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決絕

葉琳娜顯然覺察到裴行的迴避，帶著一絲嬌嗔質問：“怎麼不給我一個擁抱？難道我還不如那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子？”面對她的挑釁，裴行無可奈何，為了化解尷尬，只好硬著頭皮也擁抱了葉琳娜。這時，李政委及時插手，深知再這般下去恐有失分寸，然後說道：“小裴，葉琳娜同志，咱們得抓緊了，時間有限，託卡列夫同志提議我們提前啟動協商。”李強的言論沒有虛假，託卡列夫以及俄國專家小組此行確實是悄悄抵達了延安。雖各方皆知毛熊對兔子的支援，但公開場合下仍需謹慎行事。故此，他們在兔子停留的時間極為有限。裴行聞聽此言如釋重負，趁機脫身，向葉琳娜恭敬地建議：“葉琳娜女士，我們也該過去了。”

望著裴行匆匆離去的背影，葉琳娜低聲咕噥道：“膽小如鼠。眾人跟隨沈鴻走進後勤部。鑑於毛熊專家團的重要地位，兔子方面給予了極高禮遇，視為貴客款待。裴行早前已向沈鴻坦陳，交換RPG技術的初衷便是換取毛熊的物資援助，此觀點得到了高層一致認同。畢竟，現階段的兔子尚不具備製造此類高精尖武器的能力，以圖紙換援助無疑是明智之舉。

一番簡短卻豐盛的接風宴後，我們開始進入正式討論了。裴行直接說道：“託卡列夫先生，RPG的所有設計圖和技術資料均已送達貴方手中。倘若你們並無興趣，斷不會遠道而來延安。今日，我們不妨直奔主題，共商合作細則。”

會談甫一啟動，裴行即刻揮劍直指靶心，率先掌握了話語權。毛子國此番登門，無疑表明他們對該物需求迫切且已動心。若非如此，他們斷然不會冒被扣上支援兔國之帽的風險，遣專家團隊前來洽談。

聽聞此言，託卡列夫不禁長吁一口氣。裴行談判之犀利，彷彿將他們心底所思一覽無遺。經兵器廠深入探究及高層研判，眾人一致認為這款RPG火箭筒潛力巨大，冠以“坦克剋星”之名亦不過譽。其之所以具備如此威力，關鍵在於穿甲彈的引信設計。

現時所用的機械引信觸發響應時間為萬分之五秒，儘管看似短暫，於穿甲彈而言實則滯後。反觀裴行改良後的引信版本，竟將這一數值提升至理想的十萬分之一秒。引燃速度之提升，意味著動能更猛，穿透力自然更強。然而，裴行提交的設計圖雖邏輯嚴謹，卻刻意隱瞞了核心技術細節，明顯是在提防毛子國直接剽竊，迫使對方唯有透過與兔國磋商，方有望獲取此項關鍵技術。

毛子國高層態度明確：只要兔國報價不離譜，願不惜代價取得RPG的製造權。然而現況卻是，裴行洞悉其意圖，豈會放過狠宰一筆的機會？

“裴，你所說屬實，我們確實對RPG抱有濃厚興趣。”託卡列夫認栽般嘆道。一旦握有RPG並實現批次生產，毛子國將在戰略上佔據絕對優勢。一方面，RPG造價低廉，僅比普通槍械高出兩到三倍；另一方面，其生產週期極短，相較耗時月餘甚至數月打造一輛坦克，一把RPG僅需數小時即可完工。倘若各戰鬥小組均配備RPG，那德軍的鋼鐵洪流恐怕也將威勢大減。

“裴行同志，請闡述你們的交易條件吧。”隨著各自底牌被揭，託卡列夫決定不再兜圈子，直奔主題詢問兔國的開價。陪同的沈鴻與李強聞此，內心竊喜不已。顯然，本次談判進展神速，主導權牢牢掌握在兔國手中。見識過裴行的談判手腕後，沈鴻明智地將此次議程全權交予他處理，此刻看來，此舉確屬明智之舉。

“既然託卡列夫同志如此坦誠，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見誘熊之計已然奏效大半，裴行毫不猶豫，準備丟擲兔國的籌碼：“在正式提出我們的條件前，容我事先宣告幾點……”

本次商談涵蓋了RPG火箭筒與配套破甲彈的製作許可事宜，以及相應技術的共享事宜。俄方能夠藉由RPG所蘊含的技術進行研發探索，但其後續衍生型號需與RPG顯著區分，諸位對此有何異議？”裴行深知，儘管各國間科技水平存在差異，然而所謂技術壁壘實則僅在尖端領域築起高牆。

RPG所承載的技術底蘊尚不足以觸及壁壘之境。假以時日，俄國憑藉自身實力攻克相似技術並非難事。然當下，最為緊要的是寶貴的時間與鉅額的研發投入。既然此類技術終將無法長久保密，何不借此良機贈予俄國一份人情，以便於後續商談更為順暢？

“此安排並無不妥，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這次的RPG製造許可只能專屬授予謝斯特羅列茨克兵工廠。”託卡列夫坦陳內心所願。前番AK的成功投產不僅令該廠聲名鵲起，更贏得豐厚資金注入，促使產能規模大幅躍升。體驗過喜悅的託卡列夫，必定希望再次迎接這樣的輝煌。

“我方對此無異議，具體如何分配，悉聽尊便。”裴行面帶微笑應承道。得到裴行的許諾，託卡列夫面上掠過一抹喜色，暗忖裴行此番總算顧及顏面。

禮尚往來之後，真正的博弈即將上演。託卡列夫心中明白，裴行越是慷慨饋贈，此刻他便愈發忐忑不安。

對於我們的要求，早已列出。”裴行嘴角微揚，終於步入正題。他伸出右手，朗聲道：“首要條件，我方當前AKM的產量缺口頗大，急求額外購置十條AK生產線。”託卡列夫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畢竟，在上次AK交易中裴行同樣提出過生產線要求，此番請求仍在俄國承受範圍之內。相較於嶄新技術，十條生產線的價值實在有限。

“其次，待貴國成功實現RPG自主生產後，我方欲獲取兩條完整的生產線，涵蓋火箭筒本體與穿甲彈的製造。託卡列夫表面上答應著，內心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區區兩條線的出讓，對他而言並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