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好拖著疼的要命的腳,下樓的時候打給司機等在門口。

她緊緊扯著胸前被拉變形的禮服遮擋著春光,絕不讓自己顯得更加狼狽。

徐景好死死的低著頭,髮絲凌亂的披散著,只有滿身的狼狽,全然沒有剛才來時那份孤傲美豔。

等她走到酒店門口,車子已經停在那兒了。

侍者那邊幫忙拉開門,徐景好立馬鑽進了車內。

上了車,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車後座有小毛毯,徐景好拿過來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聲命令:“開車”說的聲音顫抖。

司機略微看了一眼後視鏡,才問:“太太,你沒事吧?要不要通知先生……”

徐景好驚慌不定的又說了一遍:“我說,開車。”

司機不敢再多嘴,心裡面也明鏡似的,這京都城裡,就算是不知道徐景好是傅硯池的太太,這種高檔地方,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她到如此滿身凌亂狼狽不已的樣子。

只怕還是那位……

司機發動車子駛離。

傅硯池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車尾燈,他氣憤的將手裡的西裝外套砸在了地上。

侍者那邊一看不對勁,立馬安排把傅硯池的車開了過來,以及剛才徐景好沒來得及取走的外套也一併拿走。

車不是司機開來的,而是尹司南開過來的。

他剛好在。

看到傅硯池的時候,尹司南還有些震驚:“傅爺,你不是帶夫人一起去樓上的商務晚宴了?這麼快結束?”

說著,尹司南還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

想著這麼早,不應該啊。

然而話音剛落,傅硯池一頓劈頭蓋臉的就罵了過來。

“尹司南,你知道上面那個商務晚宴的重要嘉賓是誰嗎?”

尹司南:“你也沒說要我調查啊,怎麼,是誰啊?對了,夫人不是也來參加是晚宴了嗎,人呢?”

傅硯池眉頭緊皺,臉黑如墨。

“周逾白,他回來了。聖和醫院最新大股東,他是衝著我,衝著徐景好回來的。尹司南,你失職了,這麼重要的資訊,你竟然到現在都還沒關注到。”

尹司南已經開出酒店一段距離了,但是在聽到周逾白這三個字後,一腳剎車就踩下去了。

難得坐一次副駕駛的傅硯池,差點一頭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

“什麼,周逾白回來了?還是衝著夫人和你來的?”

傅硯池看尹司南的眼神,分明的寫著:扣你獎金。

他接著趕緊解釋:“不是,集團旗下最近不是有新公司要上市嗎,我這主要精力都在盯著那邊。實在是沒注意到聖和醫院的動靜,麻煩,周家好像原本也是醫藥世家出身,這……”

話還沒說完,傅硯池又想起一件事來。

徐景好見到周逾白的時候,提到了畫。

她今天下午搞事情,把那批畫拿回去之後,又掛到網上了。

導致卓輕婉那邊一直被黑粉追著罵不要臉立人設。

卓輕婉找他幫忙,他忙著還沒顧得上,好像徐景好掛上網路的那些畫,就被撤掉了還是怎麼樣,反正是看不見了。

但是晚宴上,卻被提起了。

傅硯池打斷了尹司南的話:“查查、你今天給徐景好送回去的畫,她是不是全賣了,買家是不是周逾白。”

尹司南再次震驚:“不是……周逾白他神金吧?夫人那些畫,誰買誰傻……”bi……音沒來得及發全,他才忽然想起周逾白這都已經是聖和醫院的大股東了,他已經擺脫了破產困境,翻身了!

買畫,那點錢,也不算什麼。

看來,這周逾白還真是深情不渝啊!

時隔三年,一朝發達了,立馬就想著回來把未婚妻搶回去啊。

買畫,不管畫的內容是什麼都不重要,重點在於,這目的明顯啊!

忽然,尹司南目光轉向傅硯池。

他竭力掩藏著眼底閃動著的‘有好戲看了’的激動神色,略作掩飾的‘咳咳’了兩聲,安慰道:“幾幅畫而已,也未必就……”

傅硯池黑著臉,他倒是沒注意到尹司南眼裡閃動著的八卦之火。

“不管用什麼辦法,不管出什麼價格,總之,把那些畫給我買回來!”

尹司南倒吸一口涼氣,這事兒,怕是不好辦啊!

“那個,傅爺,您現在去哪兒?”

傅硯池:“回家!”

家?

除了傅家別墅,傅硯池在京都城,好像還沒有別的家。

傅家別墅。

徐景好披著小毯子進門的時候,吳嫂匆匆跑了過來。

“太太這是怎麼了?”

徐景好沒回答,她現在不想說話,誰都不想理。

可吳嫂接著就說道:“太太,先生剛才來電話了。問你有沒有到家,先生還說,他今晚要回家過夜。”

回家過夜?

徐景好雖然精神略有些不在狀態,但卻準確的捕捉到了這幾個字。

她本能性的退後兩步,腳腕處疼的彷彿已經斷了似的,腫得老高。

吳嫂這時候也看到徐景好光著腳,腳踝還又紅又腫。

“這……太太你這是怎麼了?高跟鞋沒穿穩,摔了?”

徐景好:“吳嫂,幫我收拾兩套換洗衣服,我要回孃家。”

吳嫂大驚:“這……太太,這怎麼可以?先生馬上就要回來了,你怎麼能回孃家呢?先生會生氣的,他好不容易主動說要回來過夜,太太你該使出渾身解數留住他才是啊。”

徐景好已經承受不住似的,她一把掀開披在身上的小毛毯,扯開有些被撕破了的晚禮服展示給吳嫂看。

胸口白皙的面板上,有著歡好之後的紅色痕跡。

吳嫂站在原地,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徐景好卻像是豁出去了:“看見了嗎,他弄的。如果吳嫂你只聽傅硯池的吩咐辦事,那麼,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不需要你做他的傳話筒。”

徐景好說完,拖著疼的要命的腳去了電梯那邊。

她腳疼的沒辦法爬樓梯了,一階都抬不上去。

傅硯池不是要回來過夜嗎?

好,她走,這總行了吧?

徐景好換掉了禮服,甚至來不及清洗身體,隨便套了一身衣服,往行李箱裡塞了兩套可以換洗的,就往外面走。

這邊,徐景好拖著行李剛走出大門,那邊傅硯池的車子進門,他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了徐景好一副離家出走的樣子。

那一瞬,傅硯池又兇又狠的一把搶過她的行李箱。

厲聲質問:“徐景好,你要幹什麼,你想跟周逾白私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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