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認知性死亡
“沒什麼？”
眼神閃爍，林道玄給出了回答。
“真的嗎？林先生請你認真回答我。我研讀過心理學，你這種拙劣的演技騙不了我。”
說著，白玉如俯下身來，一雙美目和林道玄死死對視。
“我看過你的病歷，你有幻想症。你不會以為想的東西都是真的吧！你騙得了誰？你自已。”
“別忘了你還有妹妹，難道你就想讓你妹妹就這樣照顧你一輩子，她難道沒有自已的生活嗎？好好想想，她一輩子都要照顧你這個累贅，你這樣毀的不只是你，還有她？她還小……”
“別說了！”
林道玄蜷縮在被子裡，無助的像個突遭災難的兒童。
“那不是假的，那裡的一切都是真的，明明……明明裡邊的東西都可以用在現實中。”
看到自已的語言起了作用，白玉如決定加一把火。
“什麼真的？如果是真的，你為什麼會在床上連著躺了10天，連續10天不進食，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如果不是營養液，你早就被餓死了。”
“不對！”林道玄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瘋狂吶喊。
“丹藥？對，還有丹藥。我已經把那裡的丹藥拿過來了，幻想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用到現實中。”
“什麼東西？你說這個嗎？”
白玉如伸出了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上面抓著一個小本子，本子的封面上寫著潦草的一行字跡《碧水楊丹書》。
瞳孔急劇收縮，林道玄像瘋了般，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小本子。哆嗦的翻開第一頁，上面赫然寫著“補靈丹”，手忙腳亂的又往後再翻了幾頁卻是一片空白。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這是你妹妹收拾房間的時候，從你房間裡翻找出來的東西，它就藏在你的床底下。”
“不，不對。你在騙我，那怎麼可能是假的，我根本沒有寫過這個東西……它能救人，它是真的。不……不對，你肯定在騙我！對，哈哈哈！我不會相你。”
冷漠注視眼前林道玄極盡瘋癲的模樣，是時候徹底打碎他的希望了。
她從背後伸出了右手，右手本子上的封面全是潦草的字跡，但最中間的一行還是可以讓人看得清那是……《逍遙血肉飛仙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林先生，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白玉如吐出的每個字都如同一枚箭矢，射在了他的心頭上。
林道玄呆坐在床，眼睛死死地盯著白玉如手上的東西，嘴裡喃喃自語。
“不可能，怎麼可能……”
“林先生，你確實是個天才。在短時間內就能創意性的自制出來一種神奇的藥，早在你轉進來的第一時間只有一名叫李國光的政府高層聯絡我了。”
“你接下來的一切消費都將由政府負擔，但你應該發揮自已的聰明才智繼續前進，而不是沉浸在自已的幻想裡。”
遲遲得不到林道玄的回應，白玉如拉上一邊的林雨瑩離開了房間。
“醫生，這樣做真的好嗎？哥哥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白玉如的臉色如冰山解化，一臉溫柔。她蹲下身和滿臉擔憂之色的林雨瑩耐心解釋。
“你哥的幻想症越來越嚴重了，好這次醒過來了，以後呢？”
說完，她對著依舊愁容不解的林雨瑩繼續說道。
“只有打破他的幻想讓他接受現實，才是治療他的最好方法。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他沉浸在幻想之中，倒不如親手把他的幻想給摔在地上一片片打碎。”
林雨瑩糾結的眉毛展開，也是，她不想哥哥永遠只能睡在病床上。
“我還有幾個病人，你等會再進去，有什麼事隨時可以呼叫護士，也可以再找我。”
聽話的站在走廊上，過了許久，林雨瑩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的林道玄目光依舊呆滯，直到看見林雨瑩，眼睛裡才重新有了光，他一把把妹妹抱進懷裡。
“丫頭，我以為我好了，哥哥終於能帶你過好日子了，可是為什麼！”
苦！苦到了心裡。
苦到林道玄眼線乾涸，心裡有萬般的委屈卻是連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
林雨瑩沒有說任何話，她只是緊緊抱住自已的哥哥，許久才緩緩開口。
“哥！家裡有錢了，我們早就過上好日子了。你不要再逼自已……逼自已沉迷幻想了，雨瑩怕……怕你，真的醒不過來了。”
林道玄抱的更緊了，他輕拍妹妹的後背，作出保證。
“好！哥哥接受治療，早點出院。”
內心缺失的碎塊被補齊，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另一段記憶。
那是他暈倒後，又突然站了起來，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實驗，最後成功煉出丹藥的記憶。
他注視著散落在床單上的兩個小本子，久久無言。
難道……我之前經歷的真的是假的，那些都只是幻想罷了。
他順著丫頭的指引，點開呼叫器。叫來了他的現任主治醫生白如玉，將自已每次睡覺都會出現在另一個世界的情況給她說了出來。
沉思過後，白如玉說道。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情況，我調集了醫院你以前的治療資料，之前你只是時不時出現幻想，可現在他已經佔據了你生活的主要部分。不管怎麼樣你要記住，那都是幻覺，最重要的你不能死在那裡。”
“為什麼？”
“你聽說過認知性死亡嗎？如果你認為那些都是真的，而你也真的在那裡死掉，或許以後你就只能做一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了。”
太陽即將落山之時，在白玉如和林雨瑩的注視下，林道玄緩緩閉上了雙眼。
再睜眼之時，已然出現在廢棄的庭院中。
見自已的主人甦醒，胃袋撕開了他的肚子，在已經變形的各種器官中擠出了自已的位置，恢復了原樣。
被6只觸手合力頂起了身體，隨著意念控制，這些觸手全部縮小變成了毛髮，吸附在他的體表。
“看來這一切真是幻覺。”
林道玄鬆了一口氣，如果是真的，人怎麼能做出來這種誇張的表現。
“哥哥！”
這時，從通道中回來的王盼娣撲進了他的懷裡。
感受著那溫熱的觸感，他的內心出現了一絲動搖，但想到還在等他的林雨瑩，這絲動搖又被壓了下去。
幻覺，這一切都不過是我的幻想。
“哥！你醒了，正好我帶你去看樣東西，老爺子太壞了，擋著不讓我看。”
沒有抵抗，被王盼娣機械式的拉著走進了黝黑的地道，隨著一縷光亮出現，地道盡頭的場景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啊！”
王盼娣直接被嚇暈了過去，林道玄原本漠然的眼底也出現了震驚。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