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借燈詭
陳夜聞言，收住了拳頭。
這是個活人，雖然不太正常，但起碼會說話。
這時小巷口跑進幾個人，兩男一女，“隊長，沒事吧？”
男子擺了擺手，“我沒事。”又轉身看著陳夜，“你靈異附體了？”
“你是誰，什麼是靈異附體？”陳夜有些緊張，靈異附體聽著就不像什麼好事。
男子抽出一支菸點上，“我叫連一強，是異務局的隊長，至於靈異附體……石欣妍，你來說。”
“是，隊長。”石欣妍點頭，“靈異附體指的是被詭物附身就是馭鬼者。”
“詭物是什麼？是鬼嗎？”陳夜又問。
“詭物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連一強見陳夜還要問，“欣妍，你把他該知道的都告訴她，回頭讓他簽署保密協議。”
“異務局全稱異常事物局，是專門處理無法解釋的異常事務而成立的部門。
十年前，國家開始陸陸續續地出現一些無法理解的詭異事件，異務局應運而生。
這些詭異事件都源於‘詭’。
據我們調查，詭有相應的殺人規律，普通人觸之必死。
且詭無法被殺死，能對付詭的，只有詭。
而馭鬼者便是因緣巧合下，將詭納入已身，能使用詭力的普通人。”
陳夜頓時想起他死過一次，又活了過來。力量、速度、反應力提升了數倍，應該就是詭力。
“馭詭者能駕馭詭，使用詭的力量。
詭，不會死，但馭鬼者會，而且會死的很快。
馭鬼者每次使用詭的力量，都會被侵蝕生命力、肉體、精神。
用的越多，死的越快。就算不使用詭的力量，也會承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
陳夜瞳孔驟縮，“能活多久，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石欣妍搖了搖頭，“一到三年不等，若是不用詭的力量，或許能活五年。
至於有沒有辦法解決，我不知道。
若是馭鬼者死亡，厲詭便會復甦。”
陳夜一怔，不用詭力也只能活五年麼……
“異務局有辦法，但是你不是異務局的人，局裡是不可能告訴你的。”連一強不耐煩地插嘴道。
“好了，該告訴你的，都已經說了。現在輪到你說了，現在這裡是什麼情況。”
若不是因為陳夜也是馭鬼者，連一強早就動手拷問了，馭鬼者沒一個是善男信女。
陳夜哪裡知道什麼重要資訊，他才剛活過來沒多久。
“很多死人，還會動，剛才追殺我。”
“那是屍僕。還有呢？”
“沒了。”
？
連一強眼睛一瞪，“你一個人在詭域中活了好幾天，你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之前昏迷了，醒來後就只碰見了那些屍僕。”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昏迷的。”
陳夜當即把自已見到的詭形容給連一強。
“石欣妍，記錄。”
連一強神情嚴肅，“此詭剝奪壽數，是一隻有詭域的鬼，詭域會不斷擴大，進入詭域者會遭到襲擊。暫定A級。”
此時同行的一個男子疑惑道：“隊長，這隻好像不是我們要找的借燈詭。”
“我知道，沒想到竟然還有一隻A級，這下棘手了。”連一強皺眉。
“眼下還是先處理掉借燈……”
連一強話音未落，只見巷口緩緩走過一道佝僂的身影，正是那個恐怖婆婆。
她手中提著宮燈，泛著森冷至極的綠光。
陳夜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陰冷，溺水般的窒息感潮水般湧來。
連一強幾人也不敢稍動，生怕引起那老婆婆的注意。
幸好老婆婆路過巷口後，轉身向著其他方向走去。
一名男隊員長吁了一口氣。
突然，那個老婆婆忽然轉身看向幾人。
連一強表情一緊，“草！準備動手，石欣妍拿好詭器離遠點。”
石欣妍取出一個小木匣，向後退了兩步，背靠牆根。
陳夜向前跨了一步，擋在石欣妍面前，覺得作為男人，他應該這麼做。
石欣妍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陳夜，沒有說話。
老婆婆一步一步走向巷子，似慢實快。她雖然作出邁步的動作，其實腳底離地一寸，始終沒有踏到地面上。
眨眼間便到了巷口，將幾人堵在巷子裡，手上宮燈閃著幽幽綠光，照亮了半截巷子。
連一強面色肅然，從褲管，袖口中流出腥臭液體，一股屍體腐爛的惡臭味，瀰漫了整個小巷。
其中一個隊員張嘴猛吸了一口氣，胸膛頓時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將衣服都撐破了。
隨即他用力一吹，陳夜只覺一股陰風颳過巷子，周圍寒氣升騰，地面甚至結起了白霜。
“詭吹氣”是異務局特地調派來對付借燈詭的馭鬼者。
一口詭氣吹出，普通人直接斃命，馭鬼者也會被詭氣吹的暈頭轉向，弱一些的詭物甚至直接就陷入僵直狀態。
一股陰氣，刮向老婆婆，卻像是撞上了一堵牆，倒卷而回。
那名隊員見狀，慌忙再次張口一吸，將詭氣吸了回去。
頓時他兩眼翻白，青紫之色順著脖子向臉上爬，是身上厲詭又復甦了一分。
與此同時，另一名隊員向著婆婆狂奔。陳夜猜測他的詭力應該是近距離生效的。
“他是踩影子，只要影子被他踩到，就能壓制厲詭。只是他還沒靠近就……”
石欣妍見陳夜一臉疑惑小聲解釋。
那個隊員一靠近到綠光範圍中，還未來得及做什麼，便直接栽倒地，一動不動。
陳夜大驚失色，綠光是什麼東西，馭鬼者才剛靠近，直接就死了。
連一強面無表情，似乎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腳下的腥臭屍水已經流到了綠光範圍內，卻不得寸進，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屍水排斥在綠色燈光外。
他臉色終於變了，掃了一眼踩影子的屍體。
面色一狠，身上詭異氣息猛然上漲了一大截。
“咕嚕咕嚕”的溺水聲忽然響了起來，連一強身上流出的屍水越發多了。
與綠色燈光相持的屍水沸騰了起來，提燈婆婆的腳步一頓，被屍水攔住了。
才幾息功夫，連一強臉色已經猙獰扭曲。
陳夜臉色也變了，看連一強似乎支撐不了多久，急喊道：“連隊長，我能做什麼？”
連一強身上散發著濃重的死氣，陰惻惻了瞥了一眼陳夜。
“做什麼？嘿，踩影子要復甦了，你只能祈禱自已能死的乾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