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臭味
按道理來說，案件是不能外洩。
考慮到對方的歹毒，黎承有可能會成為受害者。
受害者有對案件的知情權。
孟蒼凌雖然現在還在生黎承的氣，心底也不願他遇到危險，畢竟黎承曾經只是名法醫。
黎承想到那孩子的遺體，再結合孟蒼凌的話，可得知，那位流浪漢不出什麼意外應該就是真的犯人。
“已經確定嫌疑人了，為什麼還沒抓到對方？”黎承問。
“漠陽這座城市比較特殊，深山野林多，再加上有許多廢棄的礦洞，就算確定犯人是誰，一時間也難以尋找到他的身影。”
說到這裡，孟蒼凌抬頭看向黎承，提醒道：“你是從外地來到這座城市的，對這裡人生地不熟，對方是漠陽本地人，你夜裡沒事少出門，遇到有什麼危險的人就立刻打電話報警。”
“我以前也是幹你這行的，這些知識不用你教也懂。”
黎承淡淡笑了笑。
他只是辭職了，不是失憶了。
可孟蒼凌卻將他當小孩看。
“你擁有那麼多有用的知識，不去做點該做的事，在這裡浪費才能！”孟蒼凌沒好氣說了聲，他抬起手看了看手錶的時間，拿起咖啡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還有一杯沒拿。”
“算了，誰要你請，喝這麼多是想讓我今天也別睡？對了，我剛才進來時，看到你一個人在這裡自言自語，你真的沒事？”
黎承抬眸，靜靜地看向他，道：“沒事，那只是直播練習。”
“直播練習？”
“嗯，練習看著一個鏡頭如何說話，才能將想說的話傳達給鏡頭前的觀眾們。”
孟蒼凌滿臉嫌棄，“你一點也不適合做直播，我勸你早日迷途知返！”
“我會考慮的。”
黎承的從容和平淡看得孟蒼凌是心裡直冒火，拿著咖啡氣憤走出咖啡店。
“承哥，孟警官看起來對你有不一般的關心。”
顧遊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黎承回答：“我和他認識八年，也算是交過命的兄弟，感情好些很正常。”
“是嗎？”
顧遊聲音裡有著質疑。
黎承沒有再理會他，拿著孟蒼凌留下的咖啡走到彭新輝面前。
彭新輝和趙之纓一臉八卦地看著他。
“店長，阿輝你們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我們這是吃瓜的眼神，姐姐我啊，最喜歡看漂亮男孩子和帥氣男孩子吵架了。”
黎承眉宇輕輕一皺，“店長，你的愛好真奇怪，這杯咖啡請你了。”
“花錢請老闆喝咖啡，阿承，你是第一個，阿輝你要不要？”
“要啊，老闆分我一半。”
“去拿杯子吧。”
他們倆人雖說也不缺一杯咖啡的錢，只是能喝到免費咖啡就高興。
咖啡店裡空閒的時間並不多，快到十二點時，又再次忙碌起來。
忙到兩點人們午休的時間，咖啡店空閒了下來，黎承的工作時間也結束，另一個兼職工接了他的班。
凌晨四點多才睡的，睡沒幾個小時就來上班，忙到這會黎承只想回出租屋睡一覺。
他晚上還要參加公司組織的直播節目。
漠陽這座城市的腳步沒有那麼匆忙，午休時間大家都在美美地睡午覺中，馬路偶爾有幾輛車在快速經過，大多時候還是安靜的。
黎承回出租屋的路上有一條長長又幽靜的小巷，沒有其他的行人，巷道兩旁的房屋也沒傳出人們的聲音，安靜地只能聽到黎承的腳步聲。
走著走著。
巷道本該只有一個腳步聲，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
有腳步聲並不稀奇。
漠陽市人少，可不是死城。
這裡是居民樓，有人進進出出很正常。
只是，隨著腳步聲出現，也有一股嗆鼻腔的臭味出現。
黎承是法醫，這股味道他在許多兇殺現場聽過，像是屍體放置三天後才被發現所發出來的味道。
黎承沒有第一時間轉身往後看，他放慢腳步身後的腳步也放慢，他加快腳步，身後的腳步也走快。
這些能確定身後真的有人在跟著自已。
黎承快速轉進旁邊的巷道。
這裡是居民區，巷道每走幾步就有一個拐角口。
拐進另一條巷道後，黎承目光落在旁邊人家的掃帚上。
他拿起掃帚，屏息聽著腳步聲。
只聽腳步聲一點一點地朝他靠近，就在快要接近時，他一個閃身出現舉起手中掃帚。
“啊！你誰啊？！想幹什麼？！”
尖銳的女音突兀響起。
黎承動作一滯，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年輕女子，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很年輕，扎著雙馬尾，穿著一身休閒服，揹著一個白色雙肩包，長相可愛甜美。
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水味，沒有那股嗆鼻的惡臭。
透過氣味，黎承確定不是這個女孩跟在他的身後，他看向女孩的身後，空蕩蕩的小巷裡除了他們沒有別人。
“抱歉，我以為是跟蹤我的變態，嚇到你了。”
“我還以為你是變態呢！嚇死我了，走得好好的，突然跑出一個拿著掃帚出來的人！”女子輕撫了下小心臟。
黎承再次道歉。
他道歉的態度很誠懇，女子認真地打量了下黎承的臉，原本的厭惡慢慢地被詫異打量代替，“你長得確實好看，像是會遇到變態的那種，是不是被變態騷擾得很厲害？打個電話報警吧，小哥哥。”
“等我抓到那個變態，暴打一頓後再送去警局。”
聽到黎承一本正經地說話，小姑娘笑道：“小哥哥，你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地開玩笑？”
“就這樣。”黎承依舊一臉平靜。
小姑娘不與黎承開玩笑，道：“小哥哥，要是能幫你找到變態我也想幫你找，只是我一路走過來，沒看到其他人。”
“謝謝你。”
“不客氣，我回家了，再見。”小姑娘大方地揮了揮手。
黎承再次看了看小姑娘的後面，沒人，還是沒人，那股惡臭也消失了。
確定對方已經走了。
黎承也繼續回家。
他跟在小姑娘的身後，詫異地發現，這個小姑娘是住在自已對面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