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嘯天臉上防備之色卸下了許多。

卻也沒完全放下戒備心。

只是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麥:“齊大柱,你那邊收著點吧。”

囑咐一句,袁嘯天目光看向汪北海:

“上去吧。”

“在海運集團案沒結束前,唐牧是黑是白永遠存疑。”

“放鬆警惕容易吃大虧,這事開不得玩笑。”

汪北海笑著連連點頭。

一連跨越三階樓梯,狂奔向六樓。

而此刻。

唐牧在走廊上整理著略顯凌亂的衣服。

手機切換到樓梯間的畫面,默默看著正在走樓梯上樓的袁嘯天與汪北海兩人。

“呵,兩個憨貨果然還是跟前世一樣。”

唐牧淺笑一聲。

在選擇救白小雪時,就已經想到會有這一天了。

以袁嘯天的性格,不試探自已是正是邪,那才古怪。

只是讓唐牧有點難受的是,袁嘯天試探人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洶湧澎湃。

把自已跟楚若雲的位置資訊洩露給海運集團,是真不怕自已扛不住出事呵。

轉念一想,唐牧又覺得自已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如果只是試探自已,兩人大可躲刑偵隊裡觀望,不這麼快出現在現場,自已也不可能去斷定位置資訊是他倆洩露的。

試探自已還在離現場不遠的地方蹲點,怕試探過火要了自已小命?

不可能的。

袁嘯天對自已可沒這麼心軟。

多半是害怕自已沒頂住,讓楚若雲出了事。

“哎,還是趕快結束海運集團案吧。”

“上輩子當一輩子臥底,受夠了自已人的懷疑。”

“這輩子我可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

站在原地等候了六七分鐘。

唐牧終於是聽到樓梯口傳來的咚咚腳步聲。

眼見袁嘯天跟汪北海兩人趕到。

唐牧也懶得去問你們怎麼來這麼快這種尷尬問題,而是直截了當雙手併攏對著兩人伸出來:

“屍體麻煩先處理一下,若雲還有舔狗大賽節目組的兩個人,現在都躲屋裡沒法出來。”

“我自制的槍目前就我腰間這兩把,地上的都是海運集團打手的。”

“還有就是。”

“手銬麻煩給我戴松一點,戴太緊勒得慌,還容易劃傷我手腕嬌嫩的面板。”

“抓我回去麻煩路上就電話通知刑偵隊後勤部門,讓他們給我準備最大的單人牢房,床要軟,煙要中華,不是中華我不抽。”

一路狂奔上樓,累得氣喘吁吁的汪北海,此刻正在用極其精彩的表情看著唐牧。

唐牧能這麼乖,主動伸手讓自已給他戴手銬,這是汪北海沒想到的。

更想不到的是,這王八犢子,居然還提上要求了!

短暫懵逼後,汪北海一點不慣著。

取下別腰上的手銬就給唐牧銬上。

在確定唐牧沒法還擊後。

把唐牧轉過身,讓唐牧背對著他。

對準唐牧屁股 ,抬起就是一腳:

“特孃的,給老子惹這麼大個麻煩,你還喘上了!”

“嘿呦,別說,不踢我都不知道,你小子屁股很翹嘛!”

汪北海回味著剛才那一腳。

只覺得優柔綿長,十分的爽。

扭頭目光興奮地看向袁嘯天:“總隊,你要不要來一腳?”

“老解氣了!”

袁嘯天顯然沒這興趣。

見唐牧這麼乖,也就沒了繼續試探的興趣。

直接電聯人,讓開靈車過來拉屍體。

汪北海則是又趁機對著唐牧補了兩腳。

把唐牧踹到離袁嘯天二十多米遠的位置,上前一把摟住唐牧脖頸陰沉沉道:

“老實交代,你自制槍支彈藥幹什麼?”

“說實話,不然老子豁出命也蓋不住這件事!”

唐牧目光看向汪北海,笑得如春風一般溫柔:“你把我踹這麼遠,公報私仇呵。”

汪北海笑容猥瑣:“那肯定的,一直都是被你小子欺負,今兒個可算是讓老子找到機會了,不得多踹兩腳感受感受啊!”

“但老子也是在救你,快說,你這槍到底怎麼回事!”

唐牧意味深長看了汪北海一眼,默默將這份情跟這份仇在心裡記下。

也沒啥隱瞞,淡淡道:“防身唄。”

“冀北這麼亂,而我一身本事全都在槍上。”

“不搞兩把槍我怎麼活啊?”

汪北海眼睛瞪大:“就這?”

“不是為了別的什麼?”

唐牧認真點頭:“就這。”

“老汪你是知道我的,一般只忽悠你,但從不騙你。”

“所以你看這事,咋個辦?”

在唐牧真摯的目光下。

汪北海撓了撓頭又撓了撓後背。

半天才憋出個屁來:“小事的話,我遞上去的報告不寫就完事了,可你這事太大了,是一定得如實報告給上面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份如實的報告,稍微的最佳化那麼一下。”

唐牧來了興致:“怎麼最佳化?”

汪北海一邊思索,一邊道:

“如果袁總隊同意的話,已經發生的事,是必須如實的,但卻可以給你自制槍支增加一個正面的理由。”

“比如你跟刑偵隊達成合作,是刑偵隊的線人,但畢竟沒有正式警員身份沒法配搶,可案件過於危險又不得不配搶,所以權衡之下就特允許你自已做這種低殺傷性武器。”

這理由,唐牧一聽就知道汪北海還是想著把自已跟刑偵隊繫結。

當時就搖頭道:“不好。”

“特許也得上面領導特許才行,你跟袁總隊的特許屁用沒有。”

汪北海瞪了唐牧一眼。

隨即又給出一個法子:

“那就拿你國防大學畢業生的身份來說事,你是在幫刑偵隊實驗研究新型武器。”

唐牧搖頭:“太扯,研究武器是軍工廠的事,跟刑偵隊有毛關係啊。”

汪北海當時就急了:“那你說咋辦?”

“自制槍支彈藥,最低都是三年起步,最高能到死刑!”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顆腦袋不要了?”

“若雲你不娶了?!”

也是唐牧現在戴著手銬。

一聽汪北海問自已若雲不娶了,當時就想給汪北海的頭頂來上一記暴扣。

最終還是忍住了。

嘆息一聲扭過頭去:“我不想跟傻子聊天。”

“讓你總隊長過來跟我聊。”

汪北海當時就擼起了袖子:

“嘿呦我這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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