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律師是男的還是女的
夜色漸深，雨已經停了。
飯後，梁思凡依舊沒有搶到結款的機會，心裡耿耿於懷，那頓飯什麼時候能還上？
顧霆生一手搭在車門上，一手插兜，靜默了幾秒後，轉過身笑著對梁思凡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梁思凡聞言微眸輕起，不解的看著他，現在不是應該回家嗎。
他掀了掀眼皮，故作神秘的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梁思凡疑惑的上了車。
坐好後視線飄向他，想看出點端倪，卻見他目光專注的開著車。
不一會，車停在了路邊。
“到了？”她透過車窗看向外面，感覺有點熟悉。
“嗯。”
就一個嗯？不說清楚點的嗎？
梁思凡下車後看清楚了四周，這好像是讀高中那會經常走的路。
顧霆生下車來到她面前，溫柔的牽起梁思凡的手，往前走。
她低頭看到他的大手抱箍著自已的手。
平時不覺得自已的手有多小，此時和他的對比下，卻覺得沒他一半大。
兩人走了幾米，來到一處花壇邊，旁邊有一棵有些年頭的景觀樹。
“還記得這棵樹嗎？”顧霆生將手搭在樹身，隨意又慵懶的橫樣，不等她接話，他已經兀自的接下去：“還有那處花壇。”
暗啞低沉的聲音傳來，梁思凡抬起頭看他，然後又看著他說的兩處。
許久。
“呀，我想起來了，我讀高一的時候，在這裡遇到過一隻流浪貓。”梁思凡思忖了一會兒，語氣興奮的又開口說：“我記得以前經常帶吃的給它呢。”
“後來因為感冒，幾天沒來上課，後來就找不到它了，我還難過了好長時間。”
說到後面，音量明顯變低了，她嘆了口氣。
顧霆生凝神了她好一會兒嗓音溼潤含笑，“那是隻黑白相間的花貓，額頭上有兩點黑紋。”
“呀，對，你是怎麼知道的？”梁思凡驚訝的抬頭看他。
“那記得有一個高三的少年經常在你喂貓的時候，從你身邊經過嗎？”聲音淡淡的，有點撓人心。
“嗯？沒有印象，而且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梁思凡想了許久，搖搖頭。
她那時雖然才讀高一，但眼睛卻在讀初中時就近視了。
所以她一向記不住臉，更何況是路過的人。
“你一點都不記得嗎？”顧霆生音量提高又問了一次。
他覺得自已長得還算好看，當時一米七八的身高，學習成績也名列前茅，在學校並不是籍籍無名的人。
“沒有。”
聽到她堅定的語氣，雙眼定定的看著她，心中有點挫敗。
但很快又想到，此刻她就在自已的身邊，剛好的年紀，剛好的相逢，心裡又滿足起來。
“算了，不要緊，重要的是現在。”他聲音緩緩的，音色略沉，牽著她走回車裡。
他動作親暱，梁思凡忽地臉頰微燙，稀裡糊塗地跟著他走向路邊的車。
車裡，梁思凡剛扣好安全帶，就聽到他說：“我送你回去，改天給你個大驚喜。”
什麼大驚喜？
顧霆生不等她回應就啟動車子，緩緩的駛入車流中。
奪目的車燈照亮了這漆黑的街道，就好似她回來了，來到他的身邊，照亮了他孤寂的世界。
夜色中，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路燈下逐漸清晰，一張明豔的嬌臉。
呂豔看到顧霆生的車漸漸遠去，緊握的拳頭，經過精心修飾過的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
沒想到出來散個步也能碰到那個女人。
老闆牽著她的手，滿眼的愛意似要溢起來。
呂豔臉色陰沉，冷笑一聲，憤憤的轉身離去。
—
顧霆生回到家，顧媽媽還在客廳裡玩手機。
他脫下外套放在玄關處的衣架上，胖貓聞聲走出來，在他的腳下轉來轉去，就像歡喜的恭迎主人回來。
他抱起胖貓，走到顧媽媽身邊坐著，“媽，怎麼還不休息，手機看多了傷眼睛。”
顧媽媽抬頭輕飄飄的瞄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又低下頭玩起了手機。
顧霆生：“？”
“媽？誰得罪您老人家啦？告訴我，兒子幫您出氣去。”顧霆生開玩笑似的哄著她，兩隻手漫不經心的撫摸著胖貓。
黑白相間的花貓，此刻舒服的眯起了眼，張開嘴巴後打了幾個哈欠。
眯著眼拱了拱主人的手，示意主人的撫摸不要停下。
“誰得罪我？除了你還有誰，之前介紹女孩給你，你總推脫說不合適，眼看就三十了，我的兒媳婦在哪裡？”顧媽媽沒有買他的賬，對著他就是一通輸出。
“媽，相親就是兩個陌生人在一起，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怎麼能長久。”這話都不知道說過幾次了。
“可是你自已又不帶姑娘回來，不相親，哪來的媳婦？”顧媽媽給他一個鄙視的大白眼，
“爸都休息了，您也快去休息吧。”顧霆生放下貓，站起身準備回房間。
“你別想岔開話題，我還沒說完呢，你要是再不帶女孩回來，我就要給你介紹了呀。”顧媽媽終於繞到正題上來，心裡鬆了口氣。
“媽，你兒子長得不差，想要結婚有的是人，相什麼親。”只要他想，結婚，根本不是問題。
“可我們想抱孫子，你又不帶人回來，我們只能叫你去相親了，萬一真的遇上喜歡的型別呢。”顧媽媽極力勸說。
顧霆生無奈的笑了笑，“媽，我現在才二十九，時代不同了，三十五歲沒結婚的都大把人。”
“那我不管，我只想快點抱孫。”等有了孫子，誰還管你。
顧霆生：“……”
他覺得自已在工作上都沒這麼耐心過。
“知道了，我正在努力，不要急。”想到顧霆生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腳下的胖貓還亦步亦步的跟著。
“什麼意思？你別走說清楚先呀。”回答她的是關門的響聲。
正在努力？難道兒子是有喜歡的人了？顧媽媽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就興奮的起身回房，得和老頭子嘮嗑嘮嗑。
—
梁思凡此刻已經洗漱完，全身放鬆的躺在床上，深深的縮排被子中，眼睛閉著，嘴角微彎。
伸出手，看著手腕上的手鍊，她悸動的心思不再壓抑。
過了會，她雙眼微亮，拿出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幾張圖片，選了一張角度最好的發朋友圈。
沒有文字，只配上兩個開心的表情。
收好手機，她仰頭看著天花板，靜謐的房裡，感覺空氣都是甜的。
梁思凡關了燈，雙眼睜得大大的，看到窗外的一輪彎月，月色透過玻璃，灑在床頭上。
心裡感嘆，今晚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