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五月,公子怎會還要木炭?莫非忽然傷了身體受不得寒了?

不對,吸入迷藥,疾醫分明看過了也開了藥方,並未說公子的身體有何不妥之處。

她離開前,公子的神色也算正常,想來不是因為體弱,思及公子日前揭露方士手段時的表現,或許,木炭另有他用。

她上頭的管事本是房嬤嬤,但給公子送飯這活是紫枝姐姐吩咐的,木炭這事,還是去問紫枝姐姐拿主意妥當。

紫枝給公主奉完茶,正從臥房退出來便聽說青魚要見自已,她將手頭的器具遞給旁邊的小丫鬟,讓對方拿去洗了,自已則去走廊盡頭見了青魚。

這青魚還是她給取的名字,她自已以紫為名,青魚是她看好的小丫鬟,謹慎聰明,培養好了即使不接她的班,也是個不錯的幫手,名字自然也是隨她更好。

見青魚端正地在走廊盡頭候著,紫枝自是十分滿意,問道:“近日如何?你在膳房當差,又領著一份送飯食的活計,可曾遇到什麼難事?”

青魚並不拘謹:“不瞞姐姐,偏院的公子尋我討要木炭,疾醫看過,非是因為體弱,許是另有他用,婢子不敢擅專,來請紫枝姐姐拿個主意,這木炭,給是不給?”

思及陳序在水榭揭露術士謊言的表現,紫枝倒是沒怎麼阻攔,她道:“先給少許,看他要做什麼,若是為著焙茶水果子這等無傷大雅的小事,便隨他去;若是為了燒碳吸碳毒自戕,你便找個藉口回絕了他,寒冬已過,府裡找不出多少木炭也是正常,想來公子定能理解,不會怪到你我身上。”

聽了紫枝的話,青魚眼前一亮:“還是姐姐思慮周全,幸好我來請教姐姐了,沒有自已瞎拿主意,要不是姐姐提點,我還真想不出如此穩妥的做法。”

紫枝莞爾:“別貧嘴了,既然想好了就去做,我還要去公主跟前當差,就不多留你了,我們這等奴僕,辦好自已分內的差事才是正經,你也去忙吧!膳房那邊忙碌,想必你也走不開太久。”

青魚自然無有不應,她施完禮,後退幾步便轉身離開了。

偏房,青魚用手帕了幾塊木炭給陳序送去,送完,她卻沒有立刻離開,惦記著紫枝無意說的“引碳自戕”一事,她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自已盯著點,因此果斷把手裡的活委託給其他姐妹,自已在偏院守著。

雖然陳序的房門留有縫隙,陳序接過碳後的神情也不像一個決定自戕的人,但謹慎起見,青魚依舊和偏院的侍衛一起守著,以防發生什麼公主不願見到的事。

陳序得了木炭,稍稍將木炭在石塊上磨了磨,粗略得出自已想要的形狀,便開始用它在自已早就撕下來的裡衣下襬上作畫。

青魚見他只是要作畫,不由說道:“公子若是要進行執筆繪丹青這等雅事,何苦捨近求遠?奴婢可為公子備上筆硯,想必要比木炭精細些。”

陳序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拒絕了:“不必過多勞煩,我不會握筆,再好的毛筆於我而言都是浪費,炭條便很好。”

經他這麼一說,青魚才驀然想起她們這位大公子才5歲,雖然前些時日請了枚夫子來開蒙,到底沒學幾日便發生意外被軟禁在此了,不會握筆也屬自然,想明白這點,青魚不再規勸,任由陳序握著木炭作畫。

不會握筆自然只是藉口,在開蒙之前,陳序生怕見醜,背地裡可是苦下功夫進行過一番練習過握筆的,連字都能寫,自然會握筆。

只是用毛筆畫素描,他不熟悉怎麼控制水與墨的比例,難度未免大了些。

再加上此間還未出現紙張,若是在布帛上作畫,又不清楚府中有沒有油墨,若是水墨,貿然在布匹上作畫,必定會因為洇墨暈成一團。

怎麼想,都不如直接要碳條來得方便,他想早日畫好畫像,不欲解釋太多,索性以不會握筆為由,搪塞了之。

撇開一切雜亂的想法,陳序專注地在布帛上構圖、起形、鋪色、摩挲揉搓開碳粉顆粒,最後再調整揉擦了一下,很快,一幅方士的肖像畫便躍然紙上。

一旁的青魚越看越驚奇,這是什麼畫法?將人拘來染上墨印在布上都未必能如此傳神,此等大才,定然遠非池中之物,不管公子落不落魄,她們都不能慢待了。

陳序畫完那名方士,又用同樣的手法開始在布上勾勒那名童子的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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