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包廂內的熱鬧在這一刻終於變得清淨。
序屹離開去找他數學老師了。
章怡甜也出去訓練了。
整個房間內只剩下了佑柏安,東臨和祁無令。
東臨思考了片刻:“那個……隊長我也先去找怡甜訓練一下自己——”
說完,他便逃似的離開了這個包廂。
包廂內,又重新變成了兩個人。
佑柏安坐在床邊,眼巴巴的望著祁無令,祁無令從佑柏安的眼中看出了濃烈的期待,這個怪物想繼續剛才的事情。
比如親親或者抱抱,再比如更過分的事情。
祁無令走近幾步,低頭伸手攀上了佑柏安的下巴,雙腿強硬的擠開佑柏安的腿,他微微俯身——
就在佑柏安以為,小瘋子會在他的唇上落下深沉的一吻時,他揚起了頭閉上了眼睛。
但預想的吻並沒有老在他的唇上,相反,他的耳根處傳來了一陣酥麻,他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多做動作,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句話:“乖點,聽話。”
說完這句,祁無令就撒身離去,動作之迅速。
等到待在床上的某個人回過神的時候,只聽得到包廂門關上的聲音。
祁無令也走了。
這下包廂內是真的冷清了。
只有佑柏安一個人,佑柏安見大家都有事幹,他想了想決定去找一找關於自己的事情,他試著執行了一下身體能量,然後消失在原地。
這邊剛出了包廂門的祁無令準備先去找施岡,他需要找施風好好聊一聊。
但他剛走了不出三步,就突然又停下了腳步。
那就是他並不知道施岡在這個終端內的住處。
所以祁無令伸手隨便攔下了一個過路的玩家。
路人玩家一抬頭看到是祁無令給嚇了一跳,猛的後退三步:“我去,我沒眼花吧。”
祁無令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他接下來可能會說的話,直言道:“認不認識叫施岡的。”
“施岡?不認識啊, 令神你找他有事嗎?”
一聽說他不認識,祁無令懶得再多逗留,轉身就走。
終於就在他找的第四個玩家,祁無令終於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了有用的線索。
他點頭,立刻奔著那個玩家所提供的住處走了過去。
施岡此時正在房間內糾結。
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
旁邊的畫青眷難得見施岡會有這麼為難糾結的時刻,她忍不住問:“是因為之前那個來過的沈御司嗎?他是誰呀?”
施岡聞言點頭又搖頭,他嘆了口氣,臉色極差:“他?祁無令的哥哥,這個終端的主人,我前幾次就是受制於他,他在這個終端內有一個走狗,就是這個終端的系統。”
“不知道他們跟祁無令有什麼深仇大恨,當初他們發現我和祁無令有仇的時候,他們便找上了我。”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我一想到左右不過是要對付祁無令便同意了他們的邀約。”
“為他們所用,並且三番五次的靠近祁無令從他那裡獲得關於在遊戲裡的下一步行動。並且毫無保留的透露給沈御司——”
“但那是剛開始的,我後來我發現沈御司同樣也不是什麼好人。”
“所以這一次我不想再為他做事。但是他威脅我——”
畫青眷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立即就從這些話中聽出了隱情:“他威脅你的事情便是當初讓你和祁無令徹底有仇的事情是不是?”
“說起來——我一直只知道你和他有仇,但卻不知道你們之間是什麼仇恨,你一直不肯跟我說,我便不去多問。那現在……能跟我講講嗎?”
施岡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不能說的。”
說著,他便陷入了往事回憶,雙眼盛滿了痛苦的神色。
“當年的我什麼都不知情的時候,空有一腔熱血,在那些遊戲當中闖出一條生路——”
“我當時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我拼了命的去通關更多的遊戲,我以為總會有盡頭的——我想一定會有機會從這裡出去的。”
“我拼了命的努力,讓自己存活,活的更久一點,我始終相信只要我堅持,一定會有回去的那天。”
“但我沒想到——我沒等來我回去的那天,還是等來了自己回到過去……”
“多荒謬的事情,我就那麼毫無徵兆的眼睛一閉一睜,回到了現實。”
“我當時欣喜若狂,我以為我回去了,可隨之而來,我發現的不是我回去了,是一切都回去了。”
“那些發生過的事情重新上映,我就好像做了一個預知夢一樣,分毫不差的夢到了我未來會經歷的事情,然後我帶著那些記憶回到了起點。”
“但那些記憶又是那樣的真實——”
“我試圖逃離記憶當中的發展軌跡——”
“我的生命當中闖入了一個女人。”
“她叫寧儀秋,這個特別乖巧的人。”
“寧儀秋救了我,在我為那些記憶和現實感到煩躁不安的時候——她安撫了我。”
“我以為我能避開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但當我再一次來到我進入遊戲的那個時間節點的時候,我發現我簡直是異想天開。”
“我又進來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慶幸的是我第一次遊戲的時候並沒有見寧儀秋,我慶幸與她能平安的在現實裡生活。”
“但我沒想到,她進來了。”
“她不僅進來了,她還又一次的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我決心要保護她的安全。”
“那麼溫柔靦腆的一個女孩子,在這種殘酷殺戮的遊戲裡,怎麼生存——”
“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隨著遊戲的人名聲大噪,地獄生死簿和祁無令這兩個名字時常出現在我的耳邊和眼前。”
“起初我以為他和別的玩家是一樣的,不過是能力突出了點,所以被大家注意到了。”
“但很快,我意識到了他的不同。”
“但第二次的我,和他依舊沒有仇。我只是注意到了祁無令這個人,並且還意外的知道了祁無令有仇家,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祁無令平時表現的無比的冷傲,從來沒有人見他露出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那時候的他剛從榮耀聯賽裡通關出來——唯一登頂的人,但他出來的時候他的那個仇家就站在他的對面。”
“對,就是沈御司。”
“沈御司的腳邊還有一具屍體。”
“是一個金髮的男人——就是我們能看到經常跟在祁無令身後的那個佑柏安。”
“祁無令就像瘋了一樣,我當時第一次那麼真切的感受到了他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意,他就是想殺了沈御司。”
“沒想到後來,祁無令屹立在高樓頂端,伸手一揮,我便再次睜眼——”
“當我發現我又一次回到過去那個起點的時候,我慌了,我真的怕了。”
“當時心裡層層壓抑的感覺,讓我迫切的想要提前找到寧儀秋。”
“也就是這一次,沈御司找上了我。”
“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我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選中我的。”
“總之,他帶著無比肯定的目光,彷彿確信我一定會選擇他,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
“因為我意識到了重啟和祁無令有關。”
“如果說最初的我只是單純的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那麼現在的我只想要先逃離這個噩夢般的恐怖迴圈。”
“沈御司他要做的事情也是要阻止祁無令重啟,我信了——我開始為他做事。蓄意接近祁無令。”
“但我所做的一切寧儀秋都不知情——”
“我把她保護的很好,她不知道我在外面做什麼。”
“但是祁無令在我後來暴露的時,把她帶了上來。”
“我以為是威脅我鬆口。”
“沒成想——祁無令坐在那高高的椅子上,就好像在看樓蟻一般盯著我,然後毫不留情的殺了她。”
“當著我的面——那個畫面我至今都記得,我做了好久的噩夢。渾渾噩噩的過了那麼久,這一切加在一塊,我終於還是恨上了他。”
“而我再次睜眼回到過去的時候,我感覺我也像瘋了一般……”
“第四次,第五次,我什麼都沒能阻止,她還是死了,我即殺不了祁無令,也阻止不了他重啟,並且在為沈御司做事的途中,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