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高懸,微風和煦,牤牛河面波光粼粼。

一艘懸掛“獨孤”二字的巨大樓船逆流北上。

兩旁河岸趕路的行商紛紛側目遙望,盡皆露出驚奇和嚮往之色。

人群之中,一個富態翩翩的中年客商鄙夷地掃視周圍之人,不屑道:

“一個個看什麼看,那是人家玲瓏商會會長的專屬樓船,不僅能在水面航行,還能直接上天呢,一個個沒見世面的土包子。”

“誒,你這死胖子,話說得這般囂張,不也和我們在此趕路嗎?有什麼可牛的,切。”

“嘿,我這暴脾氣,你這廝有種再說一遍!”

“說你怎麼了!老子還揍你呢!”

……

陸岸吵吵嚷嚷,爭鬥漸起,樓船之上卻是另一番美妙風景。

此時樓船最高處甲板上,一名身著鵝黃青絲裙,頭挽雙丫髻的嬌俏丫鬟扶著船幫,放眼打量河畔風光秀麗的景色。

清風拂起丫鬟額前幾縷青絲,露出一雙靈動可人的大眼睛。

看上去分外討人歡喜。

在丫鬟身後不遠處,放置著一張雕花軟榻。

其上側躺著一位儀態慵懶的貌美女子,著一對襟的暗紫色薄紗長裙,內襯刺繡白色抹胸,抹胸上繡著兩片荷花,此時因揹負了太多壓力,已經被壓得不成樣子了。

女子瞧著丫鬟一副重歸故里的激動模樣,忍不住調笑道:

“希瞳,不就才離京兩月,至於這般激動嗎?”

名喚希瞳的小丫鬟,背靠船幫,露出兩顆小尖牙,笑吟吟說道:

“夫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什麼叫才離京兩月,希瞳可是長達兩個月沒吃到福仙齋的龍鬚酥、玉饌坊的茯苓餅、珍饈閣的炭烤坤腿、還有……”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個小饞貓,今早我已經吩咐人,提前在京城為你準備了,你回去就能吃到新鮮剛出爐的美味珍饈。”

“真的嗎?!啊——,夫人太好了!”

說著,小丫鬟一個縱身直接撲到軟榻之上,一雙藕臂環住女子盈盈一握的腰肢,白白嫩嫩的大腿挎住了渾圓的大桃子。

嬌俏的小臉蛋埋入幽深峽谷,擋住了隱隱春光,氣得船沿上的鳥鳥撲扇著翅膀,直跺爪爪。

正當樓船頂層,上演著主僕情深的歡樂戲碼時。

樓船一層,傳來了護衛呵斥聲:

“唉——,老鄉,劃遠些,當心船撞著你。”

“老鄉——,說你呢。”

“當心,來者不善。”

“我去看看。”

“噗通——”

“小三!”

“有刺客——”

軟榻上的女子微微皺眉,示意壓在身上的小丫鬟起身,隨後,從船屋內招來一柄墨黑色的古樸長劍,徐步來到船沿。

俯身看去,一名中年儒士立於竹筏之上,隨著水流逐漸靠近樓船。

女子攔住了準備上前的護衛,神色凝重地盯著下方男子,沉聲開口:

“閣下何人,又為何殺我護衛?”

中年儒士單手負後,和煦笑道:

“在下皇甫明遠,今日來找伽羅姑娘,是想談一場合作。”

獨孤伽羅疑惑蹙眉,問道:

“北齊皇族?”

“皇甫”這個姓氏,乃是昔日中原大齊王朝的皇族專屬,但自從大夏開國皇帝將其驅逐至北方後,這一姓氏便成為了如今北齊皇族的標誌。

令獨孤伽羅沒想到,如今的北齊皇室竟然藏有不在天榜之上的上三境強者,今日來找她談合作,怕是沒安好心。

皇甫明遠,呵呵一笑:

“嚴格來說算是大齊皇族,只是不被承認罷了。”

瞧見獨孤伽羅更加迷惑的神情,他想了想,出言說道:

“世人對我還有一個稱呼——玉面修羅。”

獨孤伽羅聞言,鳳眉驟凝,握劍的手不由得一緊,身後的希瞳不由驚撥出聲:

“玉…玉面修羅,天榜十四!二品天魔!”

獨孤伽羅深深吸了口氣,凝視著皇甫明遠,說道:

“閣下想談什麼合作?”

“呵呵,聽聞玲瓏商會財力雄厚、富甲天下,聚攏了天下十之一二的財富,便特意來找姑娘借筆錢財。”

聽聞借錢,獨孤伽羅便是一愣,二品強者會缺錢?

你在大齊隨便一開口,有的是人大把大把送錢給你,還來找她借錢作甚?

她疑惑問道:

“閣下二品修為,會為錢發愁?你振臂一呼,有的是人給你送來,何必找玲瓏商會借?”

皇甫明遠微微搖頭,輕聲嘆息:

“哎,這其中緣由較為複雜,我也沒時間跟你解釋,還是請姑娘隨我回七絕谷,慢慢商議吧。”

說罷,只見皇甫明遠如鬼魅般探手前抓,一隻血紅色鬼爪直撲獨孤伽羅脖頸。

獨孤伽羅早有防備,蓄積已久的拔劍斬瞬間爆發,赤紅劍氣迎面撞向血紅鬼爪。

“轟——”

巨大的爆炸直接將中央河流炸出一道真空地帶,露出了斑駁的河床。

樓船預設的防護陣法相繼碎裂,若不是有獨孤伽羅的護持,此刻只怕已然傾覆。

在護住樓船後,獨孤伽羅沒有絲毫猶豫,瞬間朝京城方向飛掠而去。

既然皇甫明遠的目標是她,只有她遠離了樓船,樓船之中的人才有可能活命,否則便只能死在他們交戰的于波之中。

結果和獨孤伽羅預想的一樣,皇甫明遠並沒有搭理樓船上的人,而是直接朝她追來。

但她輕視了二品強者的速度,此刻他二人之間的距離正在迅速拉近,再有幾息,她便會被追上。

獨孤伽羅美眸中一道寒光閃過,她輕咬舌尖,刺出一滴精血,抹於劍身,並在虛空畫出一道玄奧的符咒。

同時她的鳳眸變成如蛇一般的豎瞳,後背的衣袍瞬間破碎,竟生出一展墨色無毛的雙翼。

霎時間,滾滾烏雲湧入天幕,遮蔽了方圓數百里的天空,一條數百丈長的白色巨蟒在赤紅火雲中探出蛇首,幽藍雙瞳注視著如同螞蟻的皇甫明遠。

“螣蛇”

皇甫明遠立於高空,仰望著不見邊際的巨大軀體,不由得說道:

“久聞獨孤家族傳承螣蛇血脈,不知如今傳到你身能有幾分神獸的威能。”

說罷,獨孤伽羅所化的螣蛇,一記赤紅色火尾呼嘯抽來,直接將他砸入地面,一擊得手,螣蛇趁機張開血盆大口,一股龐大且駭人的能量迅速匯聚。

隨著一聲咆哮,一道直徑足有數十丈的赤紅色火柱,驟然傾瀉而下,將地面上的皇甫明遠直接吞沒。

“轟——”

隨著那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地面碎裂,亂石飛濺,塵土瀰漫。

強大的力量自撞擊點擴散開來,形成一道無形的衝擊波,將周圍的一切都夷為平地。

而重新變回人形的獨孤伽羅並未停留,此時的她剛剛使用了威力巨大的禁術,現在處於虛弱狀態,無法應對接下皇甫明遠的回擊。

她必須趁皇甫明遠還未恢復,迅速逃回京城,方能逃過他的追殺。

恰在獨孤伽羅平復禁術帶來的內傷時,一團血霧突然凝聚成形,皇甫明遠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的側方。

獨孤伽羅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記血掌便拍在她的後心。

“噗——”

獨孤伽羅臉色頓時漲紅,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朝下墜落。

皇甫明遠趁機箍住她的脖頸,立即折身,朝西海極速飛馳。

他瞧著手中虛弱的獨孤伽羅,不禁笑道:

“若不是這血遁之術,說不定還真讓你跑了。”

就在此時,一記虛幻的柳枝憑空出現,狠狠抽在皇甫明遠的手腕上。

“啪——”

他的手腕瞬間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一陣麻痺感傳來,皇甫明遠不自覺鬆開了緊箍著獨孤伽羅的手。

“儒家亞聖!”

聲音驚慌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啪——”

又是一記柳枝抽在了皇甫明遠的胸腹,直接令其皮開肉綻,暗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迅速浸紅了他身上的儒袍。

他強忍著體內肆虐的浩然正氣,不甘地看了一眼正在極速墜落的獨孤伽羅,冷哼一聲,隨即迅速朝西海方向飛掠而去。

……

鹿鳴山巔

一名鬚髮皆白的老頭,熟稔地將手中柳枝接回折斷處。

他轉眼眺望東南方,目光穿過萬水千山,凝視著某處氤氳遮蔽的山脊,喃喃自語道:

“這老傢伙,為何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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