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式李拎著人頭走開之後,狗剩來了個無縫銜接,開始對棺材進行了全方位、無死角的大肆搜刮。

“嘩啦”一聲。

佛珠散落,蹦蹦跳跳地四散滾動。

死者為大。

把式李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反常之舉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有了重大發現。

把式李將三個人頭整齊地擺放到了一排。

李天賜和何有華,一左一右也湊了過去。

把式李左右一瞥,又盯著人頭問道:“你們看出什麼了嗎?”

“中間這個人頭有九個戒疤,應該是定國寺的主持方丈戒空大師,而兩邊的人頭沒有戒疤。”

不愧是天佑棺材鋪的當家掌櫃,一眼就看出了不同之處,只聽何有華接著說道:“他們佩戴佛珠,身穿僧衣,按理來說都應該有戒疤,這是怎麼回事呢?”

李天賜眼前一亮:“我明白了。”

把式李問:“明白什麼了?”

李天賜十分篤定地說:“他們兩個是假和尚,所以才沒有戒疤。”

何有華一拍大腿:“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表面上看,二人的分析合情合理,可把式李卻微微搖頭,說了一句令人始料不及的話。

“天賜,何掌櫃,你們兩個說對了,卻又錯了。”

二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年輕人沉不住氣,於是李天賜問道:“師傅,說說看。”

把式李放慢語速,一字一頓又重複了一遍:“你們說反了。”

聽了把式李的話,何有華一臉不屑,指著地上的人頭說:“你的意思是中間這個有戒疤的是假和尚,另外兩個沒有戒疤的是真和尚,是這意思嗎?”

把式李表情嚴肅,重重點了點頭。

何有華直接笑出了聲:“可笑,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李天賜也是一頭霧水,但他知道把式李做事從來不會荒腔走板,這裡面肯定還有什麼被忽略的細節,於是也沒說什麼。

“何掌櫃,我有三個理由證明一個有戒疤的人是個假和尚。”

“哼,何某人洗耳恭聽。”

何有華一甩袖子,跟個鬥雞一樣昂起了頭,一副要看把式李當眾出醜的架勢。

把式李不緊不慢的說道:“邊上兩具屍骨脖頸上都佩戴有佛珠,而中間這個沒有,此為其一。”

何有華回憶了一下,確實剛才狗剩撕扯僧衣之時,第一具屍骨身上沒有佛珠,而另外兩具屍骨的佛珠都被狗剩給扯斷了,散落了一地。

何有華問:“還有呢?”

把式李指著中間那個人頭接著說:“其二,定國寺規模龐大,有自己的塔林,佛門講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如果主持方丈圓寂,肯定會火化,然後舍利入塔埋葬,怎麼會用棺材放在這裡呢?”

李天賜疑惑道:“是啊,這太不合常理了。”

何有華高傲的頭顱略微低下來了一點,卻仍舊不服輸的說:“把式李,你接著說。”

“最後就是這戒疤了。”

話音剛落,何有華忍不住問道:“難道這戒疤也有問題?”

把式李故弄玄虛,並沒有著急給出答案,而是說道:“戒疤是和尚入寺剃度之時用來表示虔誠和決心的,往往也都是在頭皮上燙印,可是你們看……”

話剛說了一半,何有華明白了過來,抽出百辟刀在三個人頭上面颳了刮。

李天賜也想到了什麼,不由咧了一下嘴,接著話茬說了下去。

“那兩個人頭沒有戒疤,其實是因為肉身腐爛而消失不見了,中間這個人頭,戒疤燙到了頭骨上,這就太不合常理了。”

把式李看著李天賜,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李天賜撓了撓頭:“師傅,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哦,沒什麼。”

把式李收回心神,兀自說道:“戒疤的燙印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如果直接破皮燙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說,我們眼前這個人頭上的戒疤是死了之後才燙上去的,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感覺到疼痛。”

略一停頓,他斬釘截鐵再說:“所以,這個人是個假和尚。”

聞言,李天賜頓感一陣涼意襲來,這幽深陰森的空間顯得更加詭異了起來。

這一番分析鞭辟入裡,無懈可擊,可仍舊有很多問題無法解釋。

“把式李,這兩個真和尚到底是誰?那個倖存者又是誰?這三個和尚到底是什麼關係?跟整件事情又有著怎樣的聯絡呢?”

何有華口若懸河,連珠炮似的問出了一串問題,似乎非要讓把式李說不出來話一樣。

把式李一個問題也沒有回答,皺眉道:“那個倖存者只需要逃走就可以,為什麼還要處心積慮弄一個假和尚呢?”

李天賜說:“他一定是想隱瞞什麼。”

把式李沉吟道:“而且,當時情況特別緊急,甚至連佛珠都沒來得及準備。”

隨著事情都不斷推進,前面的謎團還沒有解開,新的疑雲又籠罩心頭,壓得人根本喘不過氣來。

李天賜重新梳理了一下所有的線索,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朦朧的念頭呼之欲出,可一時半會就是捕捉不到。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嘯響起。

狗剩將木魚狠狠的摔在地上,反彈起來的木魚打到了他的褲襠,疼的狗剩捂著襠部跳了起來,五官擰成了菊花。

“哎呦,疼死我了。”

把式李苦笑一聲:“早就告訴你要對死者心存敬畏,你偏是不聽,這回遭報應了吧?”

“姓倪的老頭也是滿嘴跑火車,說這裡有王霸之氣,很可能埋著一個王。”

狗剩“呸”了一聲,繼續發牢騷說道:“感情就三個窮的叮噹亂響禿驢,全身上下除了這個木魚,什麼也沒有,我怎麼這麼倒黴呢?”

何有華打趣道:“這木魚恐怕也有一百多年了,怎麼說也是老物件,看樣子是紅木製作的,估計也能值幾個錢。”

聽了這話,狗剩秉承著賊不走空的態度,將僅存的一個完好木魚又撿了起來,“梆梆”地敲了兩下。

狗剩眼珠子一轉,暗自盤算,這木魚就算真的能值幾個錢,可萬萬到不了30000塊的價格。

於是,他滿臉堆笑地走到何有華面前,諂媚道:“何掌櫃,這木魚送你了,還得麻煩你回頭在村長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啊。”

何有華“哼”了一聲,斜眼看著狗剩,一臉不屑地說道:“你他媽真讓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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