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凶宅
陰暗的地牢裡，陣陣鞭打聲傳來。
“說！你為什麼要拉我下水？”
洛芸拿著鞭子，重重地抽打在少年的胸口上，濺起一抹血花。
洛雲被掛在十字架上，勉強壓抑內心的舒爽，讓自已的表情看起來沒有那麼變態，按照兩人剛才商量好的劇本，色厲內荏地說道。
“呵，魔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在我身上降下詛咒，妄圖讓盛大的神聖典儀前功盡棄，作為聖殿騎士團首席，我一定會阻止你！”
洛芸陰惻惻地壞笑，抽打著少年早已遍體鱗傷的殘破身軀。
“桀桀桀，你壞了我準備十年的計劃，都是因為你，我成神無望，就連這副軀殼也已經油盡燈枯。”
洛芸猛的靠近，緊緊盯著少年因長時間折磨而漸漸渙散的瞳孔。
“聖殿騎士團首席？不也照樣是偉大的洛芸魔女的玩具，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一條垂死掙扎的魚有什麼區別！”
玩了這麼久，兩人也感覺有點累，於是加快劇本的節奏。
“……魔女，你不會得逞的！聖女大人一定會來救我的！”
“呵呵呵，洛雲，就算她想來，莫比斯大公也會拖住她的，到時候，你早就是匍匐在我腳下的一條忠犬了……”
“什麼！大公她居然也被腐化了……”
“洛雲，放棄吧！公國不會救你，聖女救不了你，你所信仰的神明甚至都不知道你。別再堅持那所謂的教義了，投身於黑暗，臣服於我不好嗎？”
洛芸捧起少年絕望的俊臉，瞳孔化作豎狀，死死盯著少年渙散的眼睛，朱唇輕啟，發出惡魔的低語。
“我……”
少年的身體顫抖著，目露掙扎。
洛芸見狀趁人之危，再次加大力度。
“腐化！”
少年身體一震，腦袋低垂。
“哈哈哈哈！五年，五年！你終於完全成為我的所有物啦！”
洛芸哈哈大笑，不再理會身體抽搐的少年，躺在一旁的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呼……還是角色扮演好玩。”
洛雲回味了一會兒，也感覺有點疲乏，將就著準備睡覺。
“唔，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
“你好，有人在嗎？”
姜小顏再次敲門，依舊無人應答。
雖然已經入冬，但站在門口等待兩個小時的感覺也不太好受。
“是我記錯時間了嗎？”
姜小顏看看手機，顯示10:34。
想到昨晚兩人昨晚信誓旦旦的樣子，姜小顏有點生氣。
“算了，反正他們也允許我直接進去，還是在客廳等好了。”
身為普通人，在外面硬站兩個小時還是有點痛苦的，姜小顏決定先進去在裡面等。
掏出昨天洛雲遞給她的鑰匙，姜小顏道了聲抱歉，開啟大門。
走進乾淨整潔的客廳，姜小顏坐在放置著大笑玩偶的沙發上。
不知為什麼，明明很普通的溫馨小屋，卻給她一種割裂的錯覺。
“這是……”
餘光一掃，她發現了讓自已感覺不舒服的地方。
拿起身旁的玩偶，端詳著其眼睛附近的一塊奇怪的不規則紅漬。
作為兩人玩耍的早期道具，在劇情“活偶”中，飾演洛芸手裡的活人制玩偶，沾上些許清洗不掉的東西也無可厚非。
“……血漬。”
姜小顏放下手中的玩偶，心裡不太舒服。
起身準備去飲水機接點水喝，畢竟站在外面那麼久，早就口渴了。
可當她拿起放在茶几下的一次性紙杯時，看到其旁邊的一個裝有不明粘稠紅色液體的廣口瓶子。
“算了。”
姜小顏收回手，端坐在沙發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隨著姜小顏的動作，一旁的玩偶被震到地板上。
紅彤彤的眼睛無神地盯著她，旁邊的紅漬就像一行血淚，似乎在無聲控訴誰人的暴行。
姜小顏面無表情地拎起玩偶，朝向樓梯口，讓它的眼睛不要對著自已。
“呼……再打個電話問問好了。”
姜小顏摸出手機，手指有些顫抖。
“叮鈴鈴。”
略顯詭異的鈴聲隱隱從地下傳來，響了一會兒後自行結束通話。
姜小顏看著手機裡通話結束的畫面，鬼使神差地打算下去找找他們。
畢竟與其呆在這個詭異無比的溫馨客廳，倒不如先找到活人再說。
“洛雲，你們在下面嗎？”
來到樓梯間，姜小顏努力讓自已忽視扶手上沒有擦拭乾淨的紅漬，向著下面喊道。
死寂。
身後溫暖的陽光流入採光極好的客廳，將沙發上玩偶的影子拉長。玩偶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樓梯口的姜小顏，原本大笑的表情在陽光的陰影下，顯得格外滲人。
姜小顏又打了個電話，聽著越來越清晰的鈴聲，摸索著向下前進。
忽視掉地下一層倉庫裡的奇怪工具和其上的血漬肉沫，一路來到地下二層，姜小顏看到角落裡亮著微光的手機。
藉著手電筒的光，姜小顏跨過地下的一灘紅色水窪，拿起洛雲的手機。
“還是，以後再找他們吧。”
看著破碎螢幕裡自已的五個未接來電，姜小顏的身體微微顫抖，現在她想離開這個地方。
地下二層靜得可怕，除了自已的呼吸聲和心跳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看到一旁覆蓋著血手印的虛掩房門，儘管大腦在提醒自已趕緊離開，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走到房門前。
伸出顫抖的手，姜小顏拉開一道縫隙。
“碰！”
猛的關上房門，姜小顏臉色蒼白。
“要……要跑！”
門裡傳來簇簇悉悉的聲音，似乎有什麼可怕的存在甦醒了。
姜小顏顫抖著，可雙腿卻無法前進一步。
她永遠無法忘記剛才的驚鴻一瞥，這將是她一生的夢魘。
少年耷拉著腦袋，被吊在十字架上，看起來顯然死去多時。遍體鱗傷的身體上有一道自上而下的巨大傷口，兩根粗大的鐵釘分別定在胸口和腹部，將少年整個人穿透。
疑似身體器官的物體被放置在十字架前的貢臺上，似乎在舉行詭異的祭祀儀式。
房間裡到處是掙扎的痕跡，噴濺型的血液遍佈整個空間。
“咔噠。”
門鎖開啟。
姜小顏一屁股坐在鮮血匯成的水窪裡，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一雙沁滿鮮血的手從其內伸出，徹底將門開啟。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