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難以自持
X場,審訊室,內。
審訊室,何督察跟阮文兩個女人等著李問的到來。
何督察百無聊賴的玩著手裡金色的ZIPPO火機,整個審訊室只回蕩著“啪噠,啪嗒”的聲音。
兩個便衣押著李問進到了審訊室。
李問剛進入審訊室,門還沒關好,阮文便迫不及待開口。
阮文:“他們說了,只要你把畫家的事情說出來,你就可以走了。”
看著昔日的戀人,李問臉上表情沒有產生半點波動。
李問:“你知道我說出來,我們倆都有危險。”
阮文嘴角微微翹起,戴著青色皮手套的手,緩緩摘下臉上的蛤蟆鏡,兩個耳垂上,鴿子蛋大小的珍珠耳環很是耀眼。
阮文:“那你應該知道,我現在走了,就沒有危險,對吧。”
目光只在李問臉上停留了幾秒,阮文便站起身,拎起皮包。
阮文:“你不說,那我走了。”
李問:“這是為什麼?”
阮文:“為什麼?我最愛的人是畫家殺死的,我有權利知道吧。”
何督察側耳聽著兩人的對話,仍舊在把玩著手上的火機。
畫面在李問臉上停留了兩秒,刀鋒般鋒利的下頜線,展露著這個男人的堅韌,他目光微動……
李問:“你有權。”
阮文對著她剛才坐著的椅子,向李問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李問坐在椅子上,何督察對著身後審訊室的單面鏡玻璃揚了揚手,裡面有數個監視儀器,幾個工作人員隨即戴上耳麥。
何督察:“開機。”
……
【不得不說,白墨選手筆下還是有點功力的,環境,人物,港片那味兒出來了。】
【人物刻畫得很帥,一下子就有好幾場對手戲,對話內容帥到爆炸。】
【你們說這個阮文跟李問是什麼關係?不過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聽她的話,感覺她的性格有點冷血,未婚夫的死可以說得那麼平靜……】
【不懂到時白墨會選哪個演員來飾演阮文,光是描述就已經吊炸天了。】
【……】
X場,加貧民窟,簡陋倉庫的畫室,內。
(火機開啟瞬間的金屬聲轉場)
舒緩音樂響起,面龐青澀的阮文轉身,身上穿著披著一張五彩斑斕的波西米亞風格的絲巾,笑容簡單而單純。
下個鏡頭。
李問在廢舊廠房裡搬著破銅爛鐵,鐵軲轆。
辛苦工作一天,累的氣喘吁吁,癱坐在地上,一個鬼佬站著向他甩出兩張紙幣。
李問(陳述):“1985年,我和這位阮文小姐,在溫哥華認識的。那時候我們剛剛出道,希望有人買我們的畫,誰知道過了十年,一幅也沒有賣出去。”
頂著寒風,騎著腳踏車的李問回到了兩人的愛巢。
阮文:“回來啦?”
阮文青澀的面龐,臉上沾著幾點墨綠色的顏料漬,有種別樣的美感。
她在屋裡還戴著毛絨的帽子,脖頸上戴著厚厚的圍巾,嘴裡哈著白氣,幾十平的倉庫裡,竟然連暖氣也沒有。
李問用開罐器開啟一個圓形的鐵質罐頭,開啟燃氣,將鍋擺放在上面。
裡面的流質食材剛剛煮熱,煤氣燃起的火焰‘啪嗒’一下熄滅了,李問看了一眼已經熄滅的火苗。
阮文:“你沒交燃氣費啊?”
話音剛落,一聲電閘跳動聲音,整個倉庫陷入一片黑暗,李問輕笑。
李問:“你沒交電費啊?”
X場,畫室,內。
畫室老闆把黃色的窗簾拉上,在李問面前,推過來一幅黑白畫作。
上面畫著一箇中世紀的騎士,騎在一匹駿馬上,他的身旁,還有一個長著兩個尖角的邪惡巫師。
畫室老闆:“你能畫得有多像啊?”
李問:“你能給多少錢?”
老闆摘下無框眼鏡,盯著李問眼睛兩秒。
鏡頭切換。
另一間畫室,李問騎著腳踏車過來接阮文,身上還是穿著那件棕黃色的皮衣。
他在室外聽到阮文和一個鬼佬的對話。
鬼佬:“(英)這幅畫的標題‘四季,’可我看不到四季,他只是把幾個大師的手法混抄在一起。”
鬼佬:“阮小姐,你的畫作都是從無到有的創作,它們是最棒的原創品。李問?他只是重複前人所做過的,這個世界只需要一個梵高,第二,第三……以及後面的全都沒有任何價值。”
阮文:“對不起,但是……如果你不考慮李問的畫,那麼,我不會讓你代理我的作品。”
鬼佬的聲音瞬間高了八度,顯然是憤怒了。
鬼佬:“但你的作品,他是絕對比不上的!他的畫不堪入目,我可以帶你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我可以帶你去不同的頂級的畫展,但很遺憾,我沒辦法把你們兩人都帶上!”
阮文:“我很遺憾。”
李問並沒有接阮文,而是回到了倉庫旁邊高樓的樓頂,盤腿坐在樓頂上,耳朵裡一直裡迴響著阮文與鬼佬(駱先生)的對話。
倉庫,沒有開燈,只亮著一盞燈光搖曳著的煤油燈。
阮文:“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呀?”
李問:“我剛剛碰到駱先生,跟他談了一會兒。”
李問臉上略帶勉強的笑容,隱匿在黑暗中,看得並不清晰。
李問:“他叫我勸你,不要逼他買下我的畫。”
阮文:“我……我哪兒有逼他買下你的畫啊?我只是給他一個提議而已。”
李問:“你就不要再為難他了吧,今天Petro Gallery已經買下了我所有的畫。”
啪嗒一聲,阮文頭頂燈光亮起。
李問:“定金我都收了,剛才我幫你答應駱先生了,下個月他會幫你開個人首展,你一定會成功的。”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塊,阮文嘴角露出幸福又甜蜜的微笑。
李問的眼神閃露著一絲落寞,兩人分開,他再次假裝微笑,鼓勵阮文。
X場,工作畫室,內。
畫室逼仄,中間一處過道,大約寬五米,地面是舊時裝修廁所時用的馬賽克瓷磚。
李問戴著一副略帶老氣的眼鏡,畫室中迴響著吹風筒的的聲音。
他目光專注,用吹風機吹著油墨未乾的偽畫作中世紀的騎士,原本白色的勞保手套,被油墨染成了各種雜亂色彩。
阮文拿著一幅畫走了進來,聽到腳步聲的李問以為是畫室老闆,開始抱怨。
李問:“你再買個吹風筒吧,這個溫度太高了,這油墨幹了以後一點都不像,行家五分鐘就能看出來,喂!”
李問轉身,發現來人是阮文。
阮文:“我早上發現你忘了帶這幅畫,我……去了Patro Gallery, 你這樣對自已太不公平了!”
李問最不想讓阮文知道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不敢看阮文的眼睛,可終究要面對。
李問:“沒什麼公平不公平,駱先生說得對,這個世界只有一個梵高,其他的……都沒有什麼價值。”
阮文:“可這個世界也只有一個李問!!你有你自已的價值啊!!”
李問:“這幾天,我一直……”
他指著那些畫作,有點語無倫次。
李問:“我一直畫這些,我……我畫得很痛快,我突然覺得,我生下來就該畫這個!!如果我的價值就是作假,你能接受嗎?!”
阮文表情變得痛苦。
阮文:“你是我最愛的人……”
李問:“我問你你能接受嗎!!!”
一陣金屬敲打在不鏽鋼檯面的叮咚聲響起!
李問的思緒被帶回到審訊室。
何督察:“喂!我 不想聽這些!!”
阮文:“我想聽啊……”
何督察:“哼,不想走啦?!”
阮文:“Yes, Madam!”
阮文:“快讓畫家出場吧……”
……
【臥槽,這個劇情比夏若寒的還特麼狗血,相戀的人成對立面算了,連人家未婚夫也給刀了??】
【看關心的程度,原來以為阮文只是李問的姐姐或是妹妹,沒想到竟然是李問的初戀,還陪他走過了最艱難的十年。】
【到底誰更痛苦,面對女友飛黃騰達,最後那番話,是李問的真心話嗎?假如換做是我……估計也寧願讓阮文過上更好的生活,讓她展露她的光芒吧……】
【兩個人不是應該互相扶持,讓生活變好麼?都一起走過十年了,為什麼不能再堅持多一會呢?沒看到阮文也同樣很痛苦嗎?李問太自私了!!】
【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處於男人的尊嚴,女人有了更好的機會過上更好的生活,被人欣賞,難道讓女人繼續跟著自已受苦受累麼?李問的選擇,也是飽受煎熬!】
【媽的,真想刀了這個狗編劇,嗚嗚嗚……十年的感情啊!!】
這一小段虐情節,讓許多追著看的觀眾,不僅僅內心只是掀起小小的波瀾,而是如同像刀子一樣挖在了他們的心窩上。
尤其是許多女生看到這一段之後,哭得不能自已。
這一段白墨碼完,當他回過神來,也發現自已熱淚盈眶。
他抹掉了掛在兩頰的淚痕。
“原來投入既爽又虐,難怪會有人喜歡寫作和拍戲。”
白墨倒是沒想到自已會流淚,哪怕過去是個實驗狂人,柔軟的內心被觸碰到,依然會難以自持。
“算了,不想了,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