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那以後,我對袁代便愈加厭惡,可我沒有他抄襲的證據,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抄的詩是誰寫的。而且……我知道他的妻子是魏司業的千金,我還得看魏司業臉色行事,哪裡敢揭露他呢?”

“直到幾日前,有人給我寫了一份匿名信,說是讓我在案發那天想辦法借宿袁代家中,之後他會給我能咬死袁代抄襲的證據,我……”郭廈嘆了口氣,“說實話,如果不是考核在即,我知道他在寫詩集,一想到可能會被他這些不知是否真的出自他手的詩詞給打敗,我就忍不住……還是去了。”

“去了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本想裝作醉酒留下,誰知第二日出了命案,我承認,當時確實動了歪主意,怕袁代為了名聲掩下此事,沒跟他打招呼就讓小廝去報官了,想著把事情弄大,讓袁代名聲毀於一旦……畢竟說不定真是袁代殺了他家小妾呢?”

“可就像你們說的,現在城中和太學裡都在傳蘇文清紅杏出牆、為情自殺的流聞,反倒讓袁代成了一個情根深種卻被拋棄的情種了!這、這、我怎麼覺得他聲譽反而更好了……”

天嚕,郭廈這時候的表情看起來真是無助又悔恨,他都抱起頭,就差痛哭了:“你們剛剛說得沒錯,我確實是被利用了,確實是被當傻子了!”

幾人也管不上他是不是可憐,就緊忙問:

“那封信還在嗎?”

郭廈攤手:“看完就燒了。”

季鳴月悔恨啊:“你堂堂太學教授,怎麼連一點證據意識都沒有?”

郭廈覺得自已可太憋屈了:“又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我留證據對我自已有什麼好處?我哪想到袁代家會死人、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你是該多想想。”方景星覺得這郭教授有點埋汰,“這麼明顯的陷阱你居然都去了,給信的是誰你都不知道你就敢去?”

郭廈:……

被三個小輩如此擠兌,他羞惱地臉都紅了大半,可對方說得雖然扎心,也是句句實話,他閉了閉眼,越發覺得自已又蠢又窩囊:“你、你們……我下午還有課,你們要是沒別的問題,我就先……”

“郭教授稍等,小生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常許彷彿沒瞧見郭廈臉上寫著的“我想走”三個大字,出聲道,“不知郭教授可看過袁代近半年的詩詞?”

“哼,看他的詩?”郭廈原本窘迫的臉色被不屑替代,“那還不如直接去看各大旅店的謄抄詩集!”

哎呀這話說得真是在理。

常許沒忍住笑了下,沒人瞧見,他轉頭看向季鳴月和方景星,和兩人商量道:“季姑娘,方公子,不如我們請郭教授看看袁代的詩集如何?畢竟像郭教授這般對詩詞有所研究、還能瞧出詩作出自不同人之手的能人並不多。”

他這個提議可是正中季鳴月的心思了,要知道剛剛找到那本詩集之後她就沒翻開一頁看過,要她去發現其中的問題,那可真是強她所難。

“好呀好呀好主意。”

季鳴月用胳膊肘懟懟方景星,示意他拿東西,還不忘朝郭廈諂媚一笑:“郭教授人老實又心善,肯定不會拒絕我們的對不對?”

郭廈:?

用不著他的時候說他傻笨,現在就是老實了?

常許的眼睛看起來在微微笑:“早點破案,也許還能揭發袁代的真面目,這對郭教授您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

郭廈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你們究竟想我在詩集中找什麼?”

常許:“麻煩您看看這詩集裡的詩大概是出自幾人之手,我們懷疑袁代找了至少一個捉刀。”

“捉刀?”郭廈略粗的眉毛高挑,哼了哼,“也是,一直抄牆頭詩也不是長久之計,找捉刀也不意外……行了,我知道了。不過……”

他左右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便湊近三人小聲說:“能不能透露一下,那蘇文清究竟是為情自殺還是被袁代……”

常許不露聲色道:“等案子破了,您自會知曉。”

郭廈:切。

“不過這袁代找的捉刀還是挺有水平的,”郭廈一邊把方景星給他的詩集收起來一邊嘟囔著,“這段日子他在太學裡的聲望那是與日俱增,我牙都快咬碎了。不過說實話,如果有機會,我倒是想和那位才華橫溢的公子會會面。”

三人面面相覷,季鳴月問:“怎麼就是公子了?”

郭廈被問笑了,朝季鳴月抬了抬下巴,調侃道:“那不然還是像你這樣的小姑娘?”

季鳴月:。

“瞧不起誰呢!”她拍桌而起,氣勢洶洶道,“等著打臉吧你就,這麼大人了還這麼笨,我都不忍心罵你!”

郭廈被她嚇了一跳,這桌子一拍,他盤裡的鍋貼都跳出去一個。

還不等他說什麼,小姑娘已經轉頭走人了。

兩個小輩還懂些禮數,朝他敷衍行了個禮,也緊忙跟了上去。

郭廈茫茫然地坐在原處,反應過來後聳了下肩,夾起盤中一口未吃的鍋貼咬了一口,然後發現涼透了。

他正打算讓攤主給他熱一熱,攤主卻先過來了,搓搓手看看走掉的三人的背影,又看看他,侷促道:“郭教授,那三個小孩和您是一起的嗎?”

郭廈:?

“……嗯?嗯,算是?”

攤主臉上便帶了笑:“好嘞,他們還沒結賬呢,那我就記您賬上了啊。”

郭廈:……

算了,這鍋貼還是別熱了,和他的心一樣涼,挺配的。

*

季鳴月翻身上馬,嘴裡還嘟囔著:“這郭廈又慫又沒有心眼,要是真和袁代撞上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方景星摸了摸馬腦殼:“欸不過那封信到底是誰給他的,這麼湊巧,難道是蘇文清?”

“我也覺得是蘇文清。”常許把季鳴月忘記解開的韁繩解開,“不過她的目的是什麼?如果只是想要把袁代找捉刀的證據給郭廈,不至於特地要他來家中一趟……難道是,她預料到了袁代會對自已下手?”

方景星:“這也不對啊,那袁代真有打算下手,還會讓郭廈來家中?這兩人關係又一般,他不覺得奇怪嗎?”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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