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替你教育女兒
她抬手一巴掌將桌上的茶盞掃了下去。
頓時一陣刺耳清脆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刺的人耳朵疼。
趙雲嘉微微蹙眉。
“田老夫人，我念著您對我家老爺的恩情，喚您一聲姑姑，可您也莫要忘了，我才是這府中的正經主子。”
許氏厲聲道，“我還沒死呢，何時輪到姑姑您替我管起家事來。”
“姑姑可莫要忘了，您在府中，不過是暫居的客罷了。”
田老夫人何曾見過許氏這般撕破臉皮。
當下就黑了臉，愣在原地，瞪著許氏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趙雲嘉起身，朝著還立在門口的田老夫人走了過去。
她從婆子手中接過田老夫人的手掌。
小心翼翼攙扶著田老夫人，“姑奶奶，不必在意，母親這是心裡存了怨氣，沒地兒撒。”
趙雲嘉的聲音並不小。
她壓根就沒想著不讓旁人聽見，說出來，本就是給許氏聽的。
如今她哪裡還能再同從前一般，在許氏面前溫和謙卑。
“呵，好、好、許氏你真真是個好的。”
田老夫人冷笑著拍了拍手。
又推開趙雲嘉的手，“嘉姐兒，無妨，老婆子我還有力氣，能自已進去。”
田老夫人一步步朝著廳內走了進去。
趙雲嘉跟在後頭。
田老夫人越過地上的碎瓷片，直接朝著許氏身旁空著的主位就坐了過去。
許氏瞪著田老夫人，看著人坐在了自已身側，沒好氣道，“姑姑，這位子，您坐不得，姑姑且還是坐那處去。”
許氏抬手指著下手空著的位子。
可田老夫人不過掃了一眼那位子，半點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若是懷哥兒在府中，那位子可是你去坐的、”
田老夫人冷笑出聲，抬眸望著許氏，眼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許氏暗暗咬牙，“姑姑，您該清楚自個兒的身份！”
“怎麼，許氏，你莫不是忘了自個兒的出身，還是你想叫我去外頭說道說道？”
田老夫人眼下並不想給許氏留臉面。
既然許氏不肯要，她就更加沒有慣著的理由。
許氏今日被怒氣衝昏了頭，一時忘記了自已的出身。
見田老夫人拿出身說事兒，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
她緊咬著唇，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田老夫人見威脅的效果顯著，心中格外的歡暢。
輕哼一聲。
這才將視線再度落在了二姑娘趙雲芷身上。
開口就斥責道，“芷姐兒如今到底大了，日後若說話還是這般沒有遮攔，只怕是少不得要吃苦。”
她扭頭望向許氏，語氣中沒有半點要商量的意思，而是決定的口氣，“許氏，不如叫芷姐兒跟著我住上兩日，雖說我這老婆子不識字，到底活了一把年歲。”
“吃過的飯總比你多些，替你調教一下芷姐兒，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日後芷姐兒嫁出門去，也不好叫旁人笑話懷哥兒教女無方。”
田老夫人將視線從許氏身上收回。
這一回，她將視線落在趙雲芷身邊的丫鬟身上，吩咐道，“去給你家主子收拾一下，這些日子，你家主子就跟著我去住上一段時日。”
“我不要！”
趙雲芷起身，怒氣衝衝瞪著田老夫人。
她才不要同這婆子住在一處。
若是叫外頭知曉，她被這婆子帶去教規矩。
那她在京都，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
“許氏，難不成，非要叫我請了你孃家父母來，你才肯答應？”
田老夫人全然無視趙雲芷的掙扎。
而是意味深長看向許氏。
見她提起自個兒父母來，許氏心下慌亂，面色一頓。
僵硬的轉過頭，看向自已親生的女兒。
雖為難，但到底還是同女兒說道，“雲芷，乖。”
簡單一句話，算是徹底敲定了此事。
趙雲芷見母親這般，心中不憤，起身就要去同母親爭辯。
可許氏現下腦瓜子嗡嗡，只想快些將人都打發走。
費嬤嬤何曾見夫人這般，上前哄勸了二姑娘兩句，“二姑娘，夫人先前在牢裡吃了好些苦，您瞧，夫人氣色正不好，您還是暫且依了，等明日再說。”
趙雲芷看著母親合上眸子，抬手揉著眉心。
面上一副痛苦。
到底不忍再打擾母親，只能帶著丫鬟先退了下去。
趙雲嘉看了好一齣戲，好戲既然結束，也是時候散場了。
起身就要告辭，卻被許氏給攔下了，“雲嘉兒，且等一等。”
趙雲嘉停下腳步，望向許氏，不知她葫蘆裡還藏著什麼算計。
“聽說太后娘娘賞賜給你了一個丫鬟，且你還採買了幾個丫鬟入府。”
“是的。”
見許氏提起這事兒，趙雲嘉如實答著。
就見許氏慢悠悠開口，“母親身邊缺個機靈的丫鬟，瞧著你身邊雲珠那丫頭不錯，想同你討要了來，反正你現下院中也不缺人手。”
趙雲嘉面色一沉，許氏竟是打起了雲珠的主意來。
雲珠聽了這話，心中有些慌。
她不想離開大姑娘。
可若是夫人執意，她的賣身契又在夫人手中，只怕大姑娘最終拗不過許氏。
趙雲嘉朝著許氏輕蔑一笑，“母親，我不答應。”
她不是商量的口氣，而是堅定地回答了許氏，她不答應。
“由不得你。”
許氏也不再裝，人她是要定了。
趙雲嘉重新坐了下來，“那母親打算怎麼處置我呢？”
她挑釁著許氏，心中明白，許氏不敢拿她如何。
“放肆，你竟敢威脅我！”
許氏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眸中滿是怒意。
趙雲嘉身子往後靠了靠，半點沒有退讓的意思。
雲珠在一旁看的有些著急，又不忍大姑娘被責怪，想著不如暫且依著夫人，日後等大姑娘尋了合適的機緣，再將她要回去就是了。
可她才邁出了一步，就被大姑娘用冷冽的目光掃了一眼。
她嚇得縮了縮脖子。
悄悄挪回去了方才退下的那一步。
氣氛暫時僵持不下。
田老夫人看向許氏，“許氏，你瞧瞧你這副樣子，同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只怕你是巴不得嘉姐兒院兒裡沒人伺候才好。”
“你也不怕外頭說你刻薄。”
田老夫人嘖了嘖嘴，如今真是半點瞧不上許氏。
許氏瞪了一眼田老夫人，語氣冰冷，“姑姑且還是回去先歇著，不然若是不知什麼時候身子不爽，豈不是還要給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