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的一角,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彷彿一切都在重新開始。鳥兒歡快地歌唱著,似乎在為新的一天歡呼。
謝小魚也信心滿滿的起床洗漱,跟隨著寧意重複昨天的行為。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謝小魚也漸漸成長,從剛開始一盞茶的馬步就受不住了,到後面哪怕是一個時辰也是受得住的。
這天,寧意同謝小魚切磋了一會,並對謝小魚現在的功夫給予肯定。
“好耶!那我是不是...”
寧意輕笑,點點頭。
“明日我便教你修行!至於今日嘛...在府中關了這麼久,你也不嫌無聊?帶你出去放放風!”
這話讓謝小魚更加開心了,其實就像這樣日復一日的每日練功還要練到精疲力盡的程度,謝小魚實在是沒有時間無聊,每天兩眼一睜就是習武,兩眼一閉就是睡覺,但是她還是拉著寧意的手直喊萬歲。
“好誒,好誒!”
二人便都笑著,去馬廄牽馬,快要離開時又和行色匆匆的寧願在府門口打了個照面。寧願一如既往的對他們兩個都是一副溫柔如水的模樣。
說來也怪,自從謝小魚來到府中,感覺寧願一日比一日忙,從剛開始一日三餐都在府裡吃,後來兩餐,再後來一餐,而且每次見都是行色匆匆,但謝小魚也秉承著不多問,不多想,好奇心害死貓的原則,從來不去關心,只關心自已的功夫,有沒有進益,關心寧意今天高不高興?
雖然說謝小魚已經練了快小兩年的武術和馬術了,但謝小魚的馬術還是不敢恭維,所以只能和寧意同騎。
“如今正值三月,櫻花開的正好,京郊啊有一大片桃花呢,帶你去瞧瞧!”
“櫻花?是多大一片?”
“沒有準確測算過,但遠望過去一片都是。”
“那想來定是壯觀的!謝謝寧姐姐啦,不僅要指導我習武,還要帶我出來長見識!”
“你啊,就愛貧嘴!”
不多時,二人便到了櫻花林。
謝小魚放眼望去,櫻花樹林子成了一片美麗的花海。粉白色的櫻花如雲似霞,掛滿了枝頭。微風吹過,花瓣如雪般飄落,形成了一場夢幻的櫻花雨。走進林子,彷彿置身仙境,櫻花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讓謝小魚感到無比的愜意和愉悅。
“真的好多櫻花!姐姐,你說這些樹會不會結櫻桃?”
寧意想了想點點頭。
“大抵是會的,等到五月,我帶你來摘櫻桃,如何?”
“寧姐姐萬歲!”
提到吃的謝小魚總是會更開心一些,愛人便嬉笑著往林子深處走去。
“...闕煙,今日相約你於此,實在唐突,某先賠個不是。”
二人乍然聽到一道陌生的男聲,都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透過隱隱綽綽的櫻花,只看一個氣宇不凡的玄衣男子,正在櫻花樹下同一名長相清冷的白衣女子交談。
“不礙事,公子可是有什麼事?若無事闕煙便要先行回去溫書了。”
只見那男子躊躇半晌,才緩緩開口。
“我心悅你許久...啊...倘若你不願意也無妨...”
只見那白衣女子怔愣一刻,隨即嘴角彎出弧度,吐出了一段文縐縐的話語。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踏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謝小魚的腦子還未轉過彎來,就見那玄衣男子十分激動。但還是剋制守禮。但欣喜是掩蓋不住,謝小魚便疑惑的看向寧意,寧意也樂的為她解答。
“哦,那姑娘同意了,想來這對有情人過不了許久就有喜事了。”
寧意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另一道男聲。
“兄長原來在此處啊?可叫弟弟好找。”
只見來人穿了一身鵝黃色衣袍,一看也是個富家公子,但氣質遠沒有那玄衣公子高雅。那玄衣公子看到來人也十分驚訝。
“二弟,你怎麼會在此處?”
“弟弟呢也心悅宋姑娘許久,今日當然是來向姑娘表明心意的,不知宋姑娘意下如何?”
只見那人摺扇一開,置於胸前,好不欠揍的模樣,言語輕佻,聽著就不舒服,果然宋闕煙,便皺了皺眉頭,冷聲開口。
“我同公子,只見過寥寥幾面,公子的終身大事還是要多考慮的好。”
“哈哈,我對宋姑娘一見如故,二見傾心,自是想同兄長爭一爭的,這麼看來我是爭不過兄長了...哎...可惜可惜...我以為宋姑娘精才絕豔,貌美非常,家世也不差,可謂是絕代風華,一代美人啊,如今卻是要委身做妾,實在是可惜,可惜。”
那人說話還邊搖頭邊嘖嘖出聲,聽到這裡,謝小魚也不免對那玄衣公子有幾分鄙夷。
“家裡有老婆了,還出來找女人,真不害臊...聽方才的形容詞,這位宋闕煙姑娘應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做妾的吧?”
寧意只是笑笑。
“可能。”
“為什麼?感覺那位宋姑娘並不像是如此不清醒的人。”
寧意只是意味深長看了謝小魚也示意她繼續聽。
果不其然,那宋闕煙十分生氣,厲聲質問。
“你家中有妻子,你來同我表明心意,你想讓我做妾嗎?”
“不是的...闕煙,我如今的那位妻子是迫不得已娶的,並非我願意,你進府中...我斷然不會虧待了你!”
“嘖嘖嘖,這可不一定,太子哥哥,你的太子妃可是趙王唯一的女兒,若是你寵妾滅妻, 父皇大抵會廢了你吧?”
只見宋闕煙聽這話臉色頓時煞白,半晌說不出話,謝小魚也驚訝了。
“那個穿黑衣服的是太子?!”
“是啊,太子慕容言,宮中傳言極其受寵,出生就入主東宮了,但說來好笑,如今的皇后並不是他的生母,按道理說現在這位太子算是庶子,但架不住陛下喜歡,那他就成了最尊貴的中宮嫡子,入主東宮了。”
“還有這麼一段...這麼看來如今的陛下還挺痴情。”
寧意又搖搖頭。
“那你就錯了,你不常在外面走動,府中人又不會說這些,你不知道也正常,咱們這位陛下,可是一等一的殘暴,這些年殺的人,嘖嘖嘖,這太子的生母就是他逼死的,一個沒有母家背景的太子才好拿捏,管教嘛。”
謝小魚徹底驚呆了,只感嘆皇家太會玩了。也不好同寧意再深究這個問題,不然隔牆有耳被有些人聽到了,想來會是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想到這裡謝小魚打個冷戰,又聚精會神的去聽櫻樹那邊的動靜。
“你瞞我至此...太子殿下,是民女失禮了...”
宋闕煙抬起手臂,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行了個禮便離去,慕容言在後面想攔又不敢攔,只等到宋闕煙走後,回頭過去狠狠瞪著他的好二弟慕容賢。
“你故意的?!”
“大哥,你有父皇坐鎮,順風順水了這麼多年,總得要在什麼地方吃吃癟我們這些做弟弟的才會高興啊,這次是女人,下次我就要你這太子之位。”
“你大可試試...”
就這樣,一對皇家兄弟也各自離開。走時的氣氛十分劍拔弩張,謝小魚想到她聽到的話,嚥了口口水,有些緊張的問寧意。
“我們聽到這些話不會被滅口吧?畢竟奪嫡這種事多隱蔽...”
“不會,都和你說了,我們就為陛下開放的很,從來不忌諱奪嫡一事,甚至還攛掇皇子們奪嫡呢。”
“啊?那也太開放了吧,他就半點不擔心他的皇位會被威脅嗎?”
“這就是我們這位陛下最厲害的地方了,政權穩固,手段狠厲,下頭的兒子們再怎麼爭強都影響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