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經過微臣的多方調查發現護送六殿下去普靈寺的禁衛是三皇女的人”
“母皇這能說明什麼呀,只能說我是關愛妹妹,不能就此說我是刺殺小六的人,母皇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呀”南離宸藉著低頭擦淚的時候,掩蓋眼中閃過的怨毒和恨意。
母皇剛才叫南離珏什麼,金玉?自已戰戰兢兢這麼多年,都沒得她一句如此親暱的稱呼,果然被父君說中了,母皇在意的始終只有棲源殿的父女。
“三殿下急什麼,臣還沒有說完,那日微臣故意放走了一個刺客,後命人跟蹤他,發現他進了三皇女的府邸”
南離宸眼中出現了慌亂,他是在詐自已還是真的有證據?“沈督主這話說的,萬一是刺客故意進三皇女府藉此誣陷我呢”無論是哪種,今天自已都不能承認。
“三皇女說得有理”沈恕故意停頓一下,接著開口,“所以微臣特意派人去把他抓來了,‘好好’地審問了一下,現在他人就在殿外,召進來一問便知”
三皇女眼神銳利地看向沈恕,厲色開口“沈恕你敢私闖我府邸”
“回三殿下的話,微臣是奉陛下的命令調查六殿下被刺殺一事,何來私闖”
“你”南離宸再有城府,也不過是一個剛到及笄的姑娘,怎麼可能鬥得過沈恕。
南離天霜突兀地下令“三皇女刺殺六殿下證據確鑿,來人把她押回皇女府聽候發落”
南離宸不敢相信地看著南離天霜,淚眼婆娑“母皇,我是冤枉的呀,母皇~”
鳳依帶人押走了南離宸,殿裡就剩下了女帝和沈恕。
南離天霜冰冷地看著沈恕,眼中是怒火滔天,“你到底要幹什麼”
沈恕抬起頭,直視南離天霜的眼睛,嘴角笑意不減,“微臣希望她乾乾淨淨地登基”
“所以呢”南離天霜本就沒什麼顏色的唇再不見一絲血色
“所以請陛下給她把後患都處理好吧”
“處理?她們是孤的孩子,你要孤處理?沈恕你不要忘記,你是臣,孤是君”
沈恕嗤笑“我是臣不假,但你是君嗎?”
“放肆”
“陛下,我說了我只是希望她乾乾淨淨地登基”
二人眼神互不相讓,都堅持已見。
沈恕突然對南離天霜勾起了嘴角“陛下,你應該不會希望我動手吧”
一句話,讓南離天霜敗下了陣,一滴清淚從南離天霜的眼角落下“孤不想她死”
“隨你”沈恕轉身離開。
“沈恕”南離天霜喊住將要離開的人“你會好好輔佐金玉的吧”
沈恕側臉看向床上的南離天霜,口中的話如利刃一般刺入南離天霜的心口“總不會比你待她差”
南離天霜悽苦的看向門口,他果然什麼都知道,垂首溫柔地看向高高隆起的肚子,孩子,你說母皇該怎麼辦。
事情最後的走向還是朝著沈恕設計好的方向發展,女帝下令三皇女突發疾病,立刻送往行宮休養,無旨不得回宮。
朝中眾人都心知肚明,三皇女手裡一沒有錢,二沒有兵,不會再有後續了。
沈恕處理完三皇女的後續事宜,就馬不停蹄地到普靈寺後院找金玉,雖然鳳正一直按時傳信回來,但自已還是要親眼看看才放心。
金玉從到普靈寺的後院就開始自已照顧自已,頭髮也不再梳精緻的小丸子,都是簡單地直接紮起來,衣服也從來時華麗的襦裙,變成了灰撲撲的小僧袍,行為動作也從開始的舉止優雅有禮變成了泥猴子。
沈恕到後院險些沒有認出來金玉,要不是多年抓犯人練的眼力,還真不一定能認出坐在地上抱著饅頭啃的是自家金尊玉貴的小殿下。
“金玉?!”
啃饅頭的金玉聽到有人叫自已,茫然地回頭,就看見了穿著黑色束袖長袍的沈恕站在門口,微笑地看著她,
“沈叔”金玉初始還以為眼花了,眨了好幾下眼睛,看門口的還在,瞬間激動地起身,拿著饅頭就朝沈恕衝去。
沈恕蹲下身,把小炮仗抱進懷裡,抱了金玉許久,沈恕才輕拍金玉的肩膀。
金玉乖乖地鬆開抱著沈恕的手,眼眶泛紅地看沈恕。
“都處理好了嗎?”
金玉帶著哭意的聲音傳進沈恕的耳朵。
沈恕用手擦拭金玉灰撲撲的小臉,溫聲開口,“都處理好了,怎麼變成這樣了,鳳正應該給你送了衣服來,怎麼不穿”
金玉想到鳳正送來的衣服,“那衣服太難洗了,用大力洗它還壞”
想起衣服金玉就想哭。
“為什麼自已洗衣服”沈恕對此是真不知道,鳳正就告訴自已金玉進步很快,倒也沒說是這方面進步很快呀。
“爺爺說,你連衣服都不會洗,還練什麼槍”金玉學著老人的神態告訴沈恕。
“那怎麼只有饅頭,菜呢”
“爺爺說,你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練什麼槍”
“你就這麼乖乖地聽他的了,沒有做點什麼”這不像金玉的性格啊。
“有啊”
“做什麼了?”
金玉瞬間不難過了,一臉驕傲的給沈恕指向院牆“我把院牆都拆了,你看”
沈恕順著金玉的手指看院子,除了房子附近和支撐院門的牆,其他的牆已經都倒了,沒倒也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說是一個院子,還不如說是樹林裡面蓋個房,又多此一舉地放了一個門。
沈恕‘和善’地看著金玉“金玉啊,是你先開始拆牆的還是他先讓你吃饅頭的”
沈恕來時臉色的溫柔消失得一乾二淨,重新變回了假笑。
金玉完全沒有注意到沈恕的笑容已經發生了變化,而是頗為得意地給沈恕解釋。
“開始示範的時候,他就把柺杖插到東牆了,然後也沒告訴我去哪裡練習,所以我就也在東牆練習了”
“但是剛開始我做不到他那樣,所以柺杖一插到牆上,整面牆就都壞了,然後老爺爺就生氣了,我就開始吃饅頭自已洗衣服了,”
“然後我就不高興了,就把西牆也拆了”說到最後一句,金玉已經完全不敢看沈恕沒有表情的面容了,只能低頭摳饅頭。
從金玉的話來看,沈恕大概也可以拼湊出完整的經過,剛開始那老頭應該是想嘚瑟一下自已的槍,所以就扔牆上了,扔完說不定還說了幾句高深的話,估計就回房了。
金玉完全就是別人幹啥她學啥的性格,剛巧還是一個學習能力極強的人,這樣牆能保住才是有鬼了。
沈恕無情地做出宣判“修牆的錢從你月錢裡面扣”
“不好吧~”
沈恕眼神危險地看著金玉,“嗯?”
“就按沈叔說的辦”
金玉很沒有骨氣地變了口
“還有”
金玉抬頭“還有?”
“還有下次記得多動腦子,之前你是想少了,這次你是乾脆不想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