈念之去了江州職業技術大學考試,那天鬱澄剛好放假。

鬱澄想給沈念之一個驚喜。

或許是因為緊張,那天沈念之起了一個大早,開考前兩個小時就到達了考場,本以為考場沒有什麼人,但是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在外面背書了。

這讓本就緊張的沈念之更加緊張了,他一邊深呼吸,一邊不斷給自已打氣。

沈念之走進考場,拿起筆的手有些發抖,但畢竟已經是練過很多次了,很快就進入狀態了。

葉淮安正躺在床上睡覺,本來就睡眠很淺,葉媽媽才剛悄悄開啟他的房門,他就已經有些醒了,只不過頭還昏昏沉沉的,不太想說話。

葉媽媽急急忙忙的走到他的床邊,掀開他的被子:“淮安,該起來了,前兩天不是跟你說好的嗎?”

葉淮安哼哼唧唧了什麼:“什麼嘛?”

但意識又很快回神,突然想起來,今天是媽媽閨蜜的兒子去參加單招考試,兩家人家向來交好,他們兩個孩子關係也很好,於是就說好了,今天一起去考場外等他。

意識回神以後,葉淮安很快就起床。

媽媽還在一旁碎碎念,葉淮安皺眉:“您有這時間還不如先收拾好自已吧,您自已也是剛起來的。”

葉媽媽滿頭黑線。

鬱澄平時都是睡到十點多,今天鬱澄九點多就醒了,因為今天還有大事要做。

高中的女孩本就是美的,鬱澄這輩子心態是極好的,內分泌失調也沒像上輩子一樣嚇人,上輩子的鬱澄滿臉長粉刺,極其影響美觀,鬱澄並不是那種驚豔的長相,但是也算是小家碧玉了。

鬱澄洗澡,洗頭,做完這些之後,鬱澄拿出自已偷偷買的素顏霜和口紅。

鬱澄來自十年後,化妝自然是不成問題的,不過現在只是學生,資金遠遠不夠,而且在這風華正茂的17歲,怎麼打扮都是好看的。

鬱澄和家裡打好招呼就出門了,先去花店拿昨天訂好的花,然後就去江州職業技術大學等著了。

鬱澄兜裡還揣著小鏡子。

時不時拿出來照一照。

最後一門是英語,沈念之最差的就是英語,此刻他們二人的心跳都是一樣快速,彷彿心有靈犀,心靈相通。

只不過沈念之在為英語著急,而鬱澄為悅已者容,大抵是上輩子的鬱澄太過於自卑,也許一下子改不太過來,也許是早已經深入骨髓,難以改變。

很快,最後一場考試就結束了。

隨著考試結束鈴聲響起,鬱澄不止心跳加速,更是挺胸收腹,堪比軍訓,只不過是想以最好的狀態迎接在裡面考試的人罷了。

鬱澄手裡捧著花,視線也被遮住了一些,不過,還好,她看不見他,但他可以看見她。

“花是送給我的嗎?”溫潤但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

鬱澄收回四處張望的目光,看著面前戴著金絲框眼鏡的少年。

三四月的天氣還有些冷,空氣中微微透著寒氣,沈念之只穿了件薄薄的衛衣。

“對呀,特意給你買的,祝你考試順利。”說著就把花塞到沈念之手裡。

沈念之的嘴角比ak還難壓,就是因為面部肌肉限制,估計他的嘴可以咧到耳朵邊。

“謝謝你的心意,我很高興。”沈念之本來就是不太會說話的人,所有高興、激動、謝意都蘊含在這句話裡。

一陣寒風颳來,吹動了花朵,一小朵一小朵的茉莉花。

吹亂了鬱澄的短髮,沈念之騰出一隻手,替鬱澄挽了挽髮絲。

倆人之間的氛圍逐漸升溫,一旁的葉淮安剛來,就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來不及等朋友出來,葉淮安看不得這場面,又不好直接阻止,只好打趣到:“喲喲喲,大街上,對別人女孩子動手動腳,這就是你所謂的紳士。”

鬱澄被說得羞愧難當,往後退了一步,也就是這一步,觸動了沈念之敏感的神經,沈念之收回手,抱住花。

葉淮安這張嘴似乎還是不想放過倆人:“誒,那是我誤會了,我們沈同學是最紳士的人了。”

鬱澄為了替沈念之解圍,緩緩開口:“我們的大學霸怎麼在這裡,不會是自知高考考不過,來嘗試一下單招吧。”

對於刺蝟一樣的鬱澄,葉淮安一點也不害怕。

“我什麼實力,你不知道?”葉淮安這句話更顯的關係好像很親密。

事實上,這也正是葉淮安的目的。

葉淮安眼裡還帶著些許威脅,好像在說你要是再嘲諷小爺,小爺就要說出你重生者的身份了。

葉淮安看沈念之的臉都綠了,自已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但他畢竟是多活了十年,喜怒不形於色,不像沈念之到底是少年心性什麼都寫在了臉上。

葉淮安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個在這裡考試的好友—丁滕。

“你來接我考試,怎麼來這裡了?”丁滕一邊說一邊拍了一下葉淮安。

“沒什麼,遇見了兩個朋友。”葉淮安說這話的時候將朋友二字咬得格外重。

沈念之冷哼一聲,彷彿在說,誰跟你是朋友,可別亂認朋友。

丁滕一看自已的好友吃了癟,於是腦子飛速運轉,終於想出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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