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黃淑琴坐在餐桌邊,認真地用毛筆抄寫金剛經。

陳亞文從書房出來,開啟冰箱翻找食物。

“喂,水果怎麼沒了?”他大聲嚷嚷著。

黃淑琴嘆囗氣,默默放下筆,起身到廚房儲藏處。

男人嘀咕地走到餐桌邊,翻看女人抄寫的經文。

“這什麼東西啊?”他罵罵咧咧地將紙散開,扔到桌面。紙散了半桌,有幾張飄到地上。

女人拿了一盤桔子丟在桌邊。

男人弓著身體剝桔吃。一邊說:“喂,你這抄經書幹嗎?修佛了?”

女人面無表情,默默地收拾著紙筆:“我這是在修行。”

“修行?噗。”男人噗呲笑出來。

“笑啥笑,我這是為你修行。”

“為我?真是笑話。”

“我看你還是別干涉小孩的選擇了。”

“干涉?我看等娜娜一回國,我就要趕緊給她安排相親結婚。”

“我說的是陳盈。”女人盯著男人說。

“她呀,戀愛不是談的好好的。有什麼想法?哪天還敢頂嘴。這女孩子家,上幾天班就自以為是了,她難道不懂現實世界的殘酷嗎!真是可笑。”接著他提高聲量問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這只是我的想法…”女人心平氣和的回答。

“喂,我看你啊,還修行什麼佛經,有時間多出去走走,跟羅文媽媽什麼多商量商量婚事,見識下現實社會…真是的,小孩子教育得沒大沒小的。”男人囉囉嗦嗦地數落著。

“陳亞文。”女人突然站起來,走到男人面前,提高音量喝道:“喂來喂去,貓貓狗狗都有名字,你這還象個校長的樣子嗎?你看看大女兒現在什麼樣子,你心裡沒點數嗎?看你那溜鬚拍馬,欺上瞞下的樣子,你還是收收你的噁心樣子吧。”

突如其來的訓斥,讓陳亞文嚇了一跳,措手不及地往後一仰,差點摔倒在地。

女人氣沖沖離開。

“真是的,”他喃喃自語,“這女人,火氣怎麼突然這麼大?”

眾人吃完飯,回到大廳唱歌。

娜娜藉著酒勁,連蹦帶跳地唱了一首先熱熱場。

陳盈替妹妹捏著一把汗,就怕她再出什麼么蛾子。

大夥倒是十分給面子,不停地鼓掌唱彩。

段文良表現得十分殷勤,為娜娜跑前跑後,遞話筒,送水,傳歌單點歌。

陳盈瞧出幾分端倪,懷疑妹妹是否對段文良這類男生感興趣,畢竟夏午還自告奮勇地要主動勾引星漢呢。

螢幕上現出歌名《泛泛之輩》。

“你喜歡的歌。”羅文拉了拉陳盈的手。陳盈才從剛才的沉思中醒過來,伸手拿桌上的麥克風。發現有另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搶這支麥。兩人同時愣住,抬眼看對方。

“咦,你也點這歌。”雙方不由自主地同時發出驚呼。

這簡單的巧合讓雙方十分的尷尬。平常這種事情互相協商下就過去了,但在他倆之間當下發生的,卻讓陳盈有更多的聯想。

這種思緒的放大,讓她神情和動作變得不自然。

她感覺臉開始發燙,應該紅了吧?還好燈光昏暗,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兩人不約而同收了手,陳盈焦灼地看向兩邊,彷彿看到妹妹和羅文臉上的詫異,這種神情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星漢很快恢復了正常表情,禮貌伸手示意陳盈先來。

女人卻結結巴巴地回道:“要麼一起唱吧。”

妹妹和羅文就附和說:“一起唱也不錯啊。”

陳盈緩了緩,鬆了口氣,心想:還是自已多慮了。

正向服務員要另一支麥時,星漢電話響了起來。他瞅了眼來電,匆匆跑出屋。

歌曲前奏還沒結束,星漢就神情緊張地回來跟劉軍耳語一番,劉軍也著急地點點頭,示意他先走。星漢簡單跟其他人示意下就一溜小跑出去了。

陳盈看在眼裡,心裡有點忐忑。但音樂開始進歌了,她匆忙且勉強地跟進唱著,眼晴餘光瞥見劉軍對著文良耳語,文良點點頭沒有作聲。

心不在焉地唱完第一段,陳盈感到:以現在她的情緒完全支撐不了第二段的演唱了,就切斷歌曲,說道:“算了,不唱了。”

羅文說:“這不…唱得好好的。”

“有點累了,不唱了。”陳盈突然間也不管別人怎麼想了,很急切地問劉軍剛才星漢什麼事走了。

“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吧!”

“沒什麼,家裡有點事,需要他出面。”劉軍趕緊說道。

羅文也跟著道:“沒嚴重的事就好。”

“沒有,絕對沒有。”劉軍搖搖頭,摟著文良肩膀,打著哈哈岔開話題。

“這位公考生,可是隱藏的歌手,不要小看哦。讓他來一首。”

文良趕忙接過話“不敢當。”

劉軍捏著文良臉道:“這傢伙當年校園歌唱比賽可是拿了第一名,曾經夢想是當個歌星,可惜這臉長得…哈哈。”

娜娜忙接話:“歌星,來一首什麼歌,我們一起欣賞下。”她站起來,示意大家一起鼓掌。

文良鞠了躬,上臺點了首王力宏的《大城小愛》。

娜娜跳著拍手:“我最喜歡這首歌了,姐姐。”

陳盈跟著大家一起合拍鼓掌,當歌詞唱道:“腦袋都是你,心裡全是你”時,她神情有些恍惚,只是隱約聽到妹妹在耳邊說道:“姐,他唱歌樣子,好有魅力啊。”

星漢父母住在郊縣。他急匆匆地出門,攔了輛計程車往縣醫院跑。

“師父,家裡有急事,麻煩加快點。”

“我儘量趕。”司機能感覺他著急的心情。

他三步並兩步地超趕到醫院的兒科門診處,幸好不是呼吸病高發期,醫院內還算寬鬆。

母親焦慮地坐在病床邊,四歲的恩雅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掛瓶,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母親看到他趕來,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拉著他手到門外,輕輕掩上門。

父親正從外面拿著熱水杯過來。三人一齊坐在門外的椅子上。

“都怪我,晚上她不吃飯,我還訓斥她。”母親自責。

“醫生說什麼問題嗎?”

“初步判斷是急性腸胃炎。”母親連連自責,“孩子不舒服,我怎麼就沒早點發現。”

“媽,不要擔心,小孩子都是一邊生病一邊長大的。也辛苦你們倆了,哎。”星漢對父母抱歉地說。

“剛送了檢測血樣,確切病因兩個小時後會出來。”父親手裡拿出病歷袋說道。

屋裡傳來響動,他們急忙進去檢視。

恩雅醒來了,看樣子精神了一點,看到爸爸,眼裡放著光,忍不住想大聲喊出來。星漢將食指放在唇中間“噓,要保持安靜哦。”

恩雅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低聲道:“爸爸,現在已經是明天嗎?”

星漢笑了笑,溫柔地說:“不是,剛剛恩雅生病了,經過治療,睡了一覺,已經好了。”

“我看到爸爸,病就好了。”恩雅露出疲憊的笑臉。星漢低頭親了親她額頭。

見安頓得差不多,星漢對父母說:“晚上就我來陪吧,你們倆先回去。你們再熬夜,也要生病了。”

父親拉著他手走到門外。

“你明天不是還要開店嗎?”

“爸,沒事,店裡事我會交待安排好。零星接的設計活有楊姐在,趕的話我轉給其他人做。你們放心。”

“哎,”父親坐下來嘆口氣,“可憐的娃,孩子媽媽有訊息嗎?”

星漢看著窗外的夜色,搖搖頭。

“如果不行,考慮再給孩子找個媽,時間也不能拖太久了。孩子越來越大,懂事了就不好解釋了。”

“爸,我知道了,我一定想辦法儘快解決。”

這一刻,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陳盈,還有歌曲《泛泛之輩》中的一句歌詞:“忘掉你方法都試了,街角餐廳的那首歌總放著。”

娜娜洗完澡,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刷手機。換洗的衣服,手袋,襪子等橫七豎八地扔在地毯上,沙發上,餐椅背上。

陳盈洗完澡出來,頭上扎著幹發巾,看了看妹妹。

餐桌上手機靜靜躺著,她急切地捧起手機,搜尋微信和簡訊內容,沒有想看到的資訊:只有羅文晚安的問候。她有點焦慮地放下手機,微微嘆了口氣,掃了一眼屋裡。

“房間這麼亂,也不起來收拾下。”她朝妹妹發火。

“玩得有點累…”妹妹不肯起來。

“玩手機倒不累,那你要不要回媽媽家。”陳盈作勢要打電話。

妹妹嘟嘟囔囔地起來:“不知吃了哪門子火藥,我看你在唱歌時就不耐煩了…”

“我有嗎?”姐姐反問了一下,心情煩躁地撥拉著手機。她想了想,撥通了羅文電話。

“什麼事啊?為什麼這麼晚打,已經睡覺了。”羅文睡意朦朧,有點煩躁。

“哦,沒為什麼?洗完澡出來,沒看時間就直接打了。沒事,只是打個招呼。”陳盈慌忙掛了電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打羅文電話,也許是想問他,或許想問劉軍電話。總而言之,她想從第三方獲取星漢的資訊,但沒有勇氣直接找他。也許這就是她左右為難的地方吧。

省電視臺演播大樓走廊。

陳靜迎面碰到同事老王,他是訪談欄目編導。

“你老公今天上我們訪談節目了,現正在演播廳準備呢?不過去打個招呼?”

“嗯…”陳靜努力掩飾她的尷尬,因為她確實不知道這事。

“他不會沒告訴你吧!”老王疑惑地用手稿輕輕拍了下陳盈胳膊,笑道。

“…知道是知道…這老夫老妻有什麼看的。”陳靜搪塞道,“你看,我這節目準備要上了。”她揚了揚備播稿。

“你那節目還有一個多小時開始呢?走吧,跟我一起去見見他,給他鼓鼓勁。”

陳靜想了想“好吧。”她試圖擠出一絲輕鬆的笑容。

演播室內潔白敞亮,背景是口腔護理類的標題。林浩口腔診所的名稱和Logo也醒目展現。訪談席上三個白大掛的醫師坐在上面,林浩坐在正中間。頭髮梳得油光可鑑,臉上也上了妝。三人個正低頭看稿,前面編導在交待流程,除錯機位和燈光。

真是打扮得人模狗樣的,陳靜憎恨地想著。

旁邊老王揮揮手喊道:“林浩醫師,你老婆來看你了。”陳靜侷促地低頭站在一旁。

林浩有點錯愕地轉頭過來,看到老王和身邊的妻子,露出職業式的微笑。

“你來了。”他故作驚喜地走過來,裝模作樣地摟著妻子的肩膀。陳靜儘量擠出一絲笑容配合他。

“瞧你們倆,怎麼看起來不像夫妻的樣子,到臺裡也不見見面。”老王打趣道。

“我最近工作很忙,她也忙,我沒告訴她呢。”林浩盯著陳靜,試圖找她求證,“你不知道我今天過來,是吧?”。陳靜無奈地點點頭。

林浩用力摟緊她,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

“加油。”陳靜輕聲說道,轉頭對老王笑了笑。

“這才對嘛,好了,林醫生,我們接著核對下流程和稿子吧。”

出了演播室,陳靜找個角落長長舒了口氣,用手擦了擦額頭:林浩剛剛親過的地方。

屋裡,林浩想了想,跟老王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要跟陳靜交待下。”

“你看,夫妻間還是有悄悄話吧。”老王回道。

他走到走廊外,四處張望了下。

“那你幾歲了?你怎麼跟他做朋友?談年齡、談條件?朋友不是這樣子的。”“你還真是幼稚!”妹妹起身到冰箱裡拿飲料。

陳盈有點失落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妹妹仰頭喝著飲料,湊過來低聲道:“姐姐,那個咖啡師或建築師,不錯哦。”

“他怎麼了?”陳盈警惕地坐直。

妹妹回答的:“他像個不錯的人哦!”

“那怎麼了?你想怎樣?你聽說了什麼了嗎?”

妹妹神叨叨說:“剛才公考生可是說了一些他朋友的事情。我覺得這個人是不錯的,是他們中最不錯,最好的。”妹妹笑嘻嘻道:“那我要不要勾引他一下?”

“你瘋了。”陳盈應激式地喊出來,把妹妹嚇得後退一步。

“很奇怪的你,怎麼啦?大女婿是牙醫。小女婿是建築師,爸爸肯定會喜歡的。不然…”妹妹用奇怪的眼神盯著陳盈,“不然讓給你得了。”

陳盈穩了穩情緒:“我說,那些人都跟羅文哥有關聯。”

“那應該是姐姐才有關聯啊。如果姐姐無緣無故跟他們當中一個人有任何交往都會成為問題,但我無所謂,是不是?”妹妹拋下話,好像若有所指地回房間。

陳盈在想著妹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也許只是猜測。她只能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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