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學長，你怎麼似了
趙莊臣張開雙臂，戲謔的看著焦急萬分的洛雲。
“聽我的，投降算了。這局棋，你已經被將死了。”
瞥了眼已經沒有動靜的洛芸，趙莊臣心中大定。
最大的變數已經除去，現在是收穫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給你兩個選擇，小子。”
趙莊臣嘴角勾起笑，嘲弄的看著趴在洛芸旁的少年。
“第一，獻上你的特殊異能，投身異神大人的懷抱，你的小女友興許還有救。”
趙莊臣緩緩踱到洛雲身邊，絲毫沒有注意到亞歷克斯的異變。
亞歷克斯顫抖著，雙手沾染著的洛芸的血液泛起金光，似乎要順著他的手鑽入身體。
“第二，看著你的小女友死在你面前卻無能為力，然後被我捕獲，自願投身異神大人的懷抱。”
亞歷克斯腦海中的地圖早已破碎，源於血脈深處的聲音呼喚著他早已遺忘的真名，安撫著他千瘡百孔的靈魂，滋養著他混亂無序的精神。
“你的選擇呢，學弟？”
肉體重塑，靈魂新生。被切除的杏仁體和海馬區再次生長；由各種激素和蛋白肽促進發育的四肢扭曲變形，恢復到原本的模樣；無數的內臟碎塊從口鼻溢位，永遠離開它們暫時居住的軀殼——因為原主人已經歸來。
洛雲抬起頭，平靜的看著趙莊臣。
“我選第三個。”
亞歷克斯捂住嘴，這是他第一次脫離控制做出的反應，原本平靜的紫色眼眸泛起金光。
痛苦、悲哀、絕望、憤怒、暴虐、疑惑、欣喜，各種神情在亞歷克斯金紫色的眼眸中一一閃現，最後定格在釋然。
“這個笑話可不好笑，還是說你已經精神崩潰了？”
趙莊臣單手掐住洛雲的脖子，將他提起來。
戲謔的看著扒拉著自已手臂的少年，趙莊臣突然覺得有點無趣了。
“真不明白本體為什麼喜歡看著別人崩潰，這種無趣的表情，無力的掙扎，無能的姿態，真是噁心。”
趙莊臣感受著手上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無聊的撇撇嘴。
“亞歷克斯，動手吧。”
身後傳來聲響，亞歷克斯的手上泛起紫光。
“噗呲。”
趙莊臣瞳孔猛縮，低頭看著穿透自已的手掌，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亞……”
趙莊臣的身體癱軟下去，嘴裡冒著血沫，一些內臟碎塊從嘴角滑出。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明明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明明馬上就要摘取屬於自已的果實。到底……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趙莊臣被亞歷克斯掐著脖子舉起，拳頭抽出又插入，將他調了個頭。
“你怎麼會……”
趙莊臣的眸中倒映著亞歷克斯平靜中夾雜暴虐的紫金瞳孔，拼命的運轉異能，卻無濟於事。
“託你的福，趙莊臣。”
亞歷克斯聲音嘶啞，似乎還沒有適應剛剛生長出來的聲帶。
“不，竊取我人生的，冒牌貨。”
一張空白地圖在亞歷克斯的腦海裡若隱若現，最終顫抖著湮滅。
亞歷克斯懷念的感受著腦海裡浮現的地圖，隨即握了握沾滿血液的拳頭。
“我從地獄中歸來，就是為了帶你下去。”
“怎麼可能……”
趙莊臣顫抖著，被掐著脖子的感覺很難受，可與身體裡被手臂攪來攪去的痛苦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洛雲雙手扶著趙莊臣的肩膀，湊近他的耳邊。
“將軍。”
趙莊臣的身體劇烈顫抖，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充斥在已經亂成漿糊的大腦，咬著牙說道：
“你以為你贏了嗎？你的小女友都被我殺了，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分身，異神大人的計劃你根本想象不到！”
“你急了。”
洛雲在趙莊臣的耳邊輕語，沉默又破防。
“透過貶低自已來壓低敵人的成功，你也真是可笑呢。”
洛芸的聲音從趙莊臣身後傳來，輕蔑又嘲弄。
“噗！”
趙莊臣吐出一口夾雜著內臟碎片的瘀血，飽含憤怒的眸子化為絕望，瞳孔開始渙散。
亞歷克斯攥住趙莊臣似乎停止跳動的心臟，直接捏爆。
將趙莊臣的屍體摔到一邊，亞歷克斯甩甩手。
“亞歷克斯萬謝恩主。”
他快步來到洛芸身邊，跪倒拜服。
“喂，你這是幹嘛？”
洛芸被嚇了一跳，還沒有修復的身體往後挪了挪。
“是您至善至美的神諭喚醒我沉淪的靈魂，是您至高無上的血脈勾連我破碎的軀體，是您至尊霸道的意志重燃我熄滅的怒火。”
“您將我從地獄贖回，您將我從深淵撈起，我必以真靈起誓，永世做您微不足道的僕從。”
“停！！！”
洛芸連忙擺手，示意亞歷克斯停下來。
“您的意志。”
亞歷克斯拜服，跪在洛芸身邊。
洛雲收了收掉在地上的下巴，快步來到少女身邊。
“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洛芸眨巴著眼睛，頭疼的看著身前跪服的亞歷克斯。
“那個，亞歷克斯？”
“僕在。”
亞歷克斯抬起頭，滿臉真誠。
“請您盡情吩咐，至高無上的恩主。”
“……”
洛芸有些麻爪，求助的看向身邊的少年。
洛雲輕咳一聲，緩緩開口。
“亞歷克斯，你為什麼要認洛芸為恩主？”
“恩主至善……”
“好了停！”
洛芸柳眉倒豎。
“說人話！”
“咳，因為恩主將我喚醒，讓我手刃讎寇，給我新生的軀體。這是再造之恩，在我們的文化裡，屬於母神的恩賜。”
洛芸隨即明白，不是自已的異能問題，是人家自願臣服。
「血脈」之所以至高無上，並不只侷限於提高身體素質和威懾的能力，甚至這只是其中的滄海一粟。
改造，支配，重組。這才是血脈的正確展開，對於生命體而言，血脈異能的擁有者既是強悍的兇器，又是優秀的治療師，追根溯源，還是對生命體的支配和改造。
可惜，在異能出現的二百餘年，血脈異能只有寥寥兩人擁有過，全部都曇花一現，死於鬥爭和政治。
所以趙莊臣才認為血脈是廢物，在他眼中，這只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亮點的被動異能，甚至不值得製作殖裝。
如今，他為自已的輕敵和自大買單，以生命為代價。
洛芸點點頭，示意亞歷克斯起來。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洛芸一邊恢復傷勢，一邊看向少年。
洛雲眉毛一挑，他想到了個絕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