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ALZ-112
X場，威爾家廚房，內
一大早，陽光溫和，從屋外照射進來。
看到這和煦的陽光，也讓人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查爾斯焦急翻著呢子外衣口袋，找車鑰匙。
威爾平靜道，“你早就不開車了呀。”
查爾斯猛的一拍腦門，對哦。
正好威爾將小“凱撒”放進嬰兒椅。
小傢伙坐在嬰兒椅裡，也不安分。
看到放在眼前的奶瓶，使出吃奶的勁，向前伸手。
威爾嘆氣，問了父親一句，“你要來喂凱撒嗎？”
老查爾斯走到凱撒跟前，簡單將奶瓶推了過去。
小傢伙手舞足蹈，雙手抱著奶瓶，一陣噸噸噸。
“威爾，你快看……它才多大啊，才剛出生一兩天吧？”老查爾斯吃驚道。
威爾從桌上拿了一個藍色杯子，扭頭一看。
“它真聰明，不是嗎？”
老查爾斯像撫摸孫子一樣，輕柔撫摸凱撒的頭頂。
凱撒圓滾滾的小眼珠子，骨碌碌直打轉。
跟它媽媽一樣，是一對綠色帶點棕黃色的眸子，瞳孔中遍佈蛛網狀神經。
……
三年後。
威爾的筆記上，記錄著凱撒的成長記錄。
“凱撒顯示出高智慧跡象，所以我留下他在家裡進行研究。”
“他18個月大時，已經會24個單詞的手語了。2歲時，就能完成8歲以上小孩設計的模型遊戲。3歲時，所顯示出來的認知能力，遠遠超過與他同齡的人類小孩。”
“他只用了十五步便完成了漢諾塔，滿分。”
“我堅持我的假設，他眼球上的綠色斑點，說明ALZ-112起了作用，並透過母嬰遺傳給了他。其次，由於沒有需要修復的受損腦細胞，他體內的藥物大幅提升了大腦的機能，而且他象棋下得極好。”
凱撒能輕易開門，屋內簡直就像是他的大型遊樂場。
他矯捷的爬上桌子，利用吊著的鐵架晃動，輕易開啟櫥櫃頂上的堅果罐子，抓一把後再把蓋子合上。
他最喜歡的，是透過書房的滑動梯子，劃拉過去，順勢拉下屋頂小閣樓的伸縮梯。
一個後空翻，鑽進小小的閣樓。
裡面有一張小床，還放置著一些老物件，比如帶天線的老式電視機。
當然，他的一些玩具也放在這裡。
不過凱撒更喜歡透過閣樓的窗戶，向外望去。
一些小孩在下面玩耍，騎腳踏車，引起他強烈好奇。
凱撒會拿書本閱讀，還會用蠟筆畫簡筆畫。
正當威爾還在語音記錄凱撒的成長。
隔壁屋子傳來爭吵聲。
威爾關掉電腦，順著爭吵聲走過去。
“這是我的檯燈，我的房間，你滾出去！”老查爾斯嘶吼道。
威爾進來時，剛好看到查爾斯跟女保姆爭搶一盞白色簡易檯燈。
不過在兩人爭搶中脫手，檯燈摔在地上，玻璃碎成渣渣。
“伊琳娜，太對不起了。”威爾趕忙道歉。
女保姆捂著胸口，模樣有些委屈，聲音帶著哭腔：
“這活沒法幹了！應該送他去老人院，他沒法在這繼續生活了。”
——老查爾斯的症狀越來越嚴重。
他手上被玻璃劃開一道口子，帶著憤怒：
“是的，沒法活了，沒法活了！”
【我估計下一步威爾就要偷藥劑出來了吧，畢竟看到小凱撒那麼聰明，然後自已老爹老年痴呆越來越嚴重，連保姆都被氣跑了。】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老年痴呆症就是這樣，查爾斯表現還不算嚴重。有的老人真的什麼都忘了，智力倒退，甚至跟幾歲小孩一樣，屎尿都不能自理，那才麻煩。】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不過真患上這種病，子女又有自已的工作，現在多數又是獨生子女，除了送養老院還有什麼辦法？】
【送養老院也有風險，如果資質好一些，大一些的養老院，護士素質高的還好，碰到那種虐待老人的，真的是活著生不如死，還往老人身上扎針什麼的，很恐怖！】
X場，實驗室，內
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正在盤點ALZ-112藥劑，裝了幾個塑膠盒子，並一箱箱拿走。
威爾假裝在門外倒咖啡，眼光四散，可焦點落在清點的工作人員身上。
他緩步走進實驗室，瞥了一眼牆頂角落的攝像頭。
身體遮擋住了桌上的藥劑。
給攝像頭留下一個背影。
他心虛的摸了一下鼻子。
隨即拿起了夾著一張盤點單的夾子。
簽上自已的名字。
同時目光隨時盯著旁邊的兩位工作人員。
左手掏了三管子藥劑放進口袋。
回到家，他把三管藥劑放在一個玻璃罐裡，塞進冰箱。
夜幕。
昏黃的夜燈。
老查爾斯躺在床上。
威爾掏出一管藥劑，在手裡微微轉動，雙眼盯著這管藥劑。
好似在給自已打氣，為了下一個決心。
他擰開不鏽鋼圓形管子，內裡有一根玻璃管，管裡有碧綠色的藥液，管口是一枚細微短針。
威爾摸了摸父親的手：“老爸，這個藥會讓你好起來的。”
他摸著老查爾斯的手臂，往他的臂窩的血管注射進去。
注射完後，威爾察覺到什麼，抬起頭，忽然看到小凱撒蹲在門邊。
威爾向他做了一個“噓”的噤聲動作。
小凱撒轉到門後，眼珠子滴溜轉動，模仿著威爾的動作，也“噓”了一下。
威爾靠著老查爾斯房間裡的靠背椅睡著。
他也是為了父親的安全著想，萬一發生了什麼事，還能及時發現。
翌日，陽光照進屋子。
威爾醒轉。
突然發現屋子裡沒了老查爾斯的蹤影！
心下一驚！
“老爸？！”
從樓下傳來悠揚的鋼琴的演奏聲。
老查爾斯穿著藍色格子睡衣，坐在鋼琴前，十根手指在琴鍵上運指如飛。
彷彿又回到了他年輕的時候。
老查爾斯沉浸在悠宛轉的音樂聲中，嘴裡隱隱在動，跟隨著琴音無聲歌唱。
看到這一幕。
威爾臉上露出輕鬆的微笑！
另一邊。
凱撒又爬到了小閣樓上。
透過窗戶。
看到了兩個小孩，戴著安全帽，在樓下騎腳踏車。
男孩的老爸呼喚孩子回去吃早餐。
聞聲。
小凱撒在閣樓裡，木質的房簷就好似樹幹，他藉助房簷，從一邊跳到另外一邊的窗戶檢視。
看到了小男孩將自已的腳踏車，騎進了自家的車庫。
小凱撒從閣樓上跳下來，在過道，他看到了二樓老查爾斯臥室的窗戶沒關……
一曲畢。
威爾便拉著老查爾斯在客廳裡給他做檢查。
測血壓，看瞳孔反應，聽診器聽他的心律跳動。
緊張而忙碌。
可老查爾斯緊緊握住威爾的肩膀，“威爾，我的病好了，不用檢查了！”
隔了一會兒，老查爾斯突然道：“小凱撒呢，他去哪裡了，我想要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