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三照常在客棧休息,不寂和武松來到彭城西南角一處平民區,這裡沒有城中那麼繁華,但每家的院子依然錯落有致,窄巷鋪的全是較為平整的石頭路,也設有早市,開有學堂和赤腳郎中的藥鋪,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當然也有官兵的巡邏和各色的幫派人員溜達,但這裡的人們好似全都習以為常,如同兩個世界的人,只要交過安保費,那就互不打擾,除非事有例外...

“嘿,這赤腳郎中‘喜來樂’還能交上這個月紋銀十兩的月供和每月保護費十兩白銀呢,借的高利貸也快花完了吧,瞧他下個月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到時候先賣房,再不行就賣老婆唄,還是得低價賣給咱老大,哈哈。話說喜來樂的老婆可真水靈啊,也不知道他一個五十多歲的羅鍋老頭是怎麼突然娶到一個二十多歲如花似玉的婆娘的。”

“嘿,別瞧不起人呀,人是郎中嘛,歪打正著治療好哪家的病患後,人給他個閨女也不奇怪。怪就怪他心太善,窮人治不起病就別往上貼藥材了唄,結果倒好,給咱老大免費治好了‘花柳’不說,還中了老大的毒計,竟然真傻傻的借了老大紋銀一百兩的高利貸,一次還不清就每一個月給十兩紋銀的利息,他真以為高利貸那麼好還的啊,!”

“這世道,當好人得有那實力啊,要不然只會讓人覺得可愛。話說等老大稀罕夠這喜來樂的婆娘,也還會給我們弟兄嚐嚐鮮吧。”

“嘿,你這不廢話麼,老大什麼時候虧待過兄弟們,弟兄們又哪次沒嘗過,能熬下來的送青樓,熬不下來的當肥料,這種極品可千萬要熬下來。”

“是極是極,老子活了三十多年,頭一次遇上這麼漂亮的女人呢,下個月趕快到來吧!到時候嘗一次可不行,老子可得好好體驗......”

不寂和武松與兩個長相猥瑣的幫派成員擦肩而過,他們描述的那汙言穢語沒防備任何人,絲毫不拉的傳入二人耳中,至於武松耳力極好,那倆嘍囉走遠後說的話武松也聽到不少,但武松只是雙眼噴火,並沒有接下來教訓兩名嘍囉的動作。

不寂詫異的看向武松說道:“你竟然忍住了沒上去砍殺了二人。”

武松長吸一口氣平靜的回道:“梁山之中禍害也不少,這種事以前二郎是眼不見心不煩,此次來彭城首要的事還是冉冉的事。至於剛才那倆嘍囉和他們的老大想必也跟馬幫有很深的牽連,加上那日搶赤菟的馬天豪姓馬,行事如此橫行無忌,想必都是一路貨色。除惡務盡,不急於一時,壞人總會主動找上門送死的。”

不寂詫異的歪頭看了一眼武松,人還真的是會改變的,這是好事。常言道,不怕武人有大刀,就怕武人會頭腦,這也是杜連城和趙衡等文人非常頭疼的事,以前好歹能說的武人啞口無言,李晉出現以後是說也說不過,打更打不過,老儒生們恨的牙癢癢也只能說一句‘不與小輩一般見識’。

“既然如此,就先去喜來樂那裡看看吧。”不寂笑著說道。

武松詫異的看了不寂一眼,那意思是你也想看人漂亮的婆娘?

不寂翻了個白眼說道:“想啥呢,這喜來樂名字聽著就很親切,加上年紀夠大且住在這裡,郎中的資訊應該是比較全的,如果他是從小一直定居在彭城,那應當能知道此處宋家的事。”

武松恍然大悟,趕緊朝不寂抱拳認錯。

詢問了兩位百姓,很容易得到了兩位百姓口中‘神醫’喜來樂的藥鋪位置,兩人繼續前行,走過幾條窄巷,來到了一處偏僻簡陋的院子前,大門口立了一塊招牌,招牌上寫著‘一笑堂’三個字。

進了院子走兩步就到了堂前,正對前堂就靠牆放有一個各類藥材的櫃子,櫃子前一步就是一個長桌,長桌做診臺,院子裡燒著草藥,剩餘的兩個個房間則應該是喜來樂和妻子的臥室以及廚房了。

此刻,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瘦小佝僂小老頭正在為一個約三四個月大的嬰兒把脈,小孩在他母親的懷裡哭鬧著,他的母親只好哄著。而小老頭正是喜來樂。

“神醫,孩子怎麼樣啦,是不是掉魂了啊,不吃不喝的啊。”嬰兒的母親也是著急的滿頭大汗。

喜來樂淡定的收回手,抬頭用奇特的語速說道:“小事,是積食了,回頭我教你個,點穴手法,你且回家適當力度的,揉壓幾天就好~”

婦人著急的說道:“啊,不是掉魂了嗎,以為是嚇著了,家裡的人都出去叫魂兒去了,神醫啊,您再幫看看吧。”

喜來樂無奈,當即接過嬰兒,雙手伸進嬰兒的衣衫裡來回按摩,不消片刻嬰兒止住哭啼開始睡去。

婦人大喜高喊神醫,隨即從喜來樂那裡學習了按摩手法,是為按摩大腸穴、板門穴等部位。

“神醫,這以後可怎麼注意才能不積食啊。”婦人又問。

喜來樂瞪了婦人一眼說道:“知道你們是老來得子,但也得注意餵養呀,小孩子脾胃虛弱,你上來給他喂太多,他可不就,積食了嘛!”

婦人不解應該喂多少,喜來樂又詳細分析,不是所有的哭鬧都是餓了和拉了,多大大概喂多少等等

只見婦人有紅著臉似有難言之隱,喜來樂嘆口氣道:“沒抓藥所以沒藥費,之前欠的也還沒還,這次這個診費也免了,你快去吧,快去吧,我這兒有病人來了。”說完對著不寂和武松歉意一笑。

婦人急忙對喜來樂擺手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是奶水太多太脹,孩子又不吃該怎麼辦啊。”話音未落低頭不語。

喜來樂氣的跳了起來說道:“啊呀,啊呀,你不會讓你家男人吃啊,快走吧,開走吧!”說完一掃袖袍背對婦人。婦人趕緊抱起嬰兒起身低頭,不敢注視眾人狼狽的快速離去。

不寂和武松這才發現站直跳起來的喜來樂也還是直不起腰的佝僂狀態,位這神醫喜來樂竟然有駝背,但二人面色無變化,並未露出可憐之色。

待婦人走後,喜來樂轉身笑眯眯的看向不寂和武松二人,發現兩個陌生人並未用奇特的目光看待自已,還是很滿意的點點頭,隨即用他那奇特語速張口說道:“二位,面生的很,請問,二位誰,看病呀!”

不寂笑著說道:“老先生有禮,我這位大徒弟有病,但具體什麼病還得請您看看。”

喜來樂笑呵呵的抬手來回指點並搖頭道:“你倆啊,這一個是俊俏兒郎看不出是和尚還是道士,這就有徒弟了?這個徒弟嘛,反倒是長的倒像那巨靈神,怒目橫眉的,依老夫看,徒弟,絕對不像有病的樣子,頂多是腎火,旺盛,是該找個媳婦兒嘍。倒是你這個師父從‘望’來看,倒像是有病,來伸出手來給我試試。”說著就要為不寂把脈。

不寂笑著擺手拒絕,並從武松手裡接過十兩金放到診臺上,對著喜來樂說道:“聽聞老先生是遠近聞名的神醫,老先生不妨給我的徒弟把把脈,之後再做定論。”

喜來樂的眼神隨著不寂接過十兩金一直落到了診臺上,結結巴巴的問道不寂:“這,這,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寂笑著說道:“請老先生先替我這大徒弟把把脈,這是預付診金,如若老先生能治好,我再付二十兩金,可好?”說完,便讓武松坐下伸出左手。

喜來樂笑了,說道:“二位,這是考我來了,哈哈。”說完便笑得很大聲。

聽聞喜來樂笑的很大聲,在一間似是廚房的房間內,走出一位二十出頭的美麗女子,只見其挽起袖子露出蓮藕般的一雙小臂,兩手正搓著玉米麵餅子,看樣子是要做鍋貼,長的是眉清目秀,膚白如雪,身姿婀娜,見到不寂和武松後先是羞澀的低下了頭,隨即看向喜來樂,眼神中滿是關心。

喜來樂見到女子出來,收斂了笑聲,有些尷尬的說道:“哎呦,娘子,你,怎滴出來了,這兩位是來看病的,你,你先去忙吧。”

喜來樂的娘子看了一眼不寂和武松,發現二人並不像其餘男人的眼神,想要吃了自已一般,隨即放下心來,但是還是禁臉色微紅,朝二人盈盈一禮,便趕緊低下了頭轉身小碎步跑回了廚房。

這期間喜來樂也在觀察這二人,發現自稱師父的俊俏光頭少年面色毫無變化,嗯,應該是還未開竅。而那個巨靈神一樣的徒弟則是極為震驚的皺眉看了一眼自家娘子,但隨即就再無表情的沉思。一時間喜來樂也毫無頭緒。

隨即喜來樂搖頭笑了笑,坐到了武松對面,伸出兩根手指按在了武松的脈搏上。

只接觸武松脈搏的一剎那,喜來樂就感到武松的脈搏洶湧有力,喜來樂微微點頭,隨即又在武松左小臂換了幾處地方,如此反覆幾次後,喜來樂才收回了手,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武松見狀翁聲問道:“老先生,我可是有恙?”

喜來樂抬起頭,看著武松,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緩緩說道:“這位壯士,我為武者把脈也不是頭一遭了,但如你這般脈象,我生平未見。你體內氣血旺盛,猶如江河奔流,以前我把過的武者脈象,都不及你十之一二。但你的身體內,像是又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壓制著這股氣血,這種壓制,又並非外力所致,好像是你自身所為,這屬實非我能看得懂的,應該是,跟你們武者的功法有關?”

武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拱手道:“神醫果然名不虛傳,我確實修煉過一種特殊的功法,但這與我的病情有何關係?”

喜來樂微微一笑,捋了捋自已的八字鬍,說道:“這自然是無關,應該是你,突破之後就沒了這種壓制。我想說的是,你確實有病,一開始我以為,你得的是武者的通病,腎火旺盛所致,但,仔細觀察之後,發現,你是害了這相思之病,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壯士,就不必來我這兒啦。”

說著,喜來樂把十兩黃金退回,搖頭說道:“二位,至於這診金呢,是萬萬不能收的。”

不寂和武松倒是詫異的看向喜來樂,發現喜來樂搖頭微笑,堅決拒絕拒收此診金。

不寂輕聲笑出了聲,對著喜來樂說道:“神醫之名,名不虛傳。只是我這大徒弟的相思病,也只有彭城這裡能治了,所以不必推辭,接下來我們還有要事要詢問。”說罷,把十兩金又推回給喜來樂。

喜來樂不解,也沒有收取十兩金的動作,只是說道:“那請二位,痛快地說吧。”

武松收起左臂放下袖子,認真的看向喜來樂慢慢說道:“老天有眼,我們本來是毫無頭緒的,但看到神醫妻子的長相,我可以確定神醫定然知道內情,神醫,你可知宋惠父和宋傲雪.”

喜來樂聞言大驚失色,同時只聽廚房門口也傳來“乒乓”一聲,許是喜來樂妻子在偷聽,聽到武松的話語,驚嚇的跌碎了碗碟之類的瓷器。

從震驚中稍微緩過來的喜來樂,立馬起身,跑到院中關上大門並鎖住,再跑回來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且急忙的把廳堂的大門也關上,回到座位上以後,抬起袖口擦擦汗仍未鎮定下來,然後又喝了一口一旁不知什麼時候的半碗涼茶,才平復了氣息。

喜來樂緩緩抬頭看向二人問道:“你們,你們,你們是怎知這兩個名字的。”

武松自懷中取出一封信,那是宋冉身世的信。

喜來樂顫顫巍巍的接過信箋,慢慢開啟,瞳孔也隨之震驚,隨後握緊信箋趴在診臺上捶桌痛哭,此時喜來樂的妻子也跑了出來,見喜來樂的樣子後趕緊安慰,可喜來樂只是把信箋給了他妻子,還是痛哭不已。

於是喜來樂的妻子緩緩開啟信箋,看完信箋內容內容,隨後眼淚自眼角無聲流出滑落至下巴,再滴落至地面,信箋也在手中緩緩掉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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