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似曾相識
“洛雲。”
洛雲伸出手，和麵前的少女虛握了一下。
他眨眨眼，不知為何，洛雲感覺這個少女給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似乎他們之前在哪裡見過。
是在哪裡呢？
洛雲努力回想，可還是無濟於事。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就當她是個熟悉的陌生人好了。
洛雲停止了思考。
“好了心桐，既然和你的後輩相互認識了，就帶著他熟悉一下研究所吧。”
武翰乾敲擊著桌子，對兩人吩咐著。
“是。”
陸心桐輕聲回應，走到辦公室的門口，示意洛雲過來。
直到大門關閉，武翰乾都沒再說一句話。
心桐，你可不要再讓我失望啊。
手指輕輕敲擊著辦公桌，武翰乾默默想著。
“悠悠，你會原諒我的吧？”
他的目光定格在左手的粉色手錶上，喃喃自語。
……
洛雲拉著自已的手提箱，跟在少女後面，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前進著。
“這裡是實驗區。”
少女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的一棟大樓。
“嗯。”
洛雲點點頭，冷漠的回應著。
為了保持人設，他可是在秘密基地裡練習了好久，這才找到最符合條件的形象——一位遭到重大打擊，心中只有復仇的少年。
當然，人必須要有軟肋，洛芸的死就是他的軟肋。到時候在關鍵時刻暴露出來，讓心懷鬼胎的壞蛋以為可以拿捏自已，就可以讓他們放鬆警惕。
高階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擊。
洛雲跟在少女後面，他感覺現在的自已強的可怕。
“這裡是宿舍，我帶你進去。”
陸心桐走到一處三層小樓，轉過身看著洛雲。
“好，麻煩你了。”
洛雲道了聲謝，漆黑的瞳孔裡平靜如水。
“沒關係。”
少女走上臺階，示意洛雲跟過來。
兩人來到二樓的一間宿舍，陸心桐指著裡面說：“這裡就是你的宿舍，我住在隔壁，有什麼問題可以過來問我。”
“謝謝。”
“不客氣，今天沒其他事，明天早上我帶你去觀摩實驗，為後續的工作和學習打一個基礎。”
“嗯。”
陸心桐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洛雲稍微整理了一下宿舍，用莫凡給的小型裝置順帶探查一番，發現了三個監聽器和兩個針孔攝像頭。
“好傢伙，這下真成坐牢了。”
洛雲沒去動那些裝置，只是將自已的衣服掛在正對浴室的隱藏式攝像頭上，他還是要點臉的。
人格面具，啟動！
洛雲一邊在心中給自已加戲，一邊開始表演。
他先是將床鋪好，接著走進衛生間關上門，看著鏡子裡的自已。
洛雲靜靜地站在鏡子前，宛如一幅靜默的畫卷。他的目光平靜如水，卻深邃得彷彿可以吞噬一切。
“等著我，小芸。”
少年輕聲開口，似乎是因為站在密閉的環境裡，他壓抑的情感開始得到釋放。
“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他回憶起那個絕望的早晨，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他曾以為，少女會永遠和他走下去。然而，冰冷的現實卻像一把銳利的劍，無情地刺入他的心中。
少年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將少女血肉模糊的身影從腦海中驅散。他的內心漸漸平靜下來，那些複雜的情緒也慢慢消散。
“等著我。”
洛雲平靜的說完，瞥了眼放在洗手池旁的偽裝監聽器，拉開門走了出去。
……
陸心桐將音訊檔案傳送好後，繼續透過監視器觀察著洛雲。
“心中有執念，復仇是動力，可以重複利用。”
一條訊息發來，陸心桐默默記下。
“攻破其心理防線，讓他心甘情願參與研究。”
陸心桐刪掉資訊，繼續觀察著躺在床上的洛雲。
洛雲拿著一個沾血的髮卡，嘴裡喃喃自語。
“小芸，我已經進研究所了，是他們主動邀請的哦，哈哈，你看我多厲害，現在已經是特邀研究員了。”
洛雲仰面躺在床上，舉起手中的髮卡。
“小芸，你在上面過的好嗎？我一定一定聽你的話，一定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小芸……”
少年說著說著，聲音開始哽咽。
“小芸，你怎麼能這麼自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真的很討厭你這樣，真的……”
少年抹了把眼淚，將思緒藏起。
“我一定會復仇的。”
……
陸心桐看著監控器，當聽到少年說一定要活下去的時候，她突然渾身一顫。
好像，也有人這麼對我說過。
陸心桐有些茫然，之前的記憶都模糊在霧裡，看不真切，可她還是記得，有人對自已說過什麼。
“活下去。”
陸心桐默唸著，似乎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離開前對她說過這句話。
“是誰？”
陸心桐似乎看到了那個人，她不記得他的樣子，只記得他溫柔的聲音和藏在眼鏡下熱烈的情感。
她晃晃腦袋，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中撇去，繼續觀察著洛雲。
洛雲坐起身，把髮卡收到口袋裡，揉揉眼睛，用手在臉上比出一個笑容。
“為什麼，笑不出來……”
洛雲垂下手，低頭喃喃。
他拿起放在一邊的外衣，披上準備出去。
剛一開門，就看到從隔壁走出來的陸心桐。
對著少女點點頭，洛雲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
少女平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陸心桐上前，對洛雲說道。
“嗯。”
洛雲點點頭，再次跟在少女身後。
兩人沉默的向著食堂前進，直到陸心桐打破沉默。
“洛雲，你為什麼要來研究所？”
“我嗎，有人和我約定過，要一起去研究所看看，可惜她不能赴約了。”
洛雲平靜的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絲悲傷，像是被媽媽拋棄掉的雛鷹。
“我只好一個人來，代她看看這裡。”
“抱歉。”
陸心桐的語氣也沉重下來，似乎在為自已的莽撞懊悔。
“沒關係。”
洛雲聲音低沉，帶著無奈。
“那你呢，你為什麼來研究所呢？”
是啊，我為什麼要來研究所呢？
陸心桐目光發散，她好像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
“前輩，前輩？”
耳邊傳來少年有些擔心的呼喚，陸心桐抬起頭，她不知何時已經停下腳步。
她抬頭看著少年略帶擔心的深邃眼眸，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她好像在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景。
是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