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錦安和餘生認識後,錦安一天的軌跡又多了一個地方。每天下學後,錦安都會跑到餘生他們的基地,也就是製衣鋪。

雖然基地內的其他人不歡迎錦安,但是因為他們的安危現在也確實沒有受到危害。所以就沒有命令禁止錦安的到來。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誰也不知道錦安是不是在等所有都接受她之後,突然來個大反轉?到時候,只怕是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月後,大秦士兵因為一直在城內找不到餘生,所以對餘生的通緝逐漸鬆散。現如今,餘生也不用再戴著人臉面具出去了。

是夜,錦安和餘生坐在屋頂上,手裡拿著酒杯,“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好看,真圓。”

餘生絲毫沒有發現自已口中那寵溺的語氣,“我看到了,你這個小酒鬼,快別喝了,一會兒真要喝醉了。”

錦安拿著酒杯,大言不慚的說道“我酒量可是特別好,怎麼會醉呢?今晚我一定讓你好好看看。”

餘生搶過錦安手裡的酒杯,“好,你酒量最好,我們不喝了

錦安抱緊自已,看向餘生,“餘生,你可以給我講講大周和現在的民國嗎?我想知道自已的家鄉是什麼樣的?”

“以前的大周,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不過聽我爹孃說,以前的大周國都特別繁華,尤其是夜裡。每一條街道上都滿滿的人,過節的時候,更是堵的你走不到道。只可惜,這幾年的戰爭讓如今繁華的京城變了樣,硬生生的脫了肋骨,只有一副皮囊在強撐著。

現在的京城,百姓們都躲在家裡根本就不敢出來。和丹陽城一對比,實在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不過,這些都是暫時的。我們的國家有朝一日終將會在站起來,到時候你一定要回家去見證那個時刻。”

“好。回家,我真的好想回家啊!可是我不知道家在哪兒?”

錦安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趁餘生不注意,一口氣全喝了下去,“餘生,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為什麼跟著你進去嗎?”

“因為我聽我身旁的同窗說,你的身後那支隊伍是我們國家的希望,是我們國家唯一的一束光。只有你們才是真正對得起百姓,對得起自已,對得起國家的一支隊伍。你們和現在的民國皇上不一樣。現在的民國皇上只是拿著百姓來當噱頭,他骨子裡還是自私的。可是你們不是,你們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百姓身上。所以我才會跟著你進去。我是不是很聰明?

我想靠近你們,想了解你們,想幫助你們,想加入你們。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我小小的私心。我想讓你們帶著我回家,幫我找到哥哥。餘生,我真的很想哥哥。我就想見他一面,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就好。雖然我也想讓哥哥留下來陪我,我想…我也好想有人疼,有人愛。可是我不能自私,我不能困住哥哥的手腳,哥哥會怪我的。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生活過的地方,我好想回到自已的家,我不想寄人籬下的生活。”

餘生看著錦安臉上的眼淚,心裡莫名其妙的揪疼。“不哭,你可以告訴我你哥哥叫什麼?去了哪裡?我幫你找。”

“我哥哥叫優南,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把我丟給了小米子哥哥和阿琛哥哥,他自已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九年啊,這九年的時間裡,一封信都沒有來過。哥哥離開的時候,只和我留下一封信,三句話。

錦安,哥哥在家等你。若是哥哥一直沒有回來,就把哥哥忘了吧,哥哥或許已經變成了星星,在天上守著錦安。錦安要勇敢,父親、孃親還有哥哥會一直陪著錦安。

三句話,我等了九年,九年啊,人生有幾個九年。從孩子等到現在,可是一個影子都沒有等到。我好恨啊,我好恨大秦,為什麼要攻打大周?為什麼要讓我父母雙亡?

你能想到,一個五歲的孩子沒有見過父母,沒有了哥哥,沒有了姑姑,身旁一個親人都沒有,她是怎麼過得嗎?更可笑的是,她連給自已的父母叫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已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姑姑,一個逼迫自已的姑姑。可是為什麼我姑姑自從出嫁後就變了?為什麼要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為什麼變得那麼懦弱?餘生,你說人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此刻的餘生對錦安不僅僅只有心動,隨之而來的還有心疼,眼前的錦安明明看著光鮮亮麗,實則卻自小經歷磨難。可是錦安仍然不放棄,身上仍然散發著自信和光,這束光在今夜照亮了餘生。

“錦安,有的人她們本身就是懦弱的,她們不敢正視自已的頹廢。打著為別人好的旗號,對他人的人生指指點點。好讓別人對自已的成果感到羨慕,產生嫉妒,從而他們的內心也會得到滿足。他們將別人的所獲得成就,歸根到了自已身上,將其視為自已的。錦安,你一定不要成為這樣的人,你就是你自已,你可以為了自已的人生做主,哪怕是失敗,也不要放棄。”

“好,那就聽餘生的。”

話音剛落,錦安撐不住醉意,直接倒在了餘生懷裡。

餘生將擋在錦安眼部的碎髮整理好,看著錦安的臉頰,笑道,“那日真的很慶幸,自已把你抓了進來。”

餘生的目光緩緩向下,看著錦安的嘴唇,紅紅的,小小的,軟軟的。餘生抑制住自已腦海裡的想法,吞了吞口水,將目光從錦安身上轉到月色上。

畫面拉長,只見一名女子安安靜靜的躺在男子懷裡,天上的月亮為他們照暖,而繁星就是他們,他們彼此都是雙方的繁星,照亮著雙方。

一個月後,餘生打聽到錦安的哥哥優南的下落。

餘生拿著密信,詫異道,“你確定你沒有調查錯?”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我可是查了三遍,整整三遍,別對錯不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餘生頭疼道,自已該怎麼和錦安說呢?說她的哥哥現在活著。說她的哥哥現在成了自已的上司。這個身份轉換真是有點讓人猝不及防啊,那自已和錦安還有未來嗎?他哥哥會不會阻攔錦安和自已在一起?

餘生拍了拍頭,“想什麼呢?你都還沒有向錦安表明心意,錦安怎麼可能會答應你?”

翌日,餘生帶著錦安來到郊外。餘生看著在樹下開懷大笑的錦安,看著在樹下翩翩起舞的錦安。此刻的錦安就好像是一個精靈,聰明又漂亮,高貴又優雅,與眼前的自然景色融為一體。

錦安跑到餘生面前,求著誇獎,“我跳的好看嗎?你知道這是這個舞蹈叫什麼嗎?”

“好看,特別美。你第一個跳的是劍舞,只是可惜手裡沒有一把劍,不然會更加流暢,更加好看。第二個是胡旋舞,也是可惜,沒有樂器伴奏。最後一個是鳳鳴舞。這一支最好看。”

錦安看著餘生笑了,這是明白了自已的心意?難道餘生和自已有一樣的想法?

錦安發現一路上餘生支支吾吾的樣子,心裡慌了,難道餘生是要拒絕自已?不會吧,這是自已的第一次喜歡一個人,自已很差勁嗎?

“錦安,我想和你說件事。”

錦安打斷餘生的話,直接無頭無尾的說了一堆。“等一下,你先別說,我先準備一下。”

餘生被錦安突如其來的舉措嚇到了,“錦安?”

“等等,餘生,讓我先說。餘生,你既然看出來了我今日跳的最後一支舞,那麼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心意。我喜歡你,我知道國家在你心裡已經佔了大半個位置,但是我不貪心,你只要在心裡給我留出一點點的位置就好。我知道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就好。”

餘生回過神來,“哈哈”

錦安怒道,“我對你表明心意這件事表白,很好笑嗎?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餘生抱緊離開的錦安,“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我只是太開心了,原來錦安和我一樣,我也很喜歡錦安。”

錦安轉身抱著餘生,“真的?你沒有騙我?”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我想和錦安說的不是這件事。”

錦安捂著臉,怒道“啊?太丟人了,你真壞,餘生,你太討厭了。”

“我的錯,是我沒有和錦安說清楚,是我應該先向錦安表明心意。”

“哼,那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原諒你了。餘生,今天你要和我說什麼?”

“錦安,我有你哥哥的下落了,我找到你哥哥了。”

錦安震驚道,“我哥哥在哪兒?他還活著?”

“錦安,你先冷靜一下,先聽我說。我現在只能和你說,你哥哥現在很安全,只不過我能和你說你哥哥現在哪兒。你明白我的苦衷嗎?”

“沒關係,我只要知道哥哥現在還活著就好。謝謝你,餘生。今天我實在太開心了,這是我九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錦安”

錦安送開餘生,在樹下再一次為餘生跳起來了舞。

與此同時,遠在前方的知珩也收到了屬下的信,怒道“啊,錦安,你怎麼可以和別人在一起?怎麼可以讓其他的男人碰你?怎麼可以為其他的男人跳舞,還是鳳鳴舞。錦安,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今後做出什麼事來,那就別怪我了。”

無論現在的知珩多麼想回去,多麼想站在錦安面前好好的問問她,為什麼忘了自已?為什麼要這麼傷自已的心?可是知珩不能離開半步。其一,父親還在,自已不能明目張膽的違反紀律。其二,現下時機好不容易就快要到了,自已只有拿下中原,自已才有可能成為王府的下一任王爺。

自已一定要錦安名正言順的站在自已身旁,被人仰視,被人羨慕。

知珩原本還想讓手下去查清楚那人到底從何而來?為什麼會和錦安在一起?可是現下根本就沒有時間,自已還在父親的管控下,自已還是太無能。

而遠在丹陽的錦安自然是不知道知珩的心思。若是知道,只怕是現在就跟著餘生離開了。

錦安自從和餘生在一起後,幾乎每日都要去餘生那兒坐上一坐。而其他的人對錦安也不再牴觸,開始慢慢的接受錦安。

錦安看著忙碌的餘生他們,心裡感嘆道,自已什麼時候也可以加入他們?成為像他們這樣的人。

“剛剛得到密報,大秦士兵還在邊境,但是現在士兵的人數貌似越來越多,只怕是這件事不簡單。”

“這該怎麼辦?咱們的皇上現在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自已人的身上,每天都在想方設法的和我們對抗,絲毫不理會大秦。覺得和大秦簽訂了盟約,成為了盟友,兩國之間絕不會叛變。”

“沒有辦法,我們只能把訊息儘快傳到民國,這樣興許還能有些防範。”

屋外的錦安將屋內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臉色也跟著暗了下來。

是夜,餘生從錦安回藥堂的路上,“錦安,今日怎麼悶悶不樂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我只是不想和你分開。”

“哈哈。我也不想和錦安分開。錦安,咱們這樣好不好,今後不管我走到哪兒都把錦安帶到哪兒,寸步不離。”

錦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可是臉上顯得更加難看。“好”

藥堂外,“餘生,明日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我就不去找你了。”

“好,那我夜裡來找你?”

“好,那你在藥堂等我。”

翌日,錦安坐了大半個時辰,看著鏡中的自已,緩緩起身離開了藥堂。

小米子看到錦安好不容易學院休假一天,怎麼又要出去?“錦安,你今日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要出去找餘生?”

錦安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小米子哥哥,我和餘生都說好了,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小米子看著飛快跑出去錦安,只覺得女大不留娘啊!不對,這句話不是這麼說,應該說是,妹大不留哥。

錦安站在瑞親王府外,拿著手中的腰牌走進了自已牴觸的地方。

而錦安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已進入王府的行為,竟然讓餘生的夥伴看到了,而且還回去和餘生說了。

“錦安給姑姑請安,姑姑吉祥。”

可欣被錦安突然來王府的行為,感到非常震驚,不過還是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的神情。“錦安,不知道今日怎麼想著來看姑姑了?”

“姑姑,錦安今日來找姑姑確實有事相求。”

“奧?都是一家人,什麼求不求的?和姑姑說說,只要是姑姑能做到的事情,一定幫錦安。”

“前幾日,藥堂內來了位病重的病人,需要百年人參。但是藥堂內沒有百年人參,錦安又不想看著病人在自已面前過世,所以今日來求姑姑。不知姑姑手裡是否有百年人參,若是有,可否賣給錦安一支?”

可欣雖然心裡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自已的侄女還是知道,對治病救人這件事很上心。“哈哈,原來就是這麼一件小事啊。錦安,你是姑姑的親人,用不著買不買的,說出來多傷情分啊。嬤嬤,去庫房給錦安挑一支上好的百年人參。”

“是,側妃。”

“多謝姑姑。”

“錦安,今日留下來陪姑姑吃個飯吧。”

“是姑姑。”

錦安夾著飯菜,腦海裡不知道想些什麼?

而一旁的可欣也察覺到錦安的異樣,“錦安,可是飯菜不合胃口,怎麼用的這麼少?”

“姑姑,飯菜很好吃。就是錦安感覺今日這王府內怎麼少了許多人?他們是隨王爺一塊出征去了嗎?”

“錦安,不該打聽的不要瞎打聽,這是要掉腦袋的。”

“錦安知錯,請姑姑責罰。”

可欣扶起錦安,“不過告訴你也無妨。王爺離開的時候,把王府內的所有工匠和會武的奴才都帶走了,現在這王府內只有一些不會武術的奴才。”

錦安思索著,大秦到底要做什麼?自已也曾經聽吏部尚書之子說起來過,他們府上的工匠也都被帶走了。難道是聲東擊西?可是聲哪裡的東,擊哪裡的西呢?

“錦安?還在聽姑姑說話?”

錦安回過神來,“姑姑,在聽。”

“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快吃吧。”

“多謝姑姑,你也吃。”

可欣看著錦安為自已夾菜,心裡感嘆道,錦安這是原諒自已了?太好了,錦安終於想明白了。

而此刻的餘生仍在眾人面前庇護著錦安,“我相信錦安,她一定不會是大秦派來的內奸。”

“那你怎麼解釋她一個在藥堂生活的女子,竟然可以自由出入王府?那可是瑞親王府,當今聖上的皇叔。而且那瑞親王可還在前線呢?”

“餘生,就算錦安不是大秦人,但是她今日的行為真的讓我們無法在相信她。你不是一個人,你身後是成千上萬的民國百姓,你不能讓他們陪著你一塊冒險。”

餘生向眾人保證道,“我會去問明白,如果是真的,一定不會放過錦安,一定不會放過我自已。”

眾人看著餘生離開的身影,長嘆了一口氣,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希望自已猜錯了。

等餘生來到藥堂後,從小米子口中得知錦安今日去找自已了?

此刻的餘生心裡強撐著,希望錦安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已國家的事。可是錦安為什麼要騙自已呢?

而小米子和阿琛隨著餘生的突然來訪,心裡也慌了。如果今天錦安沒有去找餘生,那麼她會去哪兒?難道是去了王府?

此刻的錦安絲毫不知道,自已的謊言已經被人發現。

可欣打量著錦安,故意說道,“錦安,姑姑有些累了,要去休息一下,錦安在府內隨意逛逛。”

“是姑姑。”

錦安目送著可欣回屋,將身旁的嬤嬤支開了,從可欣的院子內出來了。

可欣的院子是最接近玉坤書房的,這也給錦安帶來了更多的便利。

此刻正好是正午,本就沒有多少奴才的王府,更是人煙稀少。錦安來到了王爺的書房,進屋後,直奔書桌。一邊聽著屋外的動靜,一邊翻找著書房。可是錦安什麼也沒有找到。

“怎麼什麼都沒有?太奇怪了。”

此刻的可欣聽到嬤嬤的彙報,也怒了,錦安你再一次讓姑姑失望了。

“下去吧,這件事給我爛在肚子裡,不然……”

“王妃放心,奴才今日什麼都沒有看到。”

“錦安啊,錦安,你為什麼還是那麼不聽話?頑固不靈的東西,和優南一樣養不熟。”

錦安回到可欣院子內,看著屋內坐在主位的姑姑,強裝鎮靜的說道,“姑姑”

“錦安,你上前,姑姑和你好好說說話。”

錦安走到可欣面前,只聽到“啪”的一聲從自已臉上傳來,臉上瞬間發紅,可見這次的可欣用了多少力氣。

“姑姑,不知錦安做了什麼,讓姑姑如此痛恨錦安?”

“呵,你不知道?錦安,你可是太知道了。你今日為何來王府?難道真的是為了一支百年人參?

錦安,你不會真以為這王府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吧?姑姑在警告你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就別怪姑姑不念舊情。”

“錦安謹聽姑姑的教誨。若是姑姑沒有其他的吩咐,錦安就告辭了。”

“你……”可欣指著轉身離開的錦安,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脾氣一點兒都沒有變,氣死我了。

錦安從王府出來後,在街上待了一個時辰,就是為了讓自已的巴掌印消下去,讓自已的臉色看著正常點,不要被小米子哥哥和阿琛哥哥發現。

錦安看著門口掛的牌子,怎麼這麼早就關門了?“小米子哥哥、阿琛哥哥,我回來了。”

錦安看到屋內的餘生,詫異道“餘生?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晚上才過來嗎?”

錦安慌張的看向小米子哥哥和阿琛哥哥,自已今日在劫難逃啊!

“錦安,你今日到底去了哪兒?”

“我…我……”

“小主子,你去找君主了對嗎?你去找她做什麼?她又威脅你了?”阿琛上前,看到錦安的臉頰。雖然錦安用粉遮過了,可還是能看到被人打過。

“郡主又打你了?”

錦安拉住阿琛,“阿琛哥哥,別去。”

餘生走到錦安面前,看到錦安臉上的巴掌紅印,“錦安,我們可以聊聊嗎?”

“好。小米子哥哥、阿琛哥哥,你們也一塊吧。”

餘生拿來冰塊敷到錦安的臉上,問道“錦安,你今日為什麼去王府?為什麼可以自由出入王府?還有你到底是誰?”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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