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穩三人已經回到車上,正要下車去尋找陳勤,就見她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
陳勤徑直從後備箱拿了個布袋子,裝了些餅乾、泡麵、巧克力等,另外還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站在一旁可憐兮兮的女人。
女人看了看,猶豫著沒接過來,而是問:“我可以跟著你嗎?”
陳勤搖搖頭:“不可以。”
女人雖然沒抱有太大希望,也還是有些失望。
但立馬又振奮起來,她接過陳勤手裡的東西,鞠了個躬,一臉鄭重的說:“謝謝你,我會好好活下去的,以後再見面,我會還你的。”
這麼點東西陳勤還沒放在心上,揮揮手坐上了車。
女人緊緊握著手裡的菜刀和布袋,目送陳勤離開後,也趕緊離開了這裡。
日落西山,整片天空都是橘紅色的,十分好看。
陳穩四人就是在這樣的晚霞中回到了竹基村。
村口的人照舊將他們攔下。
巧的是,今天值日的人有熟人,正是賈成智、蕭心怡、蘇文月。
四人被要求下車檢查。
蕭心怡和蘇文月圍著陳勤,看著陳勤的灰色外套說:“外套脫一下。”
陳勤也很配合,脫下外套,裡面穿著的是一件吊帶背心。
築基後的陳勤身體經過淬鍊,體內雜質被排除,面板自然就好了。
蕭心怡和蘇文月只覺得眼前白皙的肌膚很是晃眼,兩人又扯了扯她的褲子,檢查她腳有沒有傷口。
陳穩早就檢查完了,這種檢查主要是針對外村人,他們之前出去也是意思意思,見妹妹脫了外套,褲子也被捲起來露出大腿,陳穩走上前擋了一下另一箇中年男人的視野,詢問蕭心怡:“還沒好麼?”
“好了。”蕭心怡抬起頭對著陳穩揚起一抹笑,很是貼心的幫陳勤穿外套,又問:“你們什麼時候出去的?我們都沒看見呢。”
“昨天。”陳穩又對陳勤說:“你先上車。”
賈成智也走過來,正好聽到這話,問他:“我看你們找到不少東西啊。明天還出去不?帶我一起唄。”
他們來時帶了不少東西,但這些天吃喝不節制,再多東西也耐不住坐吃山空。他早就想出去了,但他一個人怕保護不好兩個女生,單獨和其中任何一個人出去,也都不好。帶蕭心怡出去吧,那蘇文月就在家等著他倆養?帶蘇文月?蕭心怡又吃醋,自已也覺得尷尬。要是能和兄弟們一起出去就好了,陳穩是練過武術的、簡宜文也會跆拳道,俞維寧雖然弱了點,但也比女生強。
正好有這個機會說出來,賈成智構想的很好,卻沒想到陳穩會拒絕,而且還是一個無法抗拒的理由
“不出去,明天到我們值守了。”
陳穩照舊拿了一大袋小麵包放在保安亭內才離開。
賈成智與女友面面相覷。
蕭心怡挽上賈成智的胳膊安慰道:“那再等等吧,跟他們一起能安全點。”
“嗯。”
其實也能跟著村裡人一起,不過賈成智不信任他們,他還記著當初村裡收他房租的事兒,明明其他外村人不用交。
交班前,村裡其他外出的人也回來了。
他們沒有陳穩那麼幸運,兩輛車加起來十個人,找到的物資都沒有陳穩四人找到的多。
“等會兒!他怎麼了?”
值守的另一位中年男人和他們相熟,揮揮手就要讓他們過去,賈成智卻看到車裡一個人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倒在旁邊男人的肩膀上。
恰巧阿生帶著另一個人巡查到這邊,聽到賈成智的聲音,也湊上去看了看。
果然,車裡的人裹得十分嚴實,連眼睛都被擋住了。
阿生敲敲窗戶,示意他們下車。
阿生心裡有些警惕,這大夏天的,還裹得這麼嚴實,聽到這麼大聲音也不醒。
車上就剩下那個睡著的人和他旁邊的男人。
賈成智快速檢查了一下已經下車的幾人,都沒有傷口。
那人還在睡著,阿生看著車裡的男人說:“阿華,怎麼回事兒?把他臉上的東西扯下來,裹這麼嚴實幹什麼?”
阿華抱著身旁人的手緊了緊,眼神中帶著乞求:“他感冒了,擋擋風而已。真沒事兒,沒受傷。”
阿生喝道:“快點。”
他拖拖拉拉的,還是將擋住身旁人臉的衣服扯了下來。
這人面容很是稚嫩,看起來還沒成年。只見他的臉紅通通的,衣服被扯下整個人差點被帶倒,也沒醒過來。
阿生認出了這個人,他是阿華的弟弟。
除了臉色不平常,看不出其他異常,阿生已經正要點頭讓他們走,就見賈成智走上前掀阿華弟弟的衣服。
賈成智沒一會兒就發現他手肘上方的一道小傷口。
眾人紛紛後退。
一旁的男人見傷口暴露,死死抱著自已的弟弟:“這不是喪屍劃傷的,真的不是。不信你問問他們!而且我們坐在車上這麼久,他也沒變喪屍不是嗎?求求你們,放過我弟弟吧!”
旁邊的人面面相覷,他們並沒有看見他是怎麼受傷的,但確實一下午都沒變異,所以才敢帶他一起回村。
賈成智卻不管那麼多,見他還昏迷著,扯著他的胳膊將他從車上拽了下來。
阿華拉著弟弟的另一隻胳膊,怕傷到弟弟,又不敢用力。
賈成智不在意他,也不管他的腦袋有沒有磕到車門、膝蓋磕到地上會不會痛,用蠻力將人拖下了車。
又怕他突然變異,沒敢一直拉著他,乾脆將他扔在地上。
但也僅此而已,沒有命令,他也不敢下死手。
阿生叫來村長,村長和阿伯在內村裡幾個老前輩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寧可錯殺一個,也不能讓整個村子陷入危險之中。
村長讓人攔著跪在地上的阿華,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這都是為了咱們大家的安全著想,他要是變成喪屍,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家人啊。你家裡可不是你一個人啊!你想想你爸媽、你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