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樓二樓雅間,劉裕用小刀從烤羊腿上片下薄片,蘸上鹽末孜然粉,塞進嘴裡咀嚼一番。

“外層酥脆,內裡鮮嫩多汁,不錯不錯。再配點辣椒粉就完美了。”

劉裕鼓著腮幫子評價著。

忽然一陣幽香襲來,抬眼看見大小姐立在門口。

大小姐今日裝束更顯明豔,梳著雙環髻,晶瑩似玉的耳垂上的耳環鑲著藍色寶石,掛著一副半透明的白色面紗,紅唇隱約可見。

上衣是紫色交領襖衣上繡著朵朵臘梅,腰間繫著香囊和玉佩,玉色馬面裙襬上繡著振翅飛翔的雲雀。

“咳咳!”

“咚!”慌忙起身帶倒了凳子,劉裕忙不迭地招呼道:“大小姐,請進請進。”心裡懊惱,怎麼一見到她就跟丟了魂似的。

哎!也難怪劉裕,他在地球時母胎單身二十幾年。大小姐正兒八經是他的初戀和第一個女人。

大小姐緊咬嘴唇忍住笑意,緩步進了屋內,眼睛餘光瞟幾眼劉裕,心裡尋思開來,這人渾不似慶叔口中的沉穩幹練,觀其施政可見計謀深遠。此刻卻是如此失措,莫不是他?呸呸呸,想哪去了。談生意談生意。

她自已都沒察覺,淺淺梨渦已在嘴角綻放。

施施然坐定後,大小姐脆生生地問道:“劉公子,前日說起的美酒就是這個?”

“是是是,大小姐你先品嚐。”劉裕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嗯,灑了一小半。

大小姐取了酒杯,垂首掀開輕紗,輕抿一口,仔細品味。

‘果然是好酒!無論是烈度還是醇香回甘,遠勝自已的醉西風。’

不動聲色地將酒杯擱下,大小姐淡淡地說道:“酒,還成。不知道價格如何?”

“貴店西風酒零售為五十文一斤。我這秋露白只售你四十文。”

大小姐眼睛一亮,方才所品的美酒比之薔薇露毫不遜色,薔薇露可是兩百文一斤,還有價無市。這秋露白才售四十文?!

等等,有問題!

劉裕等了一會不見大小姐出聲,只把那雙勾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已。

他摸摸鼻子,訕笑道:“有問題嗎?”

大小姐收回目光,站起身,清冷地說道:“麻煩劉公子留下少許秋露白。待我將此事稟告家中長輩定奪。

得了回信,石猴會報訊於你。

小女子先行告退。”

劉裕看著大小姐施個萬福禮,然後徑直離去。

咦!怎麼像防賊似的?我報價很有誠意的好不好?

劉裕是沒把孫家犯下的潑天大案當回事,甚至想好粉飾掩蓋的辦法,但大小姐宛如驚弓之鳥,將劉裕的曲意迎合當成不懷好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可憐的劉裕壓根沒往這方向想。(哎!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如是。)

此刻的劉裕完全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乾脆化鬱悶為食量,炫光一整隻羊腿,揉著肚皮離開西風樓。

早點把老丈人拉攏過來,這亂糟糟的局面,萬一大水衝了龍王廟,那真得哭死。

劉裕心裡有些焦急,一路上都在琢磨下一個殺手鐧--麻辣火鍋。

征服,從胃開始!

羅彪將將把花圃清理完,就被縣尊大人派去西市大采購,什麼牛羊肉切薄片,市面上能見到的所有蔬菜,種類繁多的調味料,最麻煩的是加急打造一個怪模怪樣的銅鍋。

一溜煙跑出縣衙,直奔銅匠鋪子,將縣尊急就章畫的圖紙遞給匠人黃老三,如此這般地吩咐。

黃老三面露難色地說道:“羅三郎,這個物件從未見過,要我兩個時辰打出來,實在是難為老兒我。”

羅彪陪著笑臉,說道:“黃三叔,這縣城如果還有一個人能打出來,指定是您呀!對了,這是縣尊老爺急用的物件。”

“嗨!早說是縣尊老爺需要嘛。”黃老三一拍大腿喊道,扭頭衝鋪子後院喊道,“老大,老二,手上活計全部放下,過來。”

羅彪豎起大拇指,讚道:“要不說咱黃三叔明事理呢!”

“活放心交給我吧。你自去大人跟前聽差。你們羅家呀,祖墳冒青煙咯,有這福氣跟在青天大老爺身邊辦事。”

“嘿嘿!大夥都這麼說。”羅彪咧著嘴笑道。

“聽說昨日有待嫁閨女的人家,輪番上你家門了。”

“啊!這事就傳開了?”

“嗨!縣城就這麼點大。幾時請我喝喜酒?”

羅彪笑得合不攏嘴,打著哈哈道:“少不了請您家。”

。。。。。。

縣衙後院大仙樓廚房內,灶火燒得很旺,室溫提高不少,土豆紅薯都按劉裕的指點處理妥當。

這會,劉裕只穿了件單襖,蹲在地上收集辣椒種子。

黃省曾老淚縱橫,一邊咳嗽一邊問道:“劉公子,此為何物?怎的如此辛辣燻人!”

看著黃老頭越揉越紅的眼眶,劉裕一臉壞笑地應道:“跟您老說了,千萬別用手搓眼睛。快,快去用清水沖洗。”

“此物名為辣椒,具有發汗解表、散寒祛溼、溫中止痛的功效,。用於烹調口味更是一絕。

今晚上,等您嘗過麻辣火鍋就知道,這麼個不起眼的作物能改變天下萬民的飲食習慣,更可以成為神木縣一大經濟支柱!”

“果真如此神奇?”黃省曾用溼巾揉著眼睛,話語中滿是不信,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尖尖的玩意兒,經濟支柱?

“您等著看奇蹟發生吧。”劉裕自信地說了一句,起身在灶臺下面撿起一截燒黑的木炭,在地上信手畫了一下神木縣的大致地圖。

“黃公,您看,咱們神木縣地廣人稀,從西南曦月山脈至東北連月山脈最遠達三百里,西北與西關縣的縣界至東南清水河最遠達一百四十里。大致估算,神木縣應該是一千五百萬畝的地盤,魚鱗冊登記的土地才二十萬畝地,黃冊上登記的戶數僅僅三萬戶。”

黃省曾回憶前世自已瞭解到的資料,皺著眉問道:“土地是被大戶隱匿還是百姓拋荒?怎的如此少?還有人口這麼少,問題出在哪?”

根據一穿期間得到的資訊和縣衙戶房、架閣庫資料,劉裕分析道:“主要還是地形制約,估計境內山地丘陵得佔七八成,適宜耕種的土地集中在清水河和銀月江沿岸。

人口嘛,歷來都不實在,西北邊境沒那麼多縉紳士族和權貴門閥侵佔人口。不過深山密林中的逃戶確實不少,大幾千戶肯定有。

不過我們的高產作物不挑地,只要黃公摸清作物習性,貧瘠山地能達到畝產過千斤,那咱們神木縣能養活的人起碼能到五萬戶甚至更多。”

劉裕深信“人多力量大”,平頭百姓從來就不是負擔而是財富的創造者。

黃省曾撫須笑道:“公子放心,老朽生性喜歡伺弄莊稼。對了,縣中可有上好草地?老朽對畜牧一道略有心得。”

“半月湖畔有廣闊草地,頂好的牧場之選。明兒個,我給您找幾個熟悉縣中情況的幫手。”劉裕嘴角輕揚,嘚,這麼主動,倒是提醒我別漏了畜牧業。

哈哈!離當甩手掌櫃那天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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