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道別
奶奶笑臉看著陳雁進了屋，立馬變臉狠狠踹了餘斌一腳。
“臭小子整天就知道亂跑瞎玩，現在才回來，人家雁子昨晚就回來了。”
“奶奶，我不是給你們買東西去了嗎？”
餘斌邊說邊把買的東西遞到奶奶跟前。
奶奶看了一眼東西，不但沒有誇獎餘斌反而臉色更差了。
“你小子真不走心，陳雁早就不愛桂花糕了，人家現在愛吃洋蛋糕了，真不讓奶奶省心。”
奶奶看了一眼屋裡的陳雁，確定她在專心致志地做飯之後，從院子裡倒扣的水盆下面拿出一個盒子。
餘斌看了一眼，是個蛋糕盒子，包裝十分精緻，估計不便宜。
“拿著，走的時候別忘了把錢轉給我啊。”
餘斌剛有點感動，聽到奶奶這句話差點破防。
“您真是我的親奶奶，親孫子的錢也收啊？”
“廢話，你沒聽說親孫子明算賬嘛，不想給錢就想想辦法把陳雁給我娶進門。”
奶奶在鞋底上磕了磕菸袋鍋子，瀟灑轉身離開。
餘斌無奈地笑了笑。
三人有說有笑張羅晚飯，場面十分溫馨，餘斌彷彿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小時候。
那時候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但是每天都充滿了希望。
陳雁的心情看起來相當不錯，不停地回憶小時候和餘斌的趣事。
藉著這個機會，餘斌把蛋糕送給了陳雁，陳雁也笑納了。
“奶奶，餘斌沒回來給您過生日您不要怨他，這是我的主意，一來我聽說老人的生日拖幾天過吉利，二來前段時間我們工作實在太忙了，確實走不開。”
“不生氣，不生氣，忙點好你們忙說明事業蒸蒸日上。”
奶奶樂的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對了，奶奶過生日還沒吃過蛋糕，餘斌今天特地買了一個給您嚐嚐。”
說著，陳雁把餘斌送的蛋糕端了上來。
奶奶看到這個蛋糕，無奈地看了一眼餘斌。
“那個，我年紀大了不能多吃這些甜食了，丫頭你不是最愛吃嘛，你拿回去吃吧。”
嘴上這麼說，面對陳雁遞到面前的蛋糕，奶奶還是很誠實地炫了兩大塊。
吃的差不多了，陳雁看奶奶心情不錯說道：“奶奶，今天除了您大壽還有一個喜事，我升職了要去霓虹獨立負責一個研究部門。”
“咋滴，丫頭你要出國了，啥時候走啊，以後不回來了嗎？”
“不不不，我只去一年，一年後我就回來了，今天來也是跟您道個別，我明天就走了。”
“明天就…這麼急啊。”
餘斌使勁咳嗽，期望奶奶能勸勸陳雁不要去。
奶奶愣了一下，摸著陳雁頭說：“好好好，我家丫頭有出息，我老太太在村裡臉上有光。”
餘斌聽了非常詫異，奶奶不向著自已啊，不勸也就算了，怎麼反而還鼓勵上了。
奶奶根本不搭理餘斌，繼續對著陳雁囑咐，“到了那邊要注意身體，要經常給奶奶打電話，缺錢就跟奶奶說，有機會就多回來看看。”
陳雁眼含熱淚不停點頭答應。
吃完晚飯，餘斌趁機埋怨道：“奶奶，你怎麼還鼓勵上了，你還想不想…”
“唉，我也不想讓丫頭出去。”奶奶打斷餘斌的埋怨，“可是這是丫頭的理想，她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要成功了，我怎麼能…”
奶奶擺了擺手不再說下去，又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
“這是？”
“本來就是打算給你結婚用的，你拿去吧，大概十萬出頭，我聽雁子說你這幾年很不容易，不過可不能亂花。”
“這…我不能要。”
“拿著吧，我一個老婆子花不了多少錢，拿著也沒用。我要睡覺了，你開車送一下雁子，她明天要趕飛機。”
說完，奶奶就回了臥室。
餘斌知道奶奶肯定是自已傷心去了，自從家裡出事後，她有啥傷心事都自已扛。
和陳雁收拾完畢後，餘斌開車送陳雁回綠裡小區。
車內，餘斌的嗓子癢得要死，有一萬個問題想問就是想不開口。
“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趁我還沒進小區。”
陳雁這麼一點，餘斌終於開了話匣子。
“你能不能不走，是不是生我的氣？我要跟你解釋清楚，其實…”
“楊雯雯已經跟我說清楚了，你當時只是幫她搓背止癢沒做什麼，我對當時的失態向你道歉。”
一聽陳雁向自已道歉，餘斌受寵若驚，舌頭打結支支吾吾。
陳雁看到餘斌樣子噗嗤笑了出來。
“好了，這就是個誤會，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那你為啥還要走，是不是郭松盛這小子使壞？”
陳雁捅了捅餘斌，“跟他沒有關係，其實他跟你一樣極力反對我去霓虹，是我堅持要去的。”
“為什麼？”
“沒什麼，就是為了學術，我的實驗馬上眼看就要成功了，去到那邊能得到更多的學術支援，我不想放棄。”
陳雁頓了頓繼續勸導餘斌。
“開始是打算在那邊待三年的，我向公司立了軍令狀，一年之內出成果，一年時間很快的。”
看來攔是攔不住了，餘斌把心一橫，壯著膽子靈魂一問。
“那，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陳雁愣了一會兒，低下頭喃喃說道。
“我也說不清楚，小時候我當你是哥哥，大一點我覺得你像弟弟，再大一點我覺得我們就是…本來我以為這次遊戲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你…唉，還有一年時間，答應我我們都仔細想想，好嗎？”
說到這裡，陳雁低下了頭，隱隱有抽泣之聲。
“沒事，我等著你回來，一年時間很快的。”餘斌哽咽著安慰道。
之後，兩人一路沉默。
送走陳雁之後，餘斌精神消沉整整緩了一個星期沒有上班。
其中，一天是事假，六天算曠工。
正好給了郭松盛給他穿小鞋的由頭，餘斌和張雲被髮配看守“遺址”，直到公司安排的人來接收。
其實這算變相勸退了。
餘斌的副組長薪資看著很高，但其中絕大部分都算提成，固定部分很少只比永海市的基本工資高一點點。
沒有了專案組，餘斌的提成部分自然一分沒有。
張雲就更慘了，他工資本來就不高，只靠一些補助撐著，現在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