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屹聽完祁無令的解釋,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佩服的開口:“厲害,這也行……但是,你這樣顯得哥剛才的信任有點傻。”
祁無令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是有點傻,毋庸置疑。
此刻,夜色籠罩在這片植物。
一片幽靜之中還有幾分滲人。
尤其是在他旁邊的好哥們還變成了這副,呃,綠色自然小清新的形象?
序屹又看了看祁無令身後的三個“怪物”。
略微遲疑的開口:“他們三個是?”
祁無令看了一眼,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你爹的表親。”
……
序屹如哽在喉。
祁無令又瞟了一眼旁邊的那堆屍體。
明顯比剛才小了一點。
而屍體旁邊的植物長得倒是比剛才更水潤了。
看起來這裡的植物是吃人肉長大的。
祁無令看了看周圍的植物,這植物園裡的植物能長成這麼旺盛的樣子也是有原因的。
大概這土地下埋葬過不少的屍體。
也是,這種詭異的地方又指望它能有多少清白呢。
祁無令又將剪刀握在手裡。
順著地上之前“稻草人”離開的痕跡,找到了方向。
序屹見此問了一句:“這是在幹嘛?”
祁無令散漫的往前走了幾步,啟唇:“夜探古堡。”
序屹有點發毛,很顯然,他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剛剛從那裡逃出生天,但還是咬牙道:“行,沒問題。”
祁無令轉身,看了一眼身後救出來了三個倖存者,他沒辦法帶上這三個人。
只好讓他們先待在原地了。
而後祁無令和序屹伸手撥開了兩邊的植物,沿著地上的痕跡走向了黑暗裡,直到身後的人完全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祁無令穿梭在一片植物中,有些植物的葉片過於鋒利,在他本就血肉淋淋的身體上,又劃下了幾道傷口。
他絲毫不在意,只是他突然想起了原本插在他腰間的玫瑰。
還留在了剛剛那個地方的棺材裡。
看來,回頭還得過去一趟。
倒是序屹,走了一會兒之後,問了一個問題:“哥們兒,你說這植物園這麼大,居然沒有蟲子動物之類的,這麼大一片林子,哥一路走過來,愣是連一隻鳥的叫聲都沒聽到。”
“簡直安靜得令人髮指。”
祁無令不以為意:“活人在這裡都要被當做養分,更何況是動物。”
又過了許久,久到連序屹走的都有些累的時候,他們的面前赫然出現了一片墳墓。
墳墓之間排列得十分整齊。
前面還有墓碑。
序屹看到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回頭叫道:“哥們兒,你看,這裡怎麼還有幾個小土坡?”
祁無令抬頭:“你家土坡挺時尚,還立個碑。”
……
什麼意思?
序屹細品了一下祁無令的話,突然間反應了過來,面色僵硬的將頭扭了回去,又看了一眼那幾個土坡。
下一秒直接原地蹦起。
“我操,這他媽是墳吶!”
祁無令對序屹的行為司空見慣,神色未變分毫,從容不迫的走了過去。
俯身細看了一下碑文。
觀天臨之墓。
觀成墨之墓。
觀天臨大兒——觀支齊之墓。
這是最前面的三個墳墓上面的碑文。
祁無令微微挑眉,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齒。
序屹湊了過來:“怎麼樣?這上面說的啥?有用嗎?”
祁無令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似笑非笑的開口:“觀天臨應該就是這個植物園的主人,觀支齊是他的大兒子,也就是今天那個年輕男人口中的哥哥。”
序屹點點頭道:“我知道,就是明天要下葬的那個唄。”
祁無令默不作聲。
序屹指著中間那座墳,說道:“那這個觀成默是誰?”
祁無令歪了歪頭,笑得滲人:“你說能葬進家族墳且排在一起的,都有什麼人?”
序屹掰著手指頭認真想了想:“自己的兄弟姐妹,子孫後代唄。”
祁無令開口:“他二兒子還活著,所以這個是觀天臨的親哥或者親弟。”
序屹點了點頭,認可道:“對,他兄弟的墳,他兄——不是等下,臥槽,他兄弟不是,那不是咱爹嗎?!”
祁無令神色平靜:“所以,我們一開始就暴露了。”
“那個年輕男人問的問題,是觀成墨為什麼沒有親自出席葬禮,當時的回答是身體抱恙。”
“而事實上,這個人已經死了,而已經死了的人自然不能出席葬禮。”
“那個人在試探我們。”
這一番言論下來,直接把序屹的腦細胞幹趴了一片。
“我靠!”
祁無令又看了一眼墳墓。
突然開囗:“序屹。”
“啊?”措不及防被自己的好哥們叫了名字,一時間還有點懵。
祁無令對著序屹微微一笑。
如果周小沫還在的話,一定會很熟悉這個笑容,這代表她下一秒要遭殃了。
可惜序屹現在還不懂。
一臉茫然的問:“怎麼了?”
祁無令開口:“我有一個計劃。”
序屹愣愣的點頭:“你說。”完全沒有想起,自己前不久,剛被假的祁無令,以這樣的口吻欺騙過。
他此時擼起了袖子,鬥志昂揚,躍躍欲試:“什麼計劃?哥已經準備好了!哥們兒你只管說!”
祁無令抬頭看了看序屹:“你挖過墳嗎,現在給你一個刨了他家祖墳的機會。”
……
什?
他剛剛好像幻聽了?
挖什麼?
挖墳?!!!
這會兒他反應過來,他之前貌似——的確說過要刨了他家祖墳的這個想法。
序屹面色猶豫:“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
他可是三好青年,守法好公民。
祁無令舉起了自己血肉模糊的雙手,可憐兮兮的開口:“如果你不肯的話,那我只好親自刨墳了。”
序屹看了兩眼祁無令:“別,那還是我來吧,哥可是要保護你的。”
說著還給自己加油打氣了兩下,序屹又點出了自己的系統個人面板。
在系統商店那一欄點選了道具。
支付了相應的驚悚幣。
一把鐵鍬瞬間出現在了祁無令的面前。
祁無令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隨後坐在地上,看著藍毛揮著鐵鍬勤勤懇懇的挖墳。
唔……有人當苦力的感覺,真不錯。
不出一刻鐘。
他的面前便出現了三個大坑。
墳被挖空了。
露出了裡面的棺材。
祁無令跳到了坑裡,一腳踹開了棺材蓋。
裡面沒有任何東西。
又踹開了旁邊一具棺材。
依舊沒有任何東西。
序屹納悶道:“什麼情況?連自家祖墳都是空的?盜墓的人看了都要流淚。”
祁無令又踹開了大兒子的墳墓,這回裡面不是空的,而是有一張完整的人皮。
媽呀!
序屹忍不住咋舌:“哥們兒,你的人皮不會也剝下來成這樣子的吧?”
祁無令面無表情:“或許。”
說著又伸手撐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他總覺得,有些事情很快要串起來了。
剝落的人皮。
填充的植物。
古怪的男子。
宴請的賓客。
祁無令低頭,究竟是落了什麼呢……
突然間祁無令聲音極低的說了一句:“會不會,那個二兒子……也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但是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他又想起了之前在二樓碰到的那個渾身長滿植物的肌肉怪物。
能變成那副樣子,應該也是最近才被剝了皮。
他當時就覺得那個怪物的臉有點不對勁。
現在想來……
應該是——那個怪物像今天那個年輕男子的臉。
但是,如果那個怪物是真的二兒子的話,那內個古怪的男人的身體裡……住的,又是誰呢?
祁無令活動了一下脖頸,勾唇笑了一下,眼神裡的光,明明滅滅。
但不難看出,他現在十分愉悅。
序屹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他的好哥們看起來比剛剛高興了許多?
序屹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扔下了自己手裡的鐵鍬,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