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羅收回長槍,痴情的望著蒼羽,“你怎麼在這?”
蒼羽不解,“先前我們和道玉皇子一起拜訪問天閣,紫湘閣主待我們不錯,現在,你這是做什麼?”
綢羅輕咬朱唇,“我早就勸過她了,只要投降,就沒事了。”
紫湘搶道:“綢羅,我也說過了,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問天閣有一長老帶全門投靠了你們,可後來呢?他們全都不見了!”
綢羅顯然也已聽說,臉上浮現猶豫。
千禾走到蒼羽身邊,小聲提醒,“這事,會不會與鬼冥組有干係?”
蒼羽點頭,“我也這樣覺得,得想辦法驗證一下。”
蒼羽問向綢羅,“路上看到好多鬼冥組的人,你們玄火門與其交過手嗎?”
綢羅想了想,“沒有,好像鬼冥組只攻擊問天閣的弟子,從未襲擊過我們玄火門的人。”
蒼羽聽後,思索起來。
嚴尋身為玄天宗宗主,被某人奪舍,那此人一定不簡單。
與此同時,鬼冥組出現,從幕口中得知,其首領為修羅王。
若是修羅王就是現在的嚴尋,鬼冥組不襲擊玄火門就說得過去了。
況且玄天宗派遣玄火門毫無徵兆的攻打問天閣,打了許久也不說理由。正常來講,怎樣都說不過去。
突然綢羅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問天閣投靠的那位長老及其門眾,原本押送回玄天宗的,卻在半路被鬼冥組劫走了。但整個過程都沒有傷害玄火門的人。”
紫湘接著道:“還有一點我很不明白,鬼冥組搶奪了許多我們弟子的屍首。”
“對。”綢羅道,“我們玄火門弟子的屍首,也被鬼冥組偷去了。”
偷屍首?蒼羽不解。若是想奪舍,肯定要活人。難道是為了屍首裡的魂魄?也說不通,想要魂魄的話,直接毀掉屍首就行了,何必費力氣搬運。
既然選擇搶奪屍首,那就是屍首有利用價值。
想到這裡,蒼羽突然想起曾經死過一次的阿蛇,天心從冥界趕來複活了她。
難道,鬼冥組也是要復活這些死過的人?
蒼羽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他看向千禾,“前輩,你們與鬼冥組交過手,他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千禾想了想,“為首的那個叫幕的,還算正常,其他人就不好說,表情木訥,行為刻板,重要的是他們之間從不交流。不過,真打起來,就不同了。明面上是各打各的,但暗地裡又相互配合的很好。”
蒼羽點著頭,“這樣的話,真的很難辦了。玄天宗要的,不是打下問天閣,而是靠戰事,獲得屍首。他們要的,僅僅是屍首。哪怕投降,也不會得到善待,終究是要變成屍首的!”
紫湘脊背發寒,從頭涼到腳,顫聲道:“若果真如此,我問天閣。。。該怎麼辦!”
蒼羽看向綢羅,“當鬼冥組足夠強大時,恐怕,你們也是如此。”
綢羅一驚,她不敢相信這些,也不想相信這些。可當她看到蒼羽那剛毅的眼神時,她的心反而平靜下來,“你說,我聽。”
“率領你的人,與紫湘聯手,退居死守問天閣。我有辦法暫時拖一下鬼冥組,暫時不讓他們對你們行動。”蒼羽正色道,“然後,等我回來。”
然後,等我回來。
當綢羅與紫湘聽到這句話時,不知為何,心中升起幾分穩妥和底氣。
二人堅決相信蒼羽,下定決心聯手。
蒼羽欣慰,接下來,就是找幕“談談”了。
鬼冥組成員倒是很好找,只是蒼羽三人遇到很多次,都得不到答案。因為,對方根本不理會外人。
不過,很快幕找上門來了。
幕一開口就讓三人吃驚不已,“搭翩子大人,下次您找我,隨便告訴一個成員即可,原地等著,很快我就會過來找您。按理說,您應該知道這些。”
蒼羽故作鎮定,“我自是知道,只是檢驗一下你的反應。總的來說,還不錯!”
“多謝搭翩子大人誇獎。”幕笑道。
“跟你商量個事。”蒼羽直接進入正題,“我略施小計就把這附近的玄火門和問天閣的所有弟子,都集中到了問天閣內,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動他們。”
原本,蒼羽準備了很多謊話,應對接下來幕的一句“為什麼”。
哪知,幕只是輕輕點頭,簡簡單單回了個“是”,就再也沒有發問。
蒼羽倍感歉意,拍了拍幕的肩膀,“辛苦了!”
暫時瞭解了這裡的爭端,蒼羽也放心去往蒼北原。
紫湘和綢羅一起相送,許久後,紫湘都回去了,綢羅還在默默跟著。
蒼羽讓千禾帶待秋先行,自已隨後跟上,便向綢羅飛去。
“還有事?”蒼羽問。
風有些大,吹亂了綢羅長長的睫毛,讓她雙眼微眯,“沒事。”
她回的很輕,但蒼羽明顯能感覺到她很重的心思,彷彿壓的她喘不過氣。
這一刻,蒼羽感覺是否該送一些東西,緩和一下氣氛。可翻遍全身也找不出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不免更加尷尬。
綢羅被他氣笑了,雖然眼中帶著淚花,但依舊笑的很美。
綢羅抓過蒼羽的手,摘下自已頭上的髮簪,放在他的手心,“這髮簪跟隨我多年,不管你想不想要,都送給你了。你是扔掉也好,丟掉也罷,它是你的了。”
髮簪通體白玉製成,翠綠色的珠子做為掛飾,美輪美奐,反倒與綢羅平時的冰冷不太相搭。
蒼羽把髮簪抬手就戴在了自已頭上,傻傻一笑,“好看吧?”
“帶女人的髮簪,像什麼樣子。”綢羅嘴巴上斥責,但心裡隱隱開心。
“不摘了,就這樣戴著吧。”蒼羽搖著頭抖了抖髮簪上的小珠子,“回去吧,我需要你在這裡幫我穩住局面,等我回來。”
“嗯,我等你。”綢羅凝望了一眼蒼羽,一個轉身快速離去。
蒼羽趕上二人時,頭上的髮簪立刻吸引到了二人的目光。
千禾見多識廣,一下子明白其中寓意,偷偷看向待秋。
至於待秋,想必她也是明白的,但她只是笑了笑,“挺好看的,戴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