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頭兒提著油燈看見是江疏月站在門口,關心地問道:“是疏月啊,怎麼才回來?快進來啊。”

“有點事兒耽擱了。”江疏月回道。

“蕭凜呢?”蕭老頭又問。

江疏月清了清嗓子,“他……他去方便一下。”

說完,江疏月的臉滾燙。

蕭凜回來得很快,江疏月才剛到屋子裡,蕭凜就回來了。

只是一回來,蕭凜卻盯著自己看,江疏月有些不自在,“你是覺得我應該救她嗎?”

“當然不,她這是咎由自取,她的死是陸家和江家造成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無論他是不是哄自己的,但是這話讓江疏月聽著舒坦。

蕭凜只是在想著剛剛就在他把江銀巧放下,她突然又活了過來,只說了一句話,“蕭凜,你永遠不知道江疏月她……她……”

江疏月她怎麼了?

可惜,這回江銀巧是死透了,不過他也沒什麼要問她的,畢竟前世那毒是她下的不假,至於到底跟沈之幻有沒有關係,只怕她也不知道。

江疏月閉上眼睛,卻聽到蕭凜低聲說道:“疏月,你不用自責,那些人都該死。”

如果說,剛剛的話江疏月還覺得他可能是哄自己的,可現在這句,她知道蕭凜是真的覺得自己見死不救沒有錯。

雖然早就想好了,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兒,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可蕭凜這些話,還是讓她心裡舒服。

她以為自己會夢見江銀巧的,可是這一晚,她竟然睡得很好,連夢都沒有做。

當然,也許做了,只是她不記得了。

第二天一早,江孫氏去抱柴火做飯,就發現了江銀巧的屍體,大喊了一聲後,就嚇得暈了過去。

江老太太正在蹲茅坑,聞聲看來,也嚇得不輕,再醒來口歪眼斜,半邊兒身子不能動彈了。

很快,村子裡的人就都知道江銀巧死了,原因是江金來嚷嚷的,一來他是想透過白事兒再撈一筆錢,二來他想用江銀巧的死訛陸家。

陸家要想陸明湛去考秀才,那就得給這筆錢。

看熱鬧的人忍不住感嘆了句,“銀巧還這麼年輕,就沒了,真是太可惜了,好好的咋就死了呢?”

梅盼春此時卻哭喊了起來,一副跟江銀巧多好的樣子,“我妹妹死的冤枉啊,都是那陸家黑心肝的,回家的時候就一身傷,多俊的一個人,臉卻爛成這樣!”

蕭凜看了江疏月一眼,江疏月以為他的意思是走吧。

可不想蕭凜卻道:“我瞧著她那臉爛得有些蹊蹺,事情怕是不簡單吧?”

江疏月看向蕭凜,蕭凜卻給了她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對對對,我就說有問題,一定是陸家,陸家肯定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你們不知道啊,那陸明湛是個廢物,不能人道啊!”梅盼春哭喊著道。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陸明湛是這樣的人啊?

“不行,金來,咱們得給妹妹討個公道回來,不能讓她就這麼枉死了。”

江進來事事聽梅盼春的,而且本來他也有這個打算,說著就請村子裡的人幫忙,把江銀巧的屍體抬到陸家去。

蕭凜這會兒看向江疏月,“走吧。”

馬車上,蕭凜率先開口,“放心吧,江銀巧的死,無論如何都怪不到你的頭上。”

江疏月想說,自己也是有的,畢竟自己推波助瀾,但是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為什麼要引到陸家的頭上?”

這本來是她要做的事兒,下了這麼大一盤棋,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可不想被蕭凜搶了先,而據她所知,蕭凜和陸家也沒有任何的仇怨啊。

要勉強算起來的話,也就是江銀巧轉頭嫁給了陸明湛,但是她覺得蕭凜應該不難過才是。

蕭凜勾了勾唇,因為陸家的人都該死。

前世他們欺負你,羞辱你。

尤其是陸明湛。

殺了他一次,也難解心頭之恨。

江金來和梅盼春兩口子帶著江銀巧的屍體去了陸家。

看到江銀巧這樣,陸明湛嚇了一跳,死就死吧,咋還這個鬼樣子。

但是陸家一口咬定跟他們沒關係,休了她的時候可是活蹦亂跳的。

梅盼春可不會輕易被打發了,“我妹妹可是俊俏的女人,咋從你們家出來臉就成了這樣,該不會是有人做了手腳吧?”

“沒……沒有,你別胡說。”陸梁氏道。

她是想過讓江銀巧的臉毀了,可她沒想過殺人啊。

這會兒她也是害怕得不行。

“我可沒胡說,要我說我妹妹這是被人下了毒了。”梅盼春說完,就見陸梁氏嚇得癱軟在地。

梅盼春見狀,也就猜到了跟陸梁氏有關係,“據說衙門裡的仵作厲害著呢,有沒有中毒一驗便知。”

陸梁氏臉色慘白,驚動地看著她,“你憑什麼說是……是我們下毒了?就不能是別人嗎?”

“別人……還能有誰啊?”梅盼春冷哼了一聲,她看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故意扯開了嗓門道:“陸明湛不能人道,而我妹妹卻有了身孕,這事兒你們陸家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我妹妹一向是個老實的女人,丈夫不能生,可她卻懷孕了,我倒是好奇了,這孩子是哪兒來的?”

“陸家二小子不能生?”

“瞧著病歪歪的,真的假的?”

“對啊,孩子到底是誰的?”

“那……那是江銀巧她自己不知廉恥,跟外面的男人私通的。”陸李氏喊道。

梅盼春可不是善茬,“那你們陸家能夠容得下?咋還樂意上趕著當王八?就算她是私通了,你們定是懷恨在心,對她下了毒手,她千錯萬錯,不該你們給她動私刑啊。”

“是啊,我妹妹就算錯了,也路怒道你們來要她的命。”

“跟人私通,被陸家知道了,結果咔嚓……真有可能啊。”

陸明湛此時已經差點被氣厥過去,現在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個男人了。

而陸家其他人,也極力地瞥清楚關係。

陸明堂突然看向了陸梁氏,聲音惡狠狠的,“是不是你乾的?是不是你?”

陸梁氏搖頭,“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

而此時,陸遠卻瞪了眼自己的母親,一句話就要了她的命。

“她一直說二嬸仗著年輕好看勾搭男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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