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告白失敗
“巧。”
顧遲已然回神，他對著謝姜染低笑一聲。
“我也是這麼想的。”
“順便，還想看看另一位餵它的神秘人士到底是誰。”
謝姜染沒想到顧遲還有過這種好奇心理。
她唇角止不住上翹了些：“是嗎。”
謝姜染控制著唇角弧度視線往回的時候，餘光掃到對面的宋安原。
宋安原垂著眼，沒什麼表情，只是低眸看著水杯裡的清水波瀾。
謝姜染意識到兩人聊的都是他插不進的話題，想起小時候他受的陰影，特意關照，“你呢，在國外怎麼樣？還準備回去嗎？”
宋安原收起眼底情緒，抬起眼自然問：“我回國不也是回嗎，不希望我回來？”
他對著謝姜染，緊盯她視線。
謝姜染只是客套著：“當然歡迎。”
一瞬間，像是有什麼不斷下墜，扯著心臟。
他勉強勾了下唇：“這樣啊。”
宋安原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這頓飯。
像是和以前在國外無數次被要求著吃的健康餐一樣。
寡淡。
沒有味道。
又必須嚥下。
他此刻，好像也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曾經追在他後頭吵著要跟他一塊的小女孩，從沒對他滋生過額外的情愫。
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出了餐館，他像小時候無數次的往回看，看到的卻是謝姜染和顧遲兩人並肩跨出大門，顧遲偏頭對著謝姜染說了什麼，後者翹起唇角，眼底也含上笑意。
宋安原攥緊手心，幾秒後又鬆開，對著走至跟前的謝姜染出聲說：“姜染。”
謝姜染‘嗯？’了聲，扭頭看向他：“什麼事？”
宋安原直視向她，比往常的目光都不同，像是蘊含著掩藏已久的什麼東西，“我可以單獨和你談嗎？”
謝姜染不明所以，但依舊同意了。
“可以。”
顧遲沒攔著。
他唇線抿直，修長身形頓在原地，目送了會兩人背影后又不想看的收回視線。
顧遲轉移注意的隨意摁在手機螢幕上，自已都不清楚到底在看什麼，點到哪算哪。
他心神不寧的瞎點進和段楠成的聊天記錄。
上面還映著兩人聊過的話題。
顧遲頓一秒，往裡邊打出一串字，傳送。
遲：那誰可能要表白了
段楠成在家無所事事，回的特快。
萬千少女的夢：哪誰？
萬千少女的夢：你怎麼知道
萬千少女的夢：你不會跟蹤人家吧
萬千少女的夢：作為你最好的哥們，好心勸誡你一句
萬千少女的夢：偷窺可恥
顧遲甩去一個問號。
被段楠成插科打諢過，他一股說不上來，從剛才就持續悶著的情緒也散了些。
遲：去你的
他沒心思看其他的，乾脆把手機熄了屏，插兜微垂著頭，墨髮遮了些眼裡情緒，腳底碾著石子挪著玩。
突的，他肩往後被拍了一下。
顧遲迴頭看。
是謝姜染。
她挑眉：“幹嘛呢。”
“還能幹什麼，”顧遲隨意回身，道，“等你。”
“哦。”謝姜染聞言點著頭，邊轉身，“那走吧？”
下瞬，她被拽住。
修長的手扣緊她的手腕，微微發了點力又儘量松著勁。
顧遲心情說不上的奇異，像是坐上桌前備戰高考的前一天，又像是親眼見到‘睡不著覺’的那一面。
無數的正規場合好像都比不上此刻的心臟跳動速度。
像是被踹了一腳的汽水罐，劃過空中前一秒，不知道最後的目的地到底是哪。
他感覺自已張了嘴。
又聽見自已的聲音停留在耳畔。
“他呢？”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謝姜染聞言道，“你說宋安原？他先回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顧遲似是懶得再多問，又像是急需得到答案。
他乾脆切入話題，“他跟你表白了。”
是肯定句。
謝姜染很配合的微微訝異一瞬。
她是真沒想到顧遲是怎麼知道的。
她承認：“對。”
顧遲捏著她手腕的手緊了緊，意識到又很快松卸力道，“然後呢。”
他漆黑雙眸一眨不眨的對著謝姜染，其中目光讓後者下意識避開了點。
謝姜染清咳一聲，“我拒絕了。”
終於得到肯定答案。
顧遲先是一頓，而後控制著唇角，故作惋惜，“是嗎，真慘。”
謝姜染：？
怎麼看起來這麼假。
顧遲已經鬆了拽著她的手，又像是不經意的閒散問，“怎麼沒同意？”
謝姜染處理感情一向果斷乾脆：“因為不喜歡。”
她也沒想過宋安原會喜歡她。
謝姜染一直以為兩人的感情僅停留在小時候。
畢竟越長大，兩人之間就越生分。
平時忙於學業，謝姜染也沒空總是找宋安原。
如果不是兩家長輩喊著一起吃飯，基本不會見面。
剛才的告白，確實是她意料之外。
但不管如何。
面對心意，承接不了就儘早拒絕。
在樹蔭下時，宋安原和她面對面，罕見的認真對向她，沒了往常般的溫和，只問：“姜染，如果說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話，你會同意嗎？”
謝姜染只是簡單的驚訝了一下。
而後很快給他答覆。
——“不會。”
宋安原聽見這個回答時，只是略帶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你喜歡的其實是顧遲，對嗎？”
謝姜染遲疑了幾秒，還是回了，“是。”
宋安原輕嘆，“我早就看出來了，”他在謝姜染不解的目光中一頓，補充著解釋，“但我還想試一試。”
“畢竟，喜歡了你這麼多年，實在不甘願，就這麼放手啊。”
最後，宋安原問，“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謝姜染毫不猶豫：“當然。”
他們本身就是朋友，早在懵懂的時候。
這點不會改變。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宋安原吐出一口濁氣，簡單對著謝姜染笑了笑，“那我們來日再見。”
……
這個‘來日‘來的很快。
數天後，兩人面對面在機場。
如小時候一樣的場景。
只不過這次沒了大人的伴隨。
宋安原手上拎著行李箱，朝謝姜染彎唇，“再見。”
謝姜染也對他揮揮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