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契機
倘若漢斯貓與毛熊果真爆發戰事，全力製造RPG無疑是在節約資源與資金的前提下，最大限度降低毛熊人員傷亡的最佳途徑。想到此處，裴行亦不禁暗自感慨。
面對託卡列夫的執著追問，裴行回應道：“若真面臨最糟糕的局面，你的質疑確有其理。但我尚未正面解答你的疑問。”
他目光炯炯，直視託卡列夫：“同志，請想象一隻長期飢餓的狼，突然覓得兩片鮮肉，你認為它接下來會如何行動？”
裴行的比喻生動至極：一隻久未嘗肉滋味，幾乎忘卻肉香的狼，此刻竟有幸咀嚼到些許獵物。可想而知，後續局勢將何其嚴峻！
“一旦嚐到肉味，以狼的貪婪本性，怎可能就此罷手？它定會瘋狂尋找更多獵物。”託卡列夫臉色漸轉陰鬱，已然預感到即將揭曉的答案。
“初始階段，這隻狼或許會選擇無力抵抗的綿羊和家禽下手，但待這些消耗殆盡，即便面對的是猛虎與雄獅，飢腸轆轆的狼也會不顧一切地試圖撕下它們身上的血肉。”裴行平靜的話語如同揭示了一場血腥盛宴的終章。
“真的無法解決嗎？”託卡列夫面帶憂愁地問道。
裴行語重心長：“飽食肉味的狼，怎會再垂青於荒草野花？”
託卡列夫恍然大悟，在裴行的點撥下，他清晰地意識到，當下毛熊內部關於此事的爭議實屬多餘。那些尚存僥倖心理的溫和派，是時候清醒了！
李強在一旁為沈鴻實時翻譯，心中卻困惑不已，這年輕人繞來繞去究竟意欲何為？然而，沈鴻看著裴行的眼神卻透出認同之意——經此一番比喻，事實真相彷彿豁然開朗。
託卡列夫心事重重地帶領一眾專家離開延安，他們揹負的，不僅是技術交流的任務，更是對未來的深深憂慮。
歸途之中，沈鴻特地喚住裴行，二人並肩漫步於延安大道，朝著軍工廠的方向徐徐行進，而林蒹葭則默然尾隨其後。
“哎，你們倆，何時籌備婚禮的事兒咋還不吱個聲呢？”沈鴻突然發話，“昨天首長還問起呢，說小裴同志怎麼還不把終身大事給辦了，別光顧著工作，也要顧及生活嘛！”
此言一出，裴行與林蒹葭不約而同地羞紅了臉頰，幾乎是異口同聲回應：“等這段時間忙過了，一定辦。”
見狀，沈鴻忍俊不禁，搖頭笑道：“裴行，若你此次判斷無誤，咱們國家的工業短板可就有望一次補齊了，這是樁天大的喜事啊！”
片刻之後，話題轉向另一重心：
“老託雖然嘴巴硬，畢竟有多年的交情。他在我即將上車時悄悄透露，若近期AKM產量跟不上，他們廠願意無償支援一批，如此一來，你們廠的生產任務就能順利完成。之後考慮為SVD和RPK增加兩條製造線路，問題基本解決。”聽聞此言，裴行嘴角泛起微笑，顯然，自已的忠告讓這位表面固執實則大度的託卡列夫動搖了。
沈鴻接著丟擲了心中的疑問：“你為何如此確信毛熊會接下製造四十萬枚RPG的任務？這數額可不小。這個問題不單是沈鴻關心的，更是他向上級彙報時所需的一個明確答案。裴行對此早已預料，明白眾人視此舉為他的一次豪賭，遂直截了當地闡述理由：
“在我設想中，擁有RPG的班組才能稱得上是完整編制。未來，機槍所能完成的任務，自動步槍同樣可以勝任，唯獨像RPG這樣的重火力，難以被輕易取代。它的破壞力足以穿透坦克裝甲，倘若瞄準敵方陣地……”
沈鴻聽著，腦海中已然浮現出那樣的戰場景象：每個班組皆裝備RPG……
火力壓制將達到前所未有的強度！
沈鴻對\"火力不足恐懼症\"深有體會，在聽到裴行的構想時已心馳神往。儘管如此配置對當前的國家而言太過奢華，
“構想確實卓越，無疑是我國未來應追求的方向，只是眼下談論此事為時尚早。”沈鴻略帶惋惜地嘆息。
根據他對裴行的瞭解，交付給毛熊的恐怕僅是簡化版，意味著裴行心中必定藏著更為先進的設計方案，只是目前我國的工業實力尚無法實現。
“沒錯，製造RPG發射裝置並非難事，關鍵是炮彈的生產工藝，我們現在還遠遠落後。”沈鴻總結道。
要實現小型RPG裝備的大規模應用，看來還得等到與俄國佬的對賭協議塵埃落定，那時我們才具備相應的工業實力。目前來說，這玩意兒對我們而言還太過高大上。
“大家都在車間裡忙活呢，我可不能閒著。”裴行琢磨著，“得琢磨些即刻能派上用場的新玩意。”
儘管剛完成RPG專案的設計工作，裴行心裡清楚，此刻可不是鬆懈的時候——那場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戰已然步步逼近！
沈鴻深以為然：“巧了，我正想和你聊聊這事兒。上面希望咱們今年內還能整出點成績來，尤其在增強隊伍火力方面，雖不必像RPG那樣威猛，但至少得有些實質性效果。”
沈鴻心知肚明，倘若要執行高層的那個戰略構想，火力輸出必須槓槓的，一出手就得讓敵人心驚膽寒，短時間內難以恢復元氣。
“若想提升火力，怕是隻有搗鼓火炮這條路了……”裴行低聲自語。儘管公司已經從國外引進了先進的PM-37生產裝置，但生產迫擊炮彈並非易事，更何況當前全廠上下正卯足勁兒衝刺明年槍械生產指標，確實無法抽出人力去掌握PM-37的製作流程。況且，裴行擁有的53型其實是對PM-37進行改進後的型號，兩者間存在明顯差異，沒有技藝精湛且領悟力強的老工人恐怕難以勝任。
“主任，目前廠里人力緊張，製造火炮又有諸多技術難題。”裴行坦言，短期之內打造火炮顯然是天方夜譚。然而，靈光乍現的他腦中已然浮現出一個初步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