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前,我不斷地在心中告誡自已,一定要保持鎮定,千萬不能左顧右盼、東張西望,但當真正踏入其中後,便只覺雙眼應接不暇,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亭臺樓閣與雕樑畫棟交相輝映,腳下所踏之地皆由青磚鋪就而成,其上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青苔,屋頂則覆蓋著深青色的瓦片,宛如魚鱗般整齊排列……這一切既顯得高雅別緻又透露出幾分莊嚴肅穆之感。我只能心裡嘖嘖稱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桑兒和方之懷倆人在前面說得開心,我在後面跟著,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哎,就不該來。

進到前廳,屋內陳設端莊大氣,這些座椅板凳,都給人一種壓迫感,侯府就是不一樣,死物都有靈性了。最上首,坐著一位婦人,柳眉淺黛,臉色有點蒼白,兩頰輕點了腮紅,稍微遮了點病氣,這位應該就是方之懷的母親,安慶侯府的大夫人了。

“侯夫人安好。”我和桑兒行禮問安。

譚老頭也躬身給侯夫人行了個大大禮,

侯夫人讓我們一一落座,開始問我們的名字。

“夫人,我是譚桑兒。”感覺今天的桑兒格外靈動,神采飛揚的。

“哦,就是你救了之懷這個臭小子吧。”侯夫人輕笑,我才發現,方之懷笑起來和他母親很相似,都是眼睛微眯,嘴唇輕輕揚起。

“只是醫治了傷,談不上救治的,夫人不用太在意。”譚老頭突然接過了話。“棗兒,還不向夫人問好。”

我起身,又向侯夫人深深拜了拜

“夫人,我是棗兒,我家最沒用的人。”

“柔兒說有一個人叫棗兒的姑娘特別漂亮,眼睛都比別人的純澈。”侯夫人向我招招手,“你走近我看看。”

我只是自已拍自已馬屁的話,方之柔怎麼就聽進去了,還到處瞎說,我真有點欲哭無淚了。我走近幾步,也不敢抬頭,捏著袖子,害羞得恨不得掉頭就走。

“孩子,不要害怕,抬起頭來我看看。”侯夫人聲音很溫柔。

我緩緩抬起了,侯夫人看了看我,好像又想了些什麼,眼神飄忽。

“孃親。”聽見方之懷喊了一聲,侯夫人眼神才恢復了過來。

侯夫人讓我落座,又著人拿了些首飾送給我們。閒聊了會兒,侯夫人說話開始有點大喘,譚老頭說先給她把把脈,看看現在情況怎麼樣。

方之懷攙著侯夫人先進了內室,又有僕人領著譚老頭和桑兒進去了,我因為不懂藥理,就候在前廳。我用手指扣扣桌子,看四周丫鬟也沒人注意我,想著都是極懂規律的,就拿起我近前一盒酥餅,喝一口茶,吃一口餅,今天午時因為去偷聽對面樓說書,飯都沒吃,還騙譚老頭說買了點心吃過了,我哪有錢買點心,一點點錢都貢獻給了最新的話本子了,這會兒實在是餓極了,吃得有點不顧形象。

“這個是不是你的那個好吃。”

突然有人說話,驚得我一口酥餅噎在喉間,趕忙喝了一大口茶壓了壓,囫圇嚥下去,擦了擦嘴,又裝作若無其事坐在那裡。

“也,也就那樣吧。”心裡誹誹著,好吃你也不能想要了我小命吧。

方之懷慢慢走到我跟前,他身量很高,如畫的眉目慢慢放大到我眼前。

“那個,你做什麼。”我慌忙想起身,帶動椅子,差點摔跤,方之懷扶了我一下,掏出了手帕給我擦了擦嘴角。

“嘴角髒了。”他語帶戲謔說著。

“我自已來。”我奪過他的手帕,胡亂擦了擦嘴。

“手帕髒了,你還要嗎。”我問他。

“當然要,你洗好了還我吧。”

“那,那好吧。”這麼有錢,這麼摳。

“你怎麼出來了,侯夫人怎麼樣了。”我看著踱步到我旁邊坐下的方之懷問。

她讓丫鬟們替他換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回答道“這會兒無事了,譚先生正在給她施針。”

“我沒有給譚老頭說你的事,你也別怪我哈,想著是桑兒也提了,畢竟,還是,還是桑兒說話譚老頭聽得多一點。”他們才是親父女,我只是父母不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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